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凰妃 > 144.極端,桐城吏
  “娘,我要吃東西……娘……”風蘇琬坐在馬車里養神,便聽見一個聲音,微微開了點窗戶向外看去。

  只見不遠處一個小孩子,渾身臟兮兮的,正拉著旁邊有一個女人的手,哭著要吃東西,連哭聲都很無力,他旁邊的那個女人也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也是一臉無奈地看著那個孩子,她哪里有東西可以給孩子吃啊。

  她們已經有四五天沒有東西吃了,她餓,孩子也餓啊,看著孩子這個樣子,她都想把自己身上的肉割下來給他吃,可無奈她身上連個可以割肉的地方都沒有……

  說起這桐城,還真是一個奇怪的地方。

  富人和窮人各占一半,富的人非常富裕,窮的人有些甚至揭不開鍋。

  但卻近乎沒有人在中等階段。

  城主也曾號召過一些富人去接濟窮人,那些被接濟起來,有點起色的人又都走了,又只剩下富人和窮人。

  “來人,快把那個女人和孩子帶走,驚了瑾王妃可擔待不起!”一個看起來是軍官的人也看到了那母子二人,立即就讓士兵把她們拖走。

  突然,一個石子從花轎中飛出,打在了那個小兵的腿上,小兵一下子就摔倒了。

  “誰?是誰偷襲我……”小兵看到了落在地上的石子,立即四處張望,尋找偷襲他的人。

  趁這個時候,風蘇琬讓花轎便的丫鬟通知了走在前面的墨天祁。

  一個小兵摔倒了,那個軍官又派了另外幾個小兵去拖那母子二人,就在這時,墨天祁開口了。

  “住手。”那幾個小兵停住了,看看墨天祁,又看看他們的上頭。這到底該聽誰的?

  那個小軍官也聽到了墨天祁的聲音,立即跑過去解釋道,“那幾個人驚擾了王爺和瑾王妃,實在害死,下官現在就把她們解決了。”

  “給她們一些吃的,再給她們一錠銀子,讓她們走吧。”墨天祁說道。

  “下官立即去辦……啊?什么?讓她們走?”那個小軍官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道。

  “王妃的意思,讓她們走,不許傷害她們。”墨天祁又重復了一遍。

  “好,下官清楚了。”這回總算聽清楚了墨天祁的話,又聽說是瑾王妃的意思,那個小軍官也不敢說什么,立即就去照辦了。

  “謝王妃,王妃真是菩薩心腸,王妃的大恩大德民婦一輩子都不會忘的……”那母子得到東西后,朝花轎上的人拼命磕頭。

  “行了,趕緊走……”邊上的小兵催促那對母子趕緊離開……

  “這王妃心腸真好……”

  邊上的路人都看著,風蘇琬,瑾王妃的影響在他們心中又高大了幾分……

  風蘇琬和墨天祁就暫時住在一個富人的別院里,房子很大,不過比起將軍府來還是稍微小了點,但有個很雅致的花園,還有一條小河穿過,景致倒是極好的。

  看起來這么富裕的地方,怎么還會有這么窮,連飯都沒得吃的人?

  風蘇琬想不明白,決定去問問別的人,她一個新娘子,在這桐城又沒有人認識,貿然地去問別人也不合適,因此她決定去問問墨天祁,他畢竟是她未來夫家的弟弟,又是一國的王爺,也許他知道。

  風蘇琬本來打算一個人去的,但又考慮到她是新娘子,一個人去見墨天祁不合適,以免召開不必要的麻煩,就帶了一個丫鬟過去。

  “這個我到也有所耳聞。”墨天祁聽明風蘇琬的來意后,說道。

  “這里貧富差距這么大應該是和戰爭有關系,近百年以來,各國之間大大小小的戰爭幾乎從未停止過。而戰爭最需要的就是兵器和人力。兵器可以重復使用,但是人死了也就沒了,就要重新開始招募士兵。風小姐懂嗎?”墨天辰開始分析原因。

  “嗯,我知道,戰爭開始,往往是民不聊生的。掌權者為了自身獲得更大的權利而發起戰爭,但受苦受難的都是些無權無勢的平民百姓。王爺繼續。”地位越高權利越大的人往往都很難滿足,得到了想要的,又想索取更多,人心不足蛇吞象,這種事情在現代也是非常常見的。

  “風小姐說的是。”墨天祁笑了,一般很少有人敢這么說,看來這個未來的嫂子還真是特別。

  “據記載,桐城曾經是歷史上人口最多的城池,國庫一年之中有一半的收入來源于此地的稅收。這里的百姓也安居樂業。可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有人利用這里人多,在這里大量地招募士兵,這里的男兒也是血氣方剛,為了保家衛國大部分人都去當了兵,久而久之,人就少了。

  桐城只剩下一些婦女孩童,老人。”

  “從那個時候開始就這樣嗎?”風蘇琬問著。

  “不是,那個時候還沒有現在這么糟,當人們觀察到城中青壯年男子少很多之后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那時候開始,桐城的人就禁止一些青壯年男子參軍,可戰爭還在繼續,需要的人也越來越多了,就開始到處搶人,桐城是最嚴重的一個地方。

  富人用錢解決了麻煩,逃過一劫,一些實在是窮的人沒錢吃飯,長得也很瘦小,也就沒有被抓走,遭殃的還是那些平常人家的。久而久之,桐城就只剩下了富人,窮人,那些被接濟好的窮人還是沒有錢免災,反倒是長得壯了。就又被抓走了。也就造成了現在的這個局面。”墨天祁恨不得早生幾年,盡快結束戰爭,所以他現在就跟著有著戰神之名的墨天辰,直到今天。

  墨天祁的一番話讓風蘇琬想起了杜甫的《石壕吏》——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老蓊逾墻走,老婦出門看。吏呼一何怒,婦啼一何苦。聽婦前致詞:“三男鄴城戍,一男附書至,二男新戰死。存者且偷生,死者長已矣。室中更無人,惟有乳下孫。有孫母未去,出入無完裙,老嫗力歲衰,請從吏夜歸。急應河陽役,猶得備晨炊。”夜久語聲絕,如聞泣幽咽。明日等前途,獨與老翁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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