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瑜驚詫的看著這一切。

  如今皇上那邊虎視眈眈,外族狼子野心,如此內憂外患,太叔瑱忙碌得筋疲力盡,沒想到竟還有這番功夫。

  要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謝婉瑜一直涼薄的一顆心,也漸漸的敞開了心扉。

  太叔瑱松開拉著她的手,然后一個轉身越于樹梢上,順手摘下那掛在樹梢上的盒子。

  看著那只精美的檀木盒子,謝婉瑜不由好奇,“這里面是……”

  “生辰禮物。”太叔瑱說道,“打開看看。”

  謝婉瑜正要打開,突然覺得一陣寒光閃過,她不由閉上了眼睛。

  另一邊,太叔瑱一只手護在她的胸口,另一只手將檀木盒子扔了出去。

  謝婉瑜這才看清,剛剛的那道寒光竟然是一把鋒利的劍。

  而執劍之人,卻是一個穿著普通奴仆衣裳的男人。

  “快來人!”謝婉瑜喊了一聲。

  太叔瑱卻沖她搖搖頭。

  那男人劈開了檀木盒子,然后挽了一個劍花,朝太叔瑱刺了過來。

  太叔瑱轉身躲過。

  然后拿了掛在墻上的玉簫與歹人搏斗起來。

  一開始兩個人是難分伯仲,后來那歹人竟然不設防備,只是攻擊,直逼要害。

  這種方式只有死侍才會這么做。

  太叔瑱一邊護著自己,一邊保護謝婉瑜,逐漸有些力不從心。

  “跑,往外跑。”幾個回合之后,太叔瑱對謝婉瑜說道。

  聽到這話,謝婉瑜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往外跑去。

  因為她知道,她多停留一秒,都是在連累太叔瑱。

  謝婉瑜頭也不敢回,沒命的往府外跑,半路又覺得裙子礙事,她干脆撕開了裙子,這樣才能讓自己跑得快一些。

  平時熱鬧的街道上,此時卻空無一人。

  謝婉瑜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她應該往哪里跑。

  畢竟她是絕對不能回謝家的,若是去盤云山,以她的速度,就算天亮也未必能趕到。

  況且她也不敢走太遠,她擔心太叔瑱會找不到她。

  在街道上轉了一圈兒,謝婉瑜找了個角落藏起來。

  因為有一些雜草堆在那里,很方便隱藏。

  謝婉瑜大口的喘著粗氣,漸漸讓自己平復下來。

  她冷靜下來之后,才仔細想今天所發生得事情,因為太叔瑱要給她驚喜,所以帶著她在都城里轉了很久,晚上的時候他們才回來。

  但是謝婉瑜從進府到遇到刺客,根本沒有看到一個人,那么很有可能太叔瑱為了可以根她單獨相處,將府里的人安排到別處去了。

  不然如同鐵桶一般的秦王府,太叔瑱怎么可能讓她往外跑。

  但是這名刺客功夫不低,又恰巧知道王府里沒人,說明肯定是有內應的。

  太叔瑱為人謹慎,王府里的人不可能混入如此厲害的死侍,可究竟誰是內應。

  她想不出究竟是誰,這個時候,她很想回去看看太叔瑱有沒有危險,卻又怕自己回去讓他分心。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月白長衫的男子正拎著酒壇踉蹌的走在街上。

  緊接著,不知道從哪飛出一只長劍,直接貫穿男子胸膛。

  “噗”的一聲,男子毫無聲息的倒在了地上,緊接著,有兩名穿著黑衣的男人將那白衣男子抬走,甚至連酒壇也沒有落下。

  空氣中除了彌漫著淡淡的酒氣,幾乎找不到剛剛那個人存在的任何證明。

  謝婉瑜本來還想出來,看到這個場景,她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就在這時,安靜的街上又走過來兩個人。

  “你們越是不讓我回去,我越是偏要回去,我倒是要看看,她又要怎么勾引王爺。”若卿的聲音在空曠的大街上顯得格外的犀利。

  謝婉瑜蜷縮在角落里,她沒那么善良,不可能為了保護若卿而陷自己于危險當中。

  然而隨后的聲音卻讓謝婉瑜身子一震。

  “徐若卿,你給我站住。”汾蘭有些氣急敗壞的拉住了若卿的胳膊,“我都說了,你只要陪我兩個時辰,我會在王爺面前替你美言的。”

  “你少蒙我,我多次向你示好,你從不理會,如今怎么就……”若卿裝得柔弱,但是也是頭腦清醒的。

  現在被汾蘭阻止,她更加確定,王府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一定要知道。

  看著兩個人在街頭拉扯,謝婉瑜不可能不管汾蘭死活。

  只能硬著頭皮走了出來,“你們在做什么!”

  “師傅!”汾蘭有幾分詫異,然后快步走了過去,“你,你怎么……”

  按照太叔瑱的計劃,此時兩個人應該在王府里濃情蜜意才對。

  而不是在這街頭,況且,謝婉瑜也有些不對勁,她沒穿披風,裙擺也破爛不堪,發髻也松散了。

  謝婉瑜并沒有將目光在她們身上停留,反而是警惕的看著四周。

  “你怎么在這?看來王爺也未必會吃你那一套。”若卿上下打量著謝婉瑜,然后頗為得意得說道。

  謝婉瑜拉住汾蘭,“跟我來。”

  說完,謝婉瑜就拉著汾蘭往巷子里走去。

  若卿看了看寂靜的街道,也莫名覺得瘆得慌,便急忙跟上了她們。

  只是沒人看見,在她們站過的地方,剛剛落下一支毒鏢。

  謝婉瑜一刻也不敢停,拉著汾蘭穿梭在巷子里,巷子里的路狹小,不好隱藏又四通八達,所以就算再厲害的殺手進了巷子里,也是無法施展。

  若卿也不是傻瓜,見謝婉瑜神情嚴肅,時不時的左顧右盼,就知道肯定是有要緊事,所以也緊緊跟在她們后面。

  謝婉瑜畢竟是大家閨秀,出門不是馬車就是轎子,所以對這種小巷子并不是很熟悉,走了幾圈,她就已經有些懵了。

  就在這時,身邊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腳步聲音密集,足以感受到后面的人是在奔跑。

  “師傅。”汾蘭緊張的喊了一聲。

  謝婉瑜猶豫了一下,將挽著頭發的簪子摘了下來,雙手緊握,“快走。”

  “師傅,汾蘭可不是貪生怕死之輩。”說完,汾蘭也摘下了頭上的簪子,跟謝婉瑜并排站在一起。

  若卿見這種場景,不由暗暗躲到了這二人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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