謝婉瑜拿著金簪遞給蕭璟道,“侯爺若不信,可是命管家去我房中,把記錄的本子拿來核對。”

  丫鬟身子微微顫抖,立刻改口道,“不,不是,是奴婢記錯了,這不是夫人給我的簪子。”

  “呵呵……”謝婉瑜輕笑出聲,抬眸看向太叔瑱,“王爺您瞧,這丫鬟嘴里沒一句話實話,若不大刑伺候,怕是很難知道真相。”

  她曾給過這丫鬟機會,是她自己不知道珍惜,那就別怪她心狠了。

  太叔瑱深沉地看了丫鬟一眼,隨即冷聲道,“拖下去,打到她肯說實話為止。”

  片刻功夫,外面走進一隊侍衛。

  “不,王爺饒命啊,求你放過奴婢,奴婢知錯了。”丫鬟跪在地上哀嚎著,不斷磕頭,鮮血流了一地。

  丫鬟最終還是被人拖走,臨走時,她向薛雪檸伸出手,哭喊道,“檸夫人救我,檸夫人救救奴婢啊。”

  薛雪檸大驚失色,急忙躲閃開,生怕會被懷疑。

  謝婉瑜似乎早料到如此,轉而看向薛雪檸道,“為何她要向長嫂求救?”

  這話瞬間將眾人的視線引到她身上,就算她想隱藏也無處可躲。

  薛雪檸低垂著腦袋解釋道,“這……我并不清楚……”

  謝婉瑜又問,“這金簪莫不是長嫂送給她?”

  薛雪檸支支吾吾地答不出來,謝婉瑜繼續道,“長嫂在怕什么?莫不是做賊心虛?”

  “不,我什么都沒做,李氏中毒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再說,她是因為熏香中毒,這和我有什么關系。”

  薛雪檸焦急辯解道,只差沒指天誓日了。

  可惜,她說的話更讓人懷疑。

  “是嗎?長嫂確定?”謝婉瑜眉梢輕佻,嘴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妾身發誓!”薛雪檸舉起右手保證道。

  蕭璟臉色越來越黑,用力抓住薛雪檸的手腕,“閉嘴,不知道不要在這里亂說。”

  看到如此維護薛雪檸的人,謝儒安氣不打一處來。

  “哎呦,看來侯爺與你這位長嫂關系不一般啊,不然你怎么會對她如此緊張?”他故意嘲諷道。

  太叔瑱也隨意說道,“侯爺似乎很緊張這個女子,難不成,你們之間……”

  “沒有,我與侯爺之間清清白白,沒有半點逾越之舉。”薛雪檸解釋道。

  謝婉瑜聽聞她的話,差點笑出來,沒有半點逾越之舉,蕭錦旻又是如何生出來。

  “侯爺對長嫂特別照顧,經常晚上在一起討論事情,而且還同進同出。”謝婉瑜添油加醋道。

  薛雪檸咬牙切齒地看著謝婉瑜,恨不得撲上前撕爛她偽善的面目。

  只是礙于太叔瑱在這里,只能強忍住心底的怒火。

  “侯夫人就算嫉妒,也不能這般污蔑我吧,還是說為了脫罪,打算讓我替你頂罪?”她努力壓制心底的怒火,低垂眼簾回道。

  “沒錯,現在不是應該搞清楚下毒的事嗎?你別在這里故意轉移話題。”蕭璟看向謝婉瑜警告道。

  謝婉瑜輕輕勾唇淺笑,看來這蕭璟是真愛薛雪檸。

  很快,侍衛進來稟報,“王爺,丫鬟服毒自盡了。”

  聽到這里,薛雪檸明顯松口氣,就在她以為,事情可以到此為止時,謝婉瑜說道,“不如從毒上查查看,或許會有什么線索。”

  “嗯。”

  太叔瑱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正要派人去探查一番。

  蕭璟站出來道,“王爺,此事便到此為止吧,這已經足夠證明婉瑜是被冤枉,這幕后兇手必定是那丫鬟。”

  太叔瑱看了眼謝婉瑜,見她點頭才挑眉道,“這本就是侯爺的家務事,一切都由侯爺說得算。”

  說罷,他起身離去。

  一個下人匆匆跑來,手中拿著一封信件。

  “夫人,船運來信了。”

  聽到船運的消息,蕭老夫人伸長脖子等著,不知道這次又能賺多少銀子。

  謝婉瑜打開信件一看,里面的內容讓她緩緩瞪大雙眸,震驚的神色自眼底流露出。

  “怎么,怎么會這樣?”

  蕭老夫人立刻開口問道,“如何?這次賺了多少銀子?”

  謝婉瑜抬眸看向蕭老夫人動了動唇,不知該如何開口。

  蕭璟直接走過去,伸手奪過她手中的信件。

  薛雪檸也湊過去,看到上面的內容后,大驚失色道,“賠了?怎么會賠了?”

  “什么?”蕭老夫人不相信地問道。

  “這信件上說,船運遇到風浪被掀翻,所有物品全部淹沒在大海之中,一樣都沒打撈上來。”蕭璟出聲道。

  “這……”謝婉瑜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弟妹不是說肯定不會有事,這怎么就出事了?你那些嫁妝足夠我我們侯府用上兩三年,現在就這么沒了。”

  “這,怎么可……”蕭老夫人整個人愣怔當場,臉色蒼白,好像受到巨大刺激一般。

  謝婉瑜捏著帕子擦拭眼角,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老夫人,老夫人。”馮嬤嬤急切地喊道。

  蕭璟快步走過去,抱著老夫人向泰安堂走去,并命人叫來大夫。

  薛雪檸跟著蕭璟一起離開。

  正廳內,只剩下謝婉瑜和謝儒安。

  “船運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聽信那些人的話,真的把嫁妝都投進去?”謝儒安嘆息道。

  謝婉瑜本想告訴兄長真相,但又怕隔墻有耳,便只能低聲道,“我哪里知道船運那么不靠譜。”

  謝儒安見她一副失落的樣子,也不忍心再說些什么,只能安慰道:“算了,謝家不差你那點嫁妝,到時候我再準備些,你留著自己用。”

  謝婉瑜眼眶有些濕潤,這就是家人,無論出多大的事,他們都會是自己堅強的后盾。

  “謝謝兄長。”

  “謝什么謝,你們兄妹之間無需言謝,知道嗎?”

  二人說話間,丫鬟走進來,“夫人,侯爺讓你去一趟。”

  “他找你準沒好事。”謝儒安嘟囔了一句,說什么也要跟著她一起去。

  泰安堂。

  蕭老夫人在大夫扎針過后悠悠醒來,醒來第一句話便是要見謝婉瑜。

  謝婉瑜走進屋內,薛雪檸提醒道,“祖母剛剛醒來,大夫說不能再受刺激,你說話注意點。”

  “多謝長嫂提醒。”

  隨后,她來到床邊,看向蕭老夫人道,“祖母,你找我?”

  蕭老夫人掙扎著坐起身來,握著謝婉瑜的手腕問道,“你告訴我,船運到底怎么回事?”

  她不相信,不相信那些嫁妝就這樣沒了。

  謝婉瑜看向她,低垂著頭道,“對不起祖母,我也不知道會這樣。”

  “你,你……”蕭老夫人氣得揚起手,正要一巴掌打下去,卻被謝婉瑜伸手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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