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這……”影子站在那里，根本就看不到表情，但還是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此時的他很尷尬。
“哈哈！”那人開懷一笑：“跟你開個玩笑而已，看把你緊張的，一點都不幽默。”
影子：……我幽默起來，怕您扛不住。
“說說吧，他這次又要鬧什么幺蛾子。”那人靠在轉椅上，頗有興致的問道。
“不知道，”影子也很誠實：“本來老板是打算誘導神上犯錯，必要時，可以將神明代理全部誅殺，以激怒神上，并打算禍水東引，將京市作為和神上之間最后的主戰場。”
“也給京市一個適應未來戰爭的，算是練兵的機會吧，但后來，老板發現神上除了神明代理之外，什么有生力量都沒有，那練兵的計劃就不存在了。”
“而且，根據對神上的最新動向判斷，神上根本也不在乎神明代理，更沒有和這個世界開戰的想法，現在，老板已經離開了澳洲，說是決戰時間提前到三天后，但至于到底是怎么個決戰法，老板沒說，我也不知道。”
那人笑了笑：“他想干的事，哪有因為這點阻力就放棄的？這次你不跟著一起去嗎？”
“去，”影子繼續說道：“不僅僅是我，公司的高層戰力，除了玫瑰和死神之外，所有人都要去，我的話，老板走的時候讓我再在澳洲待兩天，能在決戰之前趕到就行。”
“意思是所有人都走了，唯獨讓你遲點去？”那人把握這種信息的關鍵點，還是很輕松的。
“是的。”影子回答。
“暴露了？”那人自嘲一笑。
影子這次沒有絲毫猶豫：“應該是早就暴露了，老板那種性格，您還不知道嗎，您能瞞他一天兩天，時間長了，什么都瞞不住。”
“那倒也是，”那人點點頭：“到底是我的學生！”
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影子說道：“我應該是在長江號出海之前就暴露了，死神的話，我暴露了，他也就暴露了，您的話，假死這件事暴露的時間應該比我還要早，但他具體什么時候知道的您現在的身份，那我就不清楚了。”
“我當然比你倆要強一點！”那人很自豪：“最起碼也是長江號回來之后，我才暴露的！”
“坦白說，”影子說話小刀扎人一般的疼：“那您也沒什么值得驕傲的……”
“你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那人耷拉著臉。
“要我說，”影子這段時間過的很糾結：“您就和他攤牌算了，反正他也知道了。”
這種感覺很不好，影子和死神的真實身份，除了老板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包括魔都飯局上的人，對兩人真實身份的了解也不多。
但架不住，韓成總是用一種我已經知道你是誰，但你說出來和我說出來這中間的性質是不一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死神的話，還好。
影子總覺得韓成在憋什么大招，這種感覺就很糟糕了。
“他就是算準了他不說，我永遠不會和他攤牌，”那人苦惱一笑：“才那么有恃無恐的刺激你。”
“我真的受不了了，”影子仿佛所有的委屈都被勾出來了：“我現在聽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話外有話，明明他沒有抬手，但我就是覺得臉疼。”
“您就跟他攤牌……”
滴滴，滴滴！
影子的話，還沒有說完，林之文背后的屏幕上，亮起了一大片的紅色，中間一行醒目的警示：第891次實驗，失敗！
林之文一直掛著笑容的臉，馬上平靜了下來，伸手關掉滿房間的警示聲音：“看來這條路還是走不通。”
影子不敢再說什么攤牌不攤牌的事兒了，和林之文現在在做的事情比起來，身份暴露，日子過得糟心一點，根本就不算什么。
“老板，我……”
“我說了！”這次林之文的語氣很重：“我已經不是什么老板了，你現在的老板只有韓成一個，你就當我死了吧！”
“是，”影子垂首，退后一步：“林先生。”
空氣中沒有了警報的聲音，但屏幕上失敗的醒目紅色字眼依然像是一把利劍一樣，狠狠的扎進無框鏡片后的眸子里。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之文像是徹底看開了：“幫我個忙。”
“您說。”影子恭敬不減。
“我已經沒有多余的力量去幫助他了，”林之文起身：“你要始終記得，如果說我們的文明還有最后的一絲生機，那就只能是在……”
“老板身上！”影子像是回答這個問題已經回答了無數遍。
“為了他……”林之文。
“愿意付出我的一切，生命乃至靈魂！”影子振振發聲。
“也包括我的生命，乃至靈魂！”林之文大步向外走去，臨出門前：“把這里打掃干凈吧，我不會再來了。”
“是的，”影子抬頭：“林先生。”
韓成離開澳洲的第一天，一座小島在大海上消失了，這件事沒有在這個世界激起任何一朵浪花，就像是它從未存在過一樣。
只不過在海水的覆蓋下，小島還是在的，只是它的高度不足以讓它露出海面了，而從截面出流出的血水和尸體，即沒有讓這片大海染紅半尺，也沒有讓這片大海抬高一寸。
它就像是無數的人一樣，抱著一顆改變這個世界的心而來，但從它出現到離開，都沒有改變這個世界半點。
京市，雙豐大廈，108層。
“這會不會有點太胡鬧了？”墨成規和嚴順聽完了韓成的想法，嚴順看向墨成規。
他知道韓成肯定是有辦法宰了神上，當著這個世界的面，神上腦子里的那些東西，韓成不關心，韓成關心的是神上僅剩的一點價值。
完成異能者協會集權，其實不需要神上那么復雜，就像墨成規說的那樣，很多事情的答案就明明白白的寫在陽光下，但很多時候，我們都看不見罷了。
地球正在面臨外星文明的威脅！
就這一點，就完全可以做到異能者協會集權了！
這是神上想不到的，但這個前提是，韓成一定要證明：
這個世界，確實是有外星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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