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客，玫瑰，滿庭芳全部去休息，機艙里只有韓成和馬平川兩個人，燈光不是很亮，兩個人裹著毛毯在座椅上半躺著，但都沒有睡著。
可能是三人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滿庭芳的絕對感知太耗異能力，永遠是三個人中最累的，所以能讓滿庭芳休息的時候，都是是盡量讓滿庭芳休息，從而韓成和馬平川都主動的保持著清醒狀態。
這里面韓成因為種種原因需要休息的時間也很長，大部分時間都是默默無聞的馬平川在執崗。
馬平川也習慣了這種狀態，對于他來說，幾天幾夜的不睡覺已經是常事，也沒有多疲勞，白天和黑夜在異能者這里已經不是分割的那么明顯。
“你睡不著嗎？”馬平川裹著毯子問道。
“有點，”韓成雙手墊在腦后：“我在想一個問題。”
“李醫生的事兒嗎？”馬平川扭過頭，蜷縮在座椅上：“你不用那么擔心，如果是遇到了什么不可抗的危險，李醫生的信息不會是封鎖，而應該是撤離，她跟我們學到的信息傳遞課程是一樣的。”
“我擔心的是李醫生她們的判斷有誤，”韓成想著說道：“本來沒有危險，現在正在變得危險。”
“比如，她們只是在捕獲一只全新的異能獸，所以請求封鎖附近區域，但此時也許被其他危險威脅，可能是更加強大的異能獸，也有可能是地貌環境，這種復雜地形里，真的迷路在了哪片溶洞里，也是很正常的事兒。”
“不用擔心了，”馬平川繼續說道：“我們三個小時后就能落地，有老芳在，方圓20公里的范圍，兩個小時也差不多了，而在這種范圍內，只要不是必死的局面，五個超凡者，還有一個作戰經驗豐富的沈一一在，應該不會出事的。”
“這也是我在思考的另外一個問題，”韓成扭過頭看著馬平川：“如果這次出事的不是李醫生，而是龍盾局的其他人，我們會在飛機上嗎？”
馬平川沉默了一會兒：“不會。”
“五個龍盾局的成員失聯，龍盾當然會不遺余力的搜救，但說實話，在沒有老芳的情況下，危險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越來越嚴重。”
“而且，我們十三小隊一直以來處理的都是滅城級災難，這種常規性意外，如果不是因為涉及李醫生的話，”馬平川不得不承認：“甚至墨局都不會通知我們。”
“我不是說李醫生出事了，不該通知我們，”韓成接過話茬：“我是說，如果是其他人出事了，我們當然有能力營救所有人，但……”
“我懂你的意思，”馬平川蜷縮在座椅上：“但這就是這個世界真實的樣子，我們不可能像消防員一樣到處去滅火，甚至在墨局看來這種常規性意外，可能還不如我們在澳洲休假重要，我們已經成了制約這個世界平衡的存在，一動，不如一靜。”
“我早就知道這一點，”馬平川說著自己的事：“在洛城的時候，你們去保護人質，我跟在嚴組身邊，嚴組其實可以直接性的摧毀惡童他們，但還是給了惡童他們注射同化藥劑的時間，是直到你們那邊確定了整個事件脈絡之后，嚴組才動的身。”
“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知道，”馬平川細細的說道：“到了嚴組那種程度，就已經不是一個單純意義上的戰斗人員，老板出現之前，嚴組必須時刻保證自己的異能力是全盛狀態。”
“現在，我們也到了嚴組當時的層次，”馬平川說著這個世界最真實的樣子：“我們該操心的是天羅地網，神明代理，還有異能進化的方向，可能存在的外星文明，至于營救被困人員這種常規性任務，已經不是我們該接觸的層面。”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馬平川最后說道：“我們不能讓一個心腦血管的專家每天去做常規性手術，也不能讓一個大學教授去教小孩子學拼音，同樣的，半步主宰級的戰力不是用來做這種常規任務的。”
馬平川看著韓成：“我感覺你現在變得柔軟了。”
韓成把身上的毛毯重新裹了裹：“有時候我挺羨慕你的。”
“羨慕我是個單系？”馬平川無奈說道：“還是羨慕我有一個上過春晚的女朋友？”
“哈哈，”韓成輕輕一笑：“都挺羨慕的，但我最羨慕的就是你有我這么一個朋友。”
“喂，都是兄弟，”馬平川裹緊了毛毯：“沒必要這么抬高自己吧？”
“老馬啊老馬，”韓成饒有趣味的看著馬平川：“我是真的羨慕你，別人怎么說，你就怎么做，這樣活的純粹，也活的簡單。”
“這樣不好嗎？”馬平川看著韓成：“有你，有老芳，有墨局，有嚴組，這個世界這么多聰明人，也不差我這么一個……普通人。”
“吶！”韓成笑著說道：“我現在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有一個按鈕能從根本上解決李醫生她們這種常規性意外呢？比如……讓全世界的異能者都提高一個異能境界，或者是讓全球80億人覺醒。”
“那不是挺好的嗎？”馬平川雙眼放光：“李醫生她們現在遇到這種意外，其實還是異能強度不高，如果大家都往上提高的話，那李醫生她們就可以執行一些更加簡單的任務，田忌賽馬一樣，我們出的牌總是比這個世界的問題要高一截，那就沒有問題了。”
“但，”韓成扭過身子：“如果這個按鈕按下，還存在其他可能性呢？比如：大家的能力并沒有直接提高，反而開始大批的死去……”
韓成看著機艙的艙頂，他現在其實已經開始懷疑這個世界的異能者從嚴順那里開始就走錯了，神明代理的進化方向才是對的，異能同化很可能本身就是一種走火入魔的表現。
因為無論怎么看，異能同化都不像是一種正常的生命層次。
“或者，迎來全面覺醒的，不僅僅是人類，還有這個世界的全部物種。”韓成看著機艙的艙頂：“你還會按下這個按鈕嗎？”
沉默之后，馬平川認真的說道：“我不知道，但這好像不是我的問題。”
說完，馬平川看著韓成的側臉：“現在，我也開始羨慕我有你這么一個朋友了。”
韓成哈哈一笑：“真為你感到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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