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火紅的石塊,從玄天墜落下來,滋啦滋啦的燃燒聲,將寂靜的夜幕點燃。
滋!滋!滋!
那些荒草掩映在火光的邊緣,不出一刻,整片莽原便被點燃了。
荒原的盡頭,一列兵員,腳踏著鐵騎,從遠方奔襲而來。
領頭的紫發男人,一臉期待道:“看來囚皇獄真要開啟了!”。
而彼時,一位少女,卻緊緊的抱住一只小獸,身體略微有些顫抖,道:“小紫,我們不會有事吧!”。
那紫色小獸,悶哼了一聲,似在說:“姑姑,沒關系的!”。
她悄悄地順著那被火焰燃燒殆盡的荒草邊緣走了過去,卻發現那團石塊,竟隱隱有些崩潰之兆,她懷里抱著的小獸,將額頭蹭進她的懷里,似有一絲興奮。
噼啪!
那石塊發出一聲脆響。
噼啪!
又是一聲脆響。
十幾聲脆響后,只聞一聲“砰!”。
那石塊竟真的崩碎了,她悄悄探過身體,道:“不會吧,里面難道有人?”。
這時,她懷里的小獸,發出一聲聲滋滋的笑聲,她拍了拍小獸的額頭,道:“小紫,莫要生些聲息!”。
過了片刻,她的一臉緊張地望著從石塊里走出的白衣人,幽幽道:“不會罷,這......這......是何方妖孽?”。
而與此同時,那數十人的高頭大馬,此刻亦趕到了近前。
那紫發人一眼便看到了女孩兒,嘿嘿一聲冷笑,道:“你果然在這里,速速束手就擒吧,免得生些麻煩!”。
女孩兒蹙了蹙蛾眉,冷哼道:“這也要看你的本事了!”。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他從袖袍里取出一柄飛匕,冷笑連連道。
“我倒也不畏懼些神兒,鬼兒的,只不過我怕你今晚走不出這幽泉幻海!”女孩兒向身后隨意的一瞥,心底卻是一震,“那個人呢?”。
“你在窺些甚么?難道還期待有救兵過來救你?”紫發人冷笑道。
“切,對付你,本姑娘一人便可”女孩兒輕輕地撫了撫小獸的額頭,道:“是不是啊,小紫!”。
那小獸聞得女孩兒的聲息,磨蹭著她的袖筒,輕輕地點了點頭。
“小紫?你要靠這只小獸,我等早已有了對付荒獸的手段,我看你,倒不如隨了我等,到時候還能有個全尸!”紫發人身后的二把手一臉色相,道。
“那爾等投降,我留爾等全尸如何?”女孩兒一臉諷刺的譏笑,道。
“將軍,甭跟她啰嗦了,取了她首級,回去交差罷!”
“她的首級?哼!爾等既不明我的來意,那我便告訴爾等罷,我等此次前來乃是為了傳說中的囚皇獄”紫發人冷笑連連,道:“進入囚皇獄,唯有她有些法子”。
“那將軍還啰嗦作甚,把她擒住便可矣了!”
“本將自有此意,爾等需先上前探她一探!”紫發人一揮衣袍,眾人皆腳踏兇獸,如一根根箭鏑一般,飆射了出去。
倒是這女孩兒,只是悄悄地從袖管里,掏出了一根玉笛,隨意的吹奏了起來。
這靈動的笛音,稍聽時,確是妖嬈動聽的很,只是越往后面聽,這腦殼便愈是疼痛,至最后,詭異的一幕出現,數位聽到這笛瑟的人們,竟最終因腦漿炸裂而死。
眼見這些殘忍的兇相,眾人皆有些躊躇,道:“這是何等妖異的音律?”。
紫發人皺了皺眉,道:“軍中可有會演奏笛瑟之人?”。
“報,我與我二爺懂得些音律!”一位年輕人,指著一位身形佝僂的老漢,道。
“好,那過會兒,你就與你的二爺,一同與她演奏,將她的笛瑟之音蓋了下去!”紫發人心生此計,自是得意的很,一抹冷笑又漸漸地覆上了他的雙頰。
“叮咚,乒乓,鈴鈴!”
“嗚,嗚,嗚”
奈何這凡俗的樂曲,怎能敵過這負有靈性的曲子!
紫發人一揮手,道:“爾等退去,看我來會會她!”。
這紫發人確是有一手,與那女孩兒短兵相見,不過幾刻鐘,便將女孩兒拿捏的死死地。
最終女孩兒不敵紫發人的攻擊,口噴一口鮮血,從高天墜落了下來。
見女孩兒如此,那小獸急了,它大吼了一聲,幻化為一頭碩大的兇獸,鏗鏘一頂,便將那紫發人頂翻了跟頭。
而與此同時,墜落在地的女孩兒,卻恰巧躺在了一位男孩兒的身邊,男孩兒皮膚通體殷紅,微微眨著的雙眼,亦有一層熊熊燃燒著的烈火。
他伸手碰了碰女孩兒,囁嚅道:“你這是......這是......怎生了!”。
他眼中露出一絲迷惘的顏色,但隨即被耳邊的一聲忽喝聲給叫醒了,道:“你還不帶她速速離開?”。
男孩兒揉了揉脖子,發出了一聲略舒服的悶哼,道:“要我去何方嘛?我可是睡了好久才醒來的罷!”。
“你這小兒,難道真想身死此地?”那聲呼喝煞是冷冽。
“好罷!好罷!我帶她離開便是了,雖然不知你人在何地,但好在是我在這個世界里遇到的第一個人”。
他扛起女孩兒,皺了皺眉,道:“這死豬倒是重的很!”。
他腳底生風,沒多費多少時間,便遠遠地將眾人甩了開來,幾刻鐘后,身邊的迷霧愈來愈濃,他忖道:“我這是到了哪個世界?當真是令人困惑的很,只是過往的記憶,卻又全都遺忘了,真是令人煩惱的很,倒是這身體,極為的蠻橫,便是伸伸腿腳,便可一刻離人百里。煞是威武的很。
身邊的迷霧,愈發的濃重,口干舌燥的他,將女孩兒從肩上卸下來,道:“你可是遇了我這般的好兒郎,才會對你如此,若是遇到些奸險狡詐之輩,就憑你這分姿色,定會十分危險!”。
說罷,他又哀嘆了幾句:“我呢?我呢?我是從何處來,又將往何處去?”。
他撓了撓額頭,無奈道:“這個世界,玄氣倒也充裕的很,只是我不會修行武道,又該如何行走天下,光憑些蠻力,定會被人擊打成重傷,哎,這可如何是好?”。
他漸覺腹中的饑渴,望著身邊的一棵通天巨樹,道:“這樹木倒是高大的很,卻也不知上頭是否生了些果子,不如上去探查一番!”。
他雙膝微微弓著,之后雙腿一挺直,那身形便如一葉孤鴻般,輕飄飄的躍上了高空。
他驚嘆于自己的體力,道:“未曾料到,這具身體竟如此有力道,想來在以前的世界,也是經常修道,才會如此罷!”。
果然,那棵樹的樹冠上掛著無數的銀色果子,他略有一絲遲疑,但最終還是將那樹冠輕輕地搖了搖,一顆顆靈動的果實,便那般墜向了地面。
他忖道:“那些果實,定會好吃非常!”。
只是,想象往往與現實相距甚遠,他不待將那銀色的果子,送入口中,那銀色的果子,便化為了一團清氣,游入到了他的體內。
未待他訝異的片刻,他便不省人事了,自忖道:“看來,自己定是食了惡果!”。
輕悠悠的小南風,拂動著女孩兒搖曳的衣裙,她揉了揉額頭,漸漸地清醒過來,道:“我這是在哪里啊?”。
“小紫?小紫?”她四處張望著,卻唯見到一名男子,他的皮膚十分殷紅,看起來像是冬天里燃燒著的鐵爐,他昏昏欲睡著,身邊躺著幾顆果子。
“皕銀果?”她大驚失色道:“這呆子定是食了皕銀果,導致氣脈崩潰所致!”。
“這可如何是好?”正當她猶疑不決時,卻聞道那男孩兒,略有一絲微醺,道:“我這是怎么了?竟好似飲了一壺烈酒!”。
女孩兒翻了翻白眼,道:“嘁,你怎么不問一下我,再吃這棵樹上的果子?”。
男孩兒愣了愣,道:“你何時醒來的?”。
“方才啊!”女孩兒指了指一塊大石板,“喏,就是那里!”。
于尊點了點頭,道:“你和他們有仇嗎?”。
女孩兒輕輕地搖了搖頭,忽道:“我也不太清楚,倒是你,我還未知你的名姓呢!”。
“哦,我叫于尊,你呢?”于尊愣了愣,猶疑片刻,道。
“我叫雪琪兒,以后你便叫我琪兒罷!”雪琪兒笑吟吟地望著于尊,伸出纖纖玉手,道。
于尊臉上略有一絲紅暈,伸出左手與她象征性的握了握,道:“現在我等該如何是好?”。
雪琪兒長嘆了一口氣,道:“為何想來此地的人,來不了?不想來此地的人,偏偏會誤入?”。
“哦?這是一方甚么世界?”于尊愣了愣,訝異的望著雪琪兒,道。
雪琪兒癟著一張臉,道:“告訴你也無妨,是否能出來,還是一個問題呢!此地名為囚皇獄,乃是傳說中的九獄之一!”。
“哦,聞所未聞!”于尊木訥的點了點頭,道。
“倒是你,怎生從一塊石頭中蹦了出來?”雪琪兒臉色有些暈紅,略好奇,道。
于尊撓了撓額頭,道:“我也不知,之前的記憶,早就不在了!”。
雪琪兒皺了皺眉,低忖道:“難道他就是爹爹讓我等的人?”。
她忽又忖道:“可看他木木訥訥的模樣,倒似是未身縛武道之人,但見他的體力,卻又令人懷疑,他究竟修煉過武道沒有,確是令人稀奇的很!”。
“唉,罷了罷了,無所謂罷,總之已經是苦命郎君同舟渡了,說不定會一同死在這方世界,也說不準!”。
她拍了拍他的臂膀,道:“哎,我說你這個呆子,把那些果子通通吃了罷!想必你的氣脈也是粗獷的很!”。
于尊愣了愣,道:“你莫非是想害我罷,方才我一接觸這果子,這果子便化為了清氣,游入我的氣脈之中,那種痛苦撕裂的滋味,我可不想再受些了”。
雪琪兒瞪了瞪眼,氣勢洶洶道:“我說讓你吃,你便吃就行了,做些啰嗦干甚!”。
說罷,她倒也無些遲疑,從地上抓起一顆果子,便沖于尊的懷中扔去,這些果子倒也奇異,在雪琪兒的手中,倒無些甚么,只是到了于尊的手上,便即刻化為一縷清氣,游入他的奇經八脈之中。
于尊齜牙咧嘴的悶哼著,體表的衣物,竟在同一時間,焚化為了一片白灰。
望著那火紅的身軀,她一開始是有些拒絕的,可愈是偷窺,心底的驚駭與好奇愈是充裕,道:“這怪物究竟從哪里來的?如此神異”。
幾個時辰過去了,他悠悠的睜開了雙眼,大喝了一聲:“爽!”。
雪琪兒無奈地搖了搖頭,淡言道:“瘋子!”。
“琪兒,吃了這些野果,我倒有些豁然開朗的感覺,一開始心內萬分堵塞,如今卻感覺自己的心底好似有一片海洋一般,卻也不知因些何故”于尊張了張嘴,咽下一口唾沫,小心翼翼道。
雪琪兒愣了愣,略有些猶疑道:“難道他真的如爹爹所說?身負瀚海?”。
而此時,卻見他一擼袖子,隨意的在空中揮舞了幾拳,卻也是陣陣濤聲不歇。
雪琪兒驚訝地望著他,心底略有些安生了,心道:“看來定是他了!”。
于尊抬頭向上方仰望著,道:“這盆地倒也是雄偉,卻不知何時才能走得出來!”。
而這時,雪琪兒用腳踹了踹那棵巨大的銀樹,數百顆果子墜落了下來,于尊愣了愣,一臉苦笑,道:“琪兒,你要作何?”。
雪琪兒冷冷地瞥了于尊一眼,道:“自是為了你我兩人的盤纏著想!”。
見一顆果子滾落在自己的腳邊,他忽的跳閃開來,道是:“再也不愿受那份子痛苦!”。
雪琪兒指了指東北方,道:“我們現在便順著那片光亮走,若是無些延誤,三天后便能走出這片盆地”。
于尊點了點頭,緊隨雪琪兒的步伐,向遠處走去,三天倒也極為短暫,只是這方世界,似與外界有些許不同之處,那烈日久居于長天,到了夜間,便會被一層墨云遮住,而隱在云巔背后的明月,則會漸漸地探出頭,如此日蝕月缺,便構成了一日。
待于尊隨雪琪兒爬上最后一片矮坡后,登時被眼前所見,怔的一臉愕然。
一片綿延千萬里的城池巷陌,猶如潑墨般,浸透在蒼茫的大地上,只是這偌大的城池,卻無一絲生機,青色的瓦片上覆滿了塵灰,晶瑩的琉璃磚上刻畫著歲月的滄桑與荒蕪,寬闊的街頭上,車水馬龍似與世間絕緣了一般,翻滾如潮汐般攢動的人潮,卻無一絲氣息。
他們皆似失了魂靈般,盲目的在這片死寂的城池間穿行游走。
至夜時,一縷縷慘白的燈火便會徐徐燃起,脫漆的木門,隨著秋風,扇動開合發出幾聲腐朽的咯吱聲。
夜雨聞鈴鬼叫門,確如眼前所見一般了,打更的夜游人,肢體僵硬艱難的邁動著步伐,手臂則機械性的敲擊著手中木具,似干澀的機關,缺了油水潤滑一般。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然而這淅淅瀝瀝的雨夜,何來的天干,何來的物燥?倒是街巷兩側微微爍動的燭火,皆在一息間,被捻滅了。
而更稀奇的是,那方氣勢恢宏的城池,卻不似人間之域,殘日缺月,更迭不息,驟暗瞬明,外界一日,其內卻已千年。
于尊驚愕道:“這究竟是何方?”。
雪琪兒淡笑道:“這便是傳說中的囚皇獄,怎么樣?看著稀奇嗎?”。
于尊眼底多了一絲黯然之色,道:“我若說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你可信?”。
雪琪兒一臉平靜道:“為什么不信?你說得我全都相信”。
于尊略有些憂郁的雙眸,漸多了一絲感動,又道:“我與你素昧平生,你又怎敢保證我所言全是真的?”。
雪琪兒臉上帶著一絲從容的笑意,道:“因為我會測算啊,你的生辰啊,八字啊,或者面相啊,手相啊,皆能看出你是否是一個坦誠直率之人”。
于尊苦笑著搖了搖頭,低喃道:“還好我確是如你描述的那般”。
他望向那萬千城池巷陌,眼底漸多了一絲迷惘,道:“那現在我們該行至何方?”。
雪琪兒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指著正北方,幽幽道:“你可看到了那片云霧?”。
于尊點了點頭,略疑惑道:“那片云霧難道有何異常?”。
雪琪兒點了點頭,道:“那片霧海中,有一座玄峰,那玄峰直抵蒼天,無人知曉玄峰的峰頂究竟通向了何方”。
于尊一臉愕然,道:“這世上當真存在那般高聳的山峰?”。
雪琪兒面色鄭重,道:“這有什么好奇怪的?若是真稱得上詭異的確是那山上藏匿之物”。
“哦?難道那片玄山上莫非藏著些金銀珠寶?”于尊饒有興致道。
雪琪兒撇了撇嘴,一臉不屑道:“金銀珠寶算什么?你若想要,那片被幻海籠罩的城池里埋藏著天下數之不盡的珠寶玉器”。
“那......我就想不到了”于尊困惑的望著那片云霧,喃喃道。
雪琪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悠悠道:“若是方才你說自己并非獄界中人,旁人可能會有幾分懷疑,但聞你這句話后,想必即便是些精于算計的老謀子,也定不會懷疑你嘴中所言了”。
看于尊一臉木然,雪琪兒便又道:“能在獄界堪稱的上珍寶的,莫不過是些利兵利器,亦或是些武學秘籍,你若說那些珠寶玉器,即便在一些凡夫俗子的眼中,也決計上不了臺面”。
“一柄玄鐵刃,便能換一座大宅,一顆淬命丹則會換百余匹駿馬,孰輕孰重,想必你心底業已清楚。”
于尊茫然的望著天空,他的眼底似蒙著一片厚茫茫的大霧,無論如何也望不到那片光亮的盡頭。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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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