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楚楚內心震驚：“他不是皇帝的兒子？”
柳洛：“二皇子是皇帝的兒子，但淑妃是巫族的后代。”
謝楚楚：“……”
差點以為皇帝表兄被戴綠帽子了。
這事兒被她審出來，該多傷人心呀！
柳洛雖然知道一些消息，但知道得不多。
她甚至不能提供那個黑衣人真正的、具體的信息，謝楚楚從審問當中，只能獲得對方在大齊的幾個暗樁的消息。
“主子在大齊還有別的幫手，是一個叫做金烏的男人，武功比我厲害。”
金烏？
謝楚楚記住了這個名字。
等平陽大長公主的人去端掉暗樁的時候，已經晚了。
那個黑衣人早就不見了，就收拾到了一些小嘍。
但是結果也不算太壞，他們在大齊京城的暗樁被打碎，若想重建，可就沒有那么簡單了。
謝楚楚繼續審柳洛：“你們可曾在西北有所密謀，與二皇子或者邱家之間有聯系？”
柳洛已經已經學乖了，或許是被主子拋棄的怨憤和被謝楚楚的刑訊弄得內心崩潰了，不再掙扎和隱瞞，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西北那邊的事情，主子不與我說，我主要負責京城之事，主子的計劃里，并無邱家的存在，主子直接利用淑妃，淑妃也不將計劃告知二皇子，目的是想讓二皇子少沾血腥，上位之后不被后世史書留下罵名，此外，淑妃并未將宮中之事全部告知邱家，但邱家與淑妃都有同一個目的，因此，并不沖突。”
謝楚楚懂了。
謝楚楚還有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你們在大齊，除了扶持二皇子上位，還有什么計劃？”
謝楚楚必須要查問，他們追殺晏謹的緣由是什么。
會是她想象的那樣么？
不僅追殺晏謹，還有人盯上了六寶。
幸好如今諸葛山和晏季青住在晏家，那些人才沒有輕易得手。
這么看起來，晏謹和六寶的身份，就有很多值得懷疑的地方。
柳洛立刻道：“我所知道的就這些，其他的，并不知。”
“是么？”謝楚楚冷笑：“那我只好想辦法，幫你回憶回憶，你的主子，還有什么計劃了。”
看到謝楚楚的針筒，柳洛就顫抖。
在巨大的恐懼之下，她在腦海之中快速回想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最后終于脫口而出：“主子，主子要殺歸葉郡王的孩子！”
謝楚楚瞬間頓住了：“歸葉郡王？誰？”
“是南楚女王的長女！”
謝楚楚問：“為何要殺她的孩子，她的孩子怎么會在大齊？”
“當年，南楚女王發動政變的時候，已經跟王夫生了第一個孩子，政變發生之后那孩子平安長大到十歲，但她是巫子和女王的后代，巫族絕不允許她活在世上，在恢復了勢力之后，便開始暗中刺殺她！”
“她十歲那邊，在一次刺殺之中流落在外，是近段時間才回到南楚，她的父親是巫子，是巫族的叛徒，巫族絕不允許背叛巫圣的人存活在世上，無論是背叛之人還是他的孩子，都必須帶上枷鎖，永遠跪在巫圣像前！”
謝楚楚：“……”
什么邪教。
就應該被滅！
滅得好！
“那個歸葉郡王，你知道多少，你的孩子，真的在大齊？”
柳洛搖頭：“南楚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歸葉郡王出現得太突兀，只是主子跟我提到的兩句，說巫族之中的人曾在大齊看到長相酷似歸葉郡王的人，但寧殺一千，不錯一人。”
謝楚楚冷笑。
好一個寧殺一千不錯一人。
主義都打到她相公身上了，那就別怪她，一定要滅了他們了！
可惜，正如柳洛所說的，她主要負責在京城的事情，對那個所謂的，剛剛從民間回來不久的歸葉郡王，了解得不多。
謝楚楚再怎么問，也問不出別的消息了。
“南楚巫族的人說在大齊見過歸葉郡王，而歸葉郡王有兩個孩子。”謝楚楚將柳洛的話復述給晏謹聽：“按照這個意思，那個歸葉郡王，可能跟娘長得像？”
謝楚楚說的娘，是晏謹的母親陳氏。
晏謹點頭。
謝楚楚問：“有畫像么？”
晏謹從書房里拿出一幅陳氏的畫像。
陳氏掉落懸崖而亡的時候，六寶還小，但晏謹已經長大了。
為了讓小家伙記住母親，晏謹每年都會給六寶畫一幅陳氏的勾描畫像。
謝楚楚看著畫像上栩栩如生，年輕貌美的女子，心中不禁發出感嘆。
是真美啊。
怪不得相公這么好看！
六寶也長得這么可愛！
說實話，晏謹的眼睛，跟他母親還挺像的呢！
晏謹回憶：“母親力氣很大，但不懂武力，祖父曾給母親看診過，說她曾受過嚴重的傷，但母親毫無記憶。”
自從那一日被巫族的人刺殺之后，晏謹的心中，便有了許多懷疑。
而種種跡象——陳氏模糊的身世、他對于巫族秘術的天賦，這一切，似乎都在指向一個事實。
陳氏，可能就是南楚巫族咬追殺的那位女王長女。
是巫族的后代。
而晏謹自己也是。
可是……
她不是掉落懸崖了么？
這么久了，如果那個所謂南楚女王的長女便是她，那么，她這段時間，去了哪里？
若是她還活在人世，為什么不回家。
她是否已經拋棄了在大齊的一切。
不要他們了呢？
“如果，我真的是南楚巫族的后代，楚楚會嫌棄么？”晏謹問。
此時此刻的晏四郎呀，看起來真是脆弱呢。
弱小可憐又無助。
他低聲，渾身上下都是失落的情緒：“南楚巫族在大齊壞事做盡，人人得而誅之，后面，陛下與大長公主會修國書給南楚女王，告知這一切，南楚女王雷厲風行，必定會對巫族展開一輪新的掃蕩。”
謝楚楚眨巴了一下眼睛：“是這樣沒錯，娘和皇帝表兄是這么打算的，到時候，免費送一些人給南楚女王，順便坑她一把。”
晏謹：“？？”
不對勁，這重點，是不是關注得不太對？
楚楚不應該立刻安慰他么？
晏謹就沉默地看著她。
看起來委委屈屈的。
謝楚楚好兄弟一般地拍了拍自家相公的肩膀：“主要是，歸葉郡王本來就是巫子和女王和孩子啊，她流落在外面這么多年，一回去就立刻被封為郡王，是王嘿，還不是什么簡單的公主，相公，你覺得女王的態度是什么啊？”
這一看就是十分霸氣的女王啊！
愛憎分明，鐵血手腕！
巫族是巫族，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
你巫族的后代，與朕的孩子何關？
誰也別想動我的孩子！
謝楚楚感嘆：“真希望有機會看看這個南楚女王！”
晏謹再次沉默了：“……”
*
晏四：曬干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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