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到了炎熱的夏日，人心開始莫名地浮躁。
兩歲多的司馬玉曦已經可以開口說簡單的話，也會叫父王母妃，豪哥哥……
有了司馬玉曦陪著，秦研雪的心踏實安穩許多，只是心頭還有一根刺尚未拔除，會很不自在。
不過最近司馬恒低調得讓人覺得反常，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謀劃些什么陰謀。
秦研雪等了許久，沒有等到司馬恒的消息，卻把宮中不好的消息等來了。
“昨夜宮中月貴妃去世了。”司馬燁來下朝回來的時候，把這個消息告訴秦研雪。
秦研雪一怔，齊月明去世了？齊月明今年才十五，還有好幾個月才及笄，在這個關頭，竟然無緣無故地走了？
這宮里，還真的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怎么回事？”秦研雪心中說不出的難受，大概是替齊月明感到可惜吧。
司馬燁搖搖頭，“宮里傳來的消息是病逝，但我總覺得此事并不簡單，還有最近父皇的臉色也很差，我讓月宮暗中調查此事，希望他可以查出點什么來，以我的直覺，總覺得有人要按捺不住開始行動了。”
一年之期很快就到，且先不說司馬弘毅會不會按照約定，一年之后定下太子之位，但這個一年之約對某些人來說，確實是煎熬。
與其焦慮地等待著這個未知且機會渺茫的結果，不如先下手為強，控制先機。
若按照這個推論，那么這次出手的人只有秦梓和司馬恒了。
他的人一直在堅持恒王府的一舉一動，不像是司馬恒所謂，況且能在宮中悄無聲息的下手，司馬恒還沒有那么大的能耐。
這么一算，真相就昭然若揭了。
秦梓想要讓司馬泰為太子，她只能從司馬弘毅身上下手，讓司馬弘毅主動立司馬泰，而不是說服朝中眾臣擁立他。
不得不說，直接在司馬弘毅身上下手，確實是一個直接又快速的選擇。
“你說的是姑姑？是皇后娘娘下的手？”秦研雪驚訝道。
“除了皇后娘娘，確實沒有其他更合適的懷疑對象了。”司馬燁也不想把矛頭指向秦梓。
畢竟秦梓是老夫人的女兒，又是秦研雪的姑姑，他也不想與她為難。
不過，若是秦梓想動他們司馬家的江山，他也是由不得她亂來的。
秦研雪沉思半晌，她抬頭，“燁哥哥，若是可以，別害了姑姑的性命，好嗎？”
她沒有資格命令司馬燁不許對秦梓下手，只能祈求他看在她的份上，留秦梓一命。
這也是她能為秦梓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了。
司馬燁從后背摟著她的腰，“好！難得雪兒肯開口求我，我又怎么會舍得拂了你的意呢。”
秦研雪徹底翻了個白眼，心底確實高興的，她用手輕拍一下司馬燁靠在她肩上的頭，“油嘴滑舌！”
“接下來，估計又是一場惡戰，我們急，想必有人比我們更急，這次，我們便來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我們就坐等漁翁之利。”司馬燁輕聲道。
他對秦研雪倒是絲毫不隱瞞，也沒有顧忌她是秦家人，對她沒有絲毫防備。
秦研雪心中又是一陣感動，比起上輩子糊里糊涂地蒙在鼓里，知道最后才明白真相，她更希望兩人坦誠相待，沒有算計，沒有隱瞞。
“好！不管如何，妾身都會一直陪在王爺身邊，堅定不移地支持王爺的。”秦研雪轉身，回抱司馬燁。
他想稱帝，她便全心全意支持他，助他稱帝，他想放下一切紛紛揚揚，她便會陪著他遠走天涯……
兩人在亭苑中卿卿我我，遠處的全風想過去又不敢過去，但事態緊急，他又怕耽誤司馬燁的正事，幾番思慮之下，全風還是上前。
“殿下……”全風叫了一聲，很自覺地移開目光。
秦研雪在司馬燁耳邊輕咬一下，“王爺你先忙，妾身去看看曦兒。”
說完，她便飛快離開。
望著秦研雪遠去的背影，司馬燁克制住心癢的沖動，輕咳幾聲，收回目光。
“怎么了？”他看向全風，恢復冷峻姿態。
全風已經習慣司馬燁的兩面作風，倒不覺得奇怪，“無塵道長約見主子，讓主子今夜去他府上見面。”
司馬燁點點頭，示意他知道了。
如今無塵道長，也就是月宮，住在之前尤道生的國師府上，國師府離離王府很近，他們又知道國師府底下有暗道，為了方便行事，他們索性在離王府也挖了暗道，直通國師府。
無塵道長雖然深得司馬弘毅的恩寵，可有尤道生作為前車之鑒，司馬弘毅留了心眼，這國師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是司馬弘毅的人，讓無塵道長來找他，實在太為難無塵道長了。
他去找無塵道長，倒方便得很，所以，司馬燁才不惜放低身份，主動去國師府尋無塵道長。
夜里，無塵道長躲在自己的煉丹房里煉丹。
這煉丹房可安全得很，沒有人敢輕易靠近煉丹房，這萬一丹藥出了問題，他們十個腦袋都不夠掉。
沒人敢靠近，就方便無塵道長約見司馬燁了。
“齊月明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灌下慢性毒藥，連陛下也被人下了毒。”無塵道長見司馬燁前來，沒有廢話，直接說正事。
司馬燁沉思，“齊月明不過是一個失了勢的女孩罷了，為什么有人要毒殺她！”
這一點司馬燁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秦梓要替司馬泰謀劃太子以為，只要對司馬弘毅下手就行，何必要給自己找麻煩呢！
毒害齊月明對她來說，有什么好處？除了把事情鬧大之外，似乎沒有任何好處呀。
無塵道長聳聳肩，“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負責查明到底是中毒還是自然病故，其他的，可別想靠我呀。”
他很有自知之明，讓他研究研究毒藥解藥呀，或者查查藥的成分啊，甚至是裝模作樣練丹藥，他還湊合可以展示一番，讓他查案，那就真的太為難他了。
更何況，明明可以舒舒服服不去管事，干嘛要惹火上身？
他可是極其喜歡偷懶之人，不會主動惹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