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荒古帝業 > 第四百五十五章 世之坎坷
  喘息聲,變得愈來愈厚重,而那片明凈的天地間,卻未存何物,風無常靜靜地仰望著玄天,是一片赤金色的大地,是一片銀灰色的天空。

  然而,這片世界,卻是一片空曠,少有人息,可氣息的鼓脹,卻又令人醒覺,此地定有大能,刺目的光線,將心底的黑暗引燃。

  獵獵的風聲,在耳邊聒噪,荒蕪的世界里,是連成一片的山脈,是一條條大江大河,枯松倒掛絕壁,荒草隨著流水,蔓延至遠方,可就是這么的靜寂,晃晃流水,亦沒有發出半點聲息,是一片沉默的世界。

  但看風無常,卻無一分輕松之意,他生冷的瞳子里,是一片片刺目的銀光,那片銀光猶如神鑄,瘋狂地掃蕩著他腳下的世界,在那雙明亮的瞳子里,所有的生命已然無法隱藏他們的身影。

  他的心中,漸多了一絲鄭重之意,他輕輕地沖著于尊招了招手,道:“賢弟,如此下去,定有危機,還望你提起精神,萬不能遭人暗算!”

  于尊輕輕地點了點頭,心底漸多了一絲暖意。

  不知何時,蒼穹上,竟多了一道道光華,刺目的光華,似是在凝神,它們在靜靜地幻化,這令于尊心底一怔,幽幽道:“這又是何等神物?”

  空冥中,光線漸漸地幻化出了一片光影,影在凝聚,直至凝聚成形。

  是一架架古琴,古琴靜靜地飄蕩在空中,時起時落,一片刺目的光,順著古琴的琴弦,向四周溢散而出。

  于尊心底一滯,忖道:“如此大的排場,究竟是何人所為?”

  數萬架古琴,連成了一片,流光順著琴弦,靜靜地流淌著,詭異的是,這空冥之中,卻無一人出現。

  叮......

  琴音起,冷弦絕,空氣在輕微的顫動著,蹙急的風,劃過地上的嵐,蒼翠的林木,在四處搖擺著,樹冠上,始終有一片赤金色的光。

  樹隨著風,靜靜地搖擺著,草隨著風,靜靜地低伏著,恍似一片荒潮,遠方依舊是一片濃重的喘息聲,低沉的聲音,仿似一頭頭兇獸,伺機而動。

  火藥味愈發的濃郁了,各自的心底,業已提起了最高的警戒,乾昆手中握著一柄血匕,靜靜地立于于尊的身畔。

  一絲寡淡的笑意,掛在他的臉上,心底業早已將生死看淡。

  而此刻,那琴弦,又輕微的一顫。

  叮!

  光的波紋,在輕輕躍動著,仿佛荷塘里的漣漪,而半空中的那片片彩色云朵,就應是那荷塘里的蓮花罷!

  赤金色的大地上,流淌著一片片赤金色的河流,銀灰色的天空,與之相映成趣,天地之間,一片金銀之象。

  他看到了,終于看到了,遠方,奔跑的獸族,是它們罷!方才就是它們那一聲聲濃重的喘息罷!

  愈來愈近......愈來愈近......

  是生有龍頭的兇獸,名為青龍,是背負肩甲的龜類,名為玄武,是翅膀如同浩岳的大鳥,名為朱雀,是渾身散發白光的巨虎,名為白虎!

  它們的身后,是無窮無盡的兇獸,綿延到地平線的盡頭......

  “難道這就是獸族?”于尊呢喃著,手指緊緊地握住權杖。

  他忽的輕喝一聲:“回歸!”

  權杖再次幻化為圓月彎刀,他臉上掛著一片冷瑟的笑意,望著風無常,道:“大哥,戰還是不戰?”

  風無常愣了愣神,臉上漸多了一片笑意,仿佛是一片和煦的春風,暖意不言而喻,笑道:“且看形勢!”

  他明白風無常言中之意,而風無常始終在目視著那連成一片的古琴。

  而這時,鈺小魚未因于尊的同意,便從瀚海中飛了出來,鈺小魚一臉苦楚地望著天空,低聲喊了一句:“哥哥!是姐姐!是姐姐!”

  于尊心底一滯,幽幽道:“難道是月纖前輩?”

  鈺小魚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就是姐姐!”

  “月纖她不是在上九重嗎?”他一臉愕然地望著那片古琴。

  突兀間,他有一種感覺,眼前所見的那片古琴,絕非心底所念,而所謂的月纖,亦并非正常意義上的月纖。

  那么,她究竟是誰......

  號角聲吹了起來,躁動的群獸,變得安靜,是誰......又是誰......

  一個魁梧的男人,站在遠方,目視著于尊和風無常,恍似一片幽冷的氣息,絲毫感觸不到他身體的熱度,或許,本就是魂念所化罷!

  本就是一片荒謬的世界,在此地,于尊漸漸地感知到了這片世界的詭異與奇處。

  這是無法用想象力彌補的世界,在這方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男人手中握著一柄長刀,那刀半丈有余,刀劃在地面上,發出一聲聲呲啦呲啦的響聲,這響聲在這片空曠的世界里,顯得如此的刺耳。

  男人仰望著蒼天,唇邊是一片耐人尋味的笑意,幽幽道:“你......該醒來了罷!”

  是誰......

  他言中所念的人,又是誰?

  乾昆笑道:“大哥,有好戲看了!”

  于尊一臉愕然地望著乾昆,幽幽道:“跟我們沒有關系嗎?”

  乾昆輕輕地點了點頭,道:“確是如此!”

  而風無常的臉上亦掛著一絲輕松的笑意,他靜靜地窺視著遠方,而此刻,那片古琴,竟開始隨風輕輕地搖曳了起來,似一片浮萍,又似一頁頁紙張,隨風而舞!

  天空變得壓抑,變得沉悶,銀色的光華,愈發的璀璨奪目,風狂嘯著,從耳畔劃過,如同一片獵鷹。

  而此刻,那片古琴,漸漸地凝為了實體,或許并非是凝聚成形罷!或許是自遙遠的古地,召喚而來的罷!

  詭之又詭,奇之又奇......

  數萬架古琴,在半空中,翻覆著,它們似是在聚風而舞,它們劃過清淺的天畔,如同一片片落葉,劃著詭異的線條,向遙遠的彼岸凝聚而去。

  單薄的云層間,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清淺的人影,似是筆墨勾勒出來的,其神魂,竟是如此的精妙!

  猶如紙上的墨,向著稀薄的水層,蔓延而去,墨是吸水的,而那片靈動的神魂,在浸透了世間的生機后,亦漸漸變得真實起來。

  繼而,那片墨,向四周綿延而去,于是又多了幾個人影,當天地之間,盡是些墨痕時,格局在變,世界也在發生變化。

  叮!

  又是一聲清脆的琴音,而此刻,那一架架古琴的邊緣,卻漸漸佇滿了人。

  鈺小魚輕輕地扯了扯于尊的衣袂,道:“哥哥!哥哥!是姐姐,是姐姐啊!”

  于尊輕輕地點了點頭,他的心底,冷靜的很,他知道,世間沒有任何事,是無緣無故的產生的!總有些理由罷!

  而那些理由,則陳埋在歲月的盡頭,待終有一天,世界又有了清淺的光,然后所有的事實,大白于天下!

  他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女子,而女子冷冽的眸光中,似是不識于尊其人。

  只是,當她瞥向鈺小魚時,眼中卻漸多了一絲溫柔之意。

  鈺小魚扯了扯于尊的衣袂,道:“哥哥!姐姐在喊我......”

  于尊皺了皺眉,心底卻有一絲恍惚之感,這一刻,恍似天人之隔,月纖的身上,究竟發生了甚么......

  于尊輕輕地撫了撫鈺小魚的發絲,笑道:“小魚,我們去看姐姐,好不好?”

  鈺小魚一臉欣喜的應道:“好啊!好啊!”

  冷冽的目光里,是一絲不解,而站在女子身后的那群人,眸子里,皆是一片可怕的厲光。

  似要將你削骨剝皮,于尊笑吟吟地望著女子身后的那群人,幽幽道:“可能真的會死哦!”

  說罷,便無些忌憚的走上前去,風無常一愣,他亦未料到于尊竟有如此的膽魄,他跟隨于尊的身后,亦向著那片古琴疾馳而去。

  銀灰色的天空,是很單調的!偶有飛鳥掠過頭頂,眼中則是一片驚意!那鳥發出一陣陣尖銳的破鳴,恍似在警告這群越界者。

  而此刻,站在遠方的那個男人,亦動了!

  他手中捏著一柄半丈有余的長刀,他忽的一閃,便消失在天地間,待他重新出現時,他已屹立在那片古琴的正央。

  是一片片幻念,錘擊著男人的心臟,聽到心臟砰砰的跳動聲,可生機在那一刻,恍似歸入了空寂之態。

  撲騰!

  撲騰!

  撲騰!

  盡管依舊在倔強的跳動著,可他的心間,卻在突兀間,遍及了數萬架古琴,他的眼中,露出了驚駭之狀,而當那片古琴,奏響時!哀悼的時刻,亦來臨了!

  是魂靈破碎的聲音罷!仿佛是一片片凝固的沙土,瞬間分崩離析,絲毫未顧忌,那片偉岸的建筑物,土石崩潰,心底的基石,亦開始震顫,繼而整片建筑物,在一瞬間傾塌......

  屹立在不遠處的少年,眼中卻多了一絲神光,他似乎能夠洞穿男人的魂魄,他輕輕地搖了搖頭,臉上卻多了一絲哀婉,道:“是你自己想要死的!也怪不得姐姐!”

  而此刻,當月纖將眼神瞥向于尊時,那一刻,她的心神,略有些滯著。

  而于尊當時亦知,此刻的月纖,應是不識得自己的,但她為何不適少年,于尊的心底無解!

  向飛魚躍過海平面,男人身后的那片兇獸,眼中的敵視之意,愈來愈盛,可這又意味著甚么?

  當站在月纖身后的那群女子,將手指放在琴弦上時,一切恍似開始,一切卻已然走到了盡頭......

  是破碎的尸骸,是崩潰的血肉,是漫天的殺意,漸漸的將這片世界,染得一片猩紅!

  而那片生硬地土地上,始終是一片赤金色的光,當血液歸入塵土時,大地忽的綻放著一道更加耀眼的光芒。

  而此刻,令人感到驚懼的是,那片肥沃的大地上,竟不知何時,多了幾重人影。

  他們站在赤金色的大地上,形神漸漸地變得惟妙惟肖,細些看,驚覺,那些人竟與男人如出一轍!

  男人死了,然而,更多的強者,卻涌向在這片天地間,此勢,意味著天下大亂!

  飛快地掠過天幕,當手間的刀,劃過端坐在琴邊的眾女子時,噴涌的鮮血,自女子白皙的脖頸上,涌了出來!

  于尊握了握手中的彎刀,此刻,他不需要任何人,也沒有必要,其他人的出現!

  他如風一般,靜靜地劃過天畔,當他的刀,接近那些男人時,無聲無息間,多了一片腥澀的味道。

  他掏出一片紗巾,低著頭,靜靜地擦拭著手中的彎刀,而站在離他不遠處的男人,眼中卻多了一絲莫名的惶恐!

  似是蟻群從洞里,緩慢的爬出,是新的生命,經大地孵化了出來!

  身披黑袍的男子,立在那片赤金色的大地上,他們的正中央,則站著一個魁梧的男人。

  于尊心神一滯,幽幽道:“他未死!”

  這時,風無常笑吟吟地望著于尊,道:“這是鬼蜮,一切事情,皆有可能!”

  于尊輕輕地點了點頭,他自是明白風無常的言中之意。

  他的身影,再次消失在天地之間,而此刻,那些手扶琴弦的女子,亦不再等待。

  而立在天畔上的月纖,眼前亦多了一柄古琴,那古琴竟是阡陌!

  可站在那座古琴旁邊的小人,又是何人?

  鈺小魚捂著嘴,一輛驚愕道:“哥哥!那是誰?”

  于尊輕輕地笑了,果真如他所料,幽幽道:“她是姐姐,她亦不是你的姐姐!”

  鈺小魚一臉憨態,道:“哥哥,那究竟誰才是姐姐?”

  于尊笑道:“鬼蜮,時空錯亂,此刻,你的姐姐,或許乃是這片世界中的虛像所化”

  “何謂虛像所化?”鈺小魚追問道。

  于尊哈哈一聲大笑,道:“是荒古前的月纖啊!”

  說罷,他的身體,垂升至天空的最高處,冷冽的寒風,鼓動著他的繡袍,他只需在此地,靜靜地觀看,他漸覺,他所作的一切,在此地都是無用的!

  當弒殺成魔的月纖,指尖的曲譜,漸漸變得靈動時,蹙急的曲調,在這片寂冷的大地上,漸漸地涌出了一片血殺之意。

  風愈狂,雨愈烈,躁動的世界里,翻涌著一片片潮汐。是一片氣,形成了一片瀚闊的汪洋,氣變得愈來愈狂躁,似要破天而去。

  月纖的頭頂上,懸著一架古琴,而那道古琴,卻始終圍繞著她的身體徘徊著。

  她輕輕地勾了勾手指,古琴如一道流光,劃過天際,之后鑲嵌在那片詭異的天畔上。

  她端坐在半空,她的手指在輕輕地劃動著空氣。而此刻,她的面前,竟多了幾根光線所化的絲弦,漸漸地她的身體,幻化出了一架古琴的虛像,那片虛像將其籠罩在其中,猶如一片光幕,在輕輕地顫動著。

  律動的琴音,漸漸變得深奧卓絕,于尊一臉駭然地望著月纖,他能夠感受到這章曲譜的殺傷力,因他乃是深處世外,因此才不會受到傷害,而此刻,被琴音包裹在其中的眾黑袍男子,口鼻間,漸漸地涌出了一片黑色的血珠。

  一臉寒意的月纖,眼中不存一絲善意,她手指的律動愈來愈迅疾,直至快的只能看到一片虛影。

  琴音變得詭異,變得恐怖,變成一味毒藥,塞入到眾男子耳中。

  絢麗的銀,愈發耀眼,云層伴隨著一片明媚的光,投射在大地上,一片片深黑色的影子。

  風輕輕地吹過,那片流動的影子,亦飛逝而過。

  于尊的眼中,始終是一片不咸不淡的笑意,而站在他身前的風無常,眸子里,卻漸漸多了一片厲光。

  世間在幻化,當某一刻,風無常大喝一聲小心時,于尊心神一滯,自他的耳畔,劃過一片迅疾的風,細些看,這哪是甚么風,明明是一片刀刃!

  他一臉愕然地望著那片赤金色的土地,他竟入境了,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何謂入境?即使深入到鏡像之中,如此,于尊亦成為那個悲天泯地的人。

  這意味著他的生死,亦在此境幻化為真。

  他捏著手中的黑鐵彎刀,臉上的笑意,卻未因這個事實,而又所轉變,只是心中那躁動的血液,卻愈發的不安分了!

  黑袍男子,圍聚在一個身披紫金龍袍的人身邊,正是那個被月纖戮殺過的人。

  只是,此刻,他又站在此境,確是詭異至極了!

  可當于尊看明白事中因由時,他也不再感到事之詭譎。

  這個男人,始終未露出真顏,而那個被月纖戮殺之人,大抵是獸族所化,這意味著,男人雖縱有一死,可擺在月纖面前的確是萬萬千千的獸族,而這些兇獸,亦愈聚愈多了。

  獸族被殺戮,之后幻化為一片片黑袍人。是獸的形態被戮殺,而獸族真正的形態,卻在獸的本體死后,才再次幻化而出的!

  琴音起,冷弦絕......

  是一片片雨水,穿透了云層,砸在地面上,可恍覺,這哪是甚么雨水?分明是一片片光的碎片。

  銀灰色的光,劃過黑袍男子的胸口,而男子胸口中涌出的卻是一片片黑暗物質,當那片黑暗物質,鋪滿腳下的土地時。

  一片深黑色的植物瘋狂地從地下涌了出來,它們托起一個個失去生命的男子!

  當那片黑暗能量,從地底處,被輸送而出時,男人又睜開了雙眼,而且眼中的厲光,較之之前,更加的凌冽駭人了。

  空曠的天際,有獵隼飛過,尖銳的鳴聲,劃破了天幕,留下一片印痕,在瞳孔漸漸地適應了那片強光后,從視野中漸漸淡去。

  這一刻,于尊的心底,卻有些忐忑難安,這群身披黑袍的男人,竟是如此的詭異,他們恍似殺不死,生命力與執死之念同在。

  若是如此,就不好辦了!

  可當他看到風無常的動作時,他的心底,似乎有了答案。

  如一只獵隼,劃過瀚闊的天空,當飛掠下來時,尖銳的喙,擒住其中一個黑袍男子,然后將他拋擲半空。

  殺戮在無聲中,變得僵硬!

  黑鐵彎刀,劃過男子的喉管,然后將男子拋擲出去,伸手在半空中,輕輕地一捏!

  音爆聲,刨開了這片凈土,卻連男子的血肉,都未看到,只余一片清氣,潰散在半空。

  月纖皺了皺眉,此刻她周身的氣息,隱隱有些變化,于尊心底一滯,呆呆地望著月纖,這一刻,他的心底,既有一片驚愕,亦有一絲擔憂!

  他的月纖姐姐身上究竟發生了甚么?

  空曠的世界里,是一顆巨大的心臟,在撲騰撲騰的跳動著。

  世間,難有的清凈,隨著一片令人清醒的雨滴,入了境!

  而月纖,端坐在半空中,身上凜冽的氣息,似已達到了巔峰。

  而她身后的那群女子,周身的氣勢,亦在發生著質的變化,空氣在鼓脹,好似要盛不下這片駭人的氣息。

  瘋狂的颶風,如一條條龍,卷過荒原,大批的草木,被瘋狂的卷起,小獸在叢林中,瘋狂地流竄著,這世間最不安分的就是這些弱小的生靈,躁動而又不安的生命......

  古琴阡陌,漸漸地從她的頭頂落了下來,古琴恰巧落在她的身前,而此刻,她周身那恐怖的氣勢,依舊在瘋狂地上揚著,寂寒的容顏,是那般的絕美,這份絕美中,流淌著幾個字眼——生人勿近!

  這是于尊所不熟知的月纖,這一刻,她強橫的震懾力,令他的心底,感到駭然!

  那溫溫如玉的女子,武道竟是如此的高絕,也難怪世間之人,皆畏妄門!

  她身后的那群人,定是她門派中的子弟罷!其中也不乏俊美的男子,他們手執古琴,端坐在半空中,亦是一片難有的逍遙自在。

  當她的指尖,輕觸到那片琴弦時,這時,她輕輕地沖著鈺小魚招了招手,于尊想要拉住鈺小魚,可鈺小魚早就耐不得性子了。

  飛一般的朝著月纖疾奔而去,這令于尊的心底有一絲不安,可片刻后,他的嘴角,卻輕輕地揚了起來。

  兩個一模一樣的鈺小魚,對相互對視著彼此。

  “你是誰?”

  “你又是誰?”

  “我是鈺小魚!”

  “我也是鈺小魚!”

  就在兩人爭執不下時,月纖將手掌,分別覆在兩個鈺小魚的額頭上,瞬息間,這一切有了答案!

  兩個鈺小魚竟融為了一體!可當月纖將視線移向于尊時,眼中卻依舊是一片冷寂之色,但她的眼中,卻未存殺戮之意,她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于尊,甚么話也沒說。

  琴聲響起的那一刻,似乎意味著這場戰爭的結束,瘋狂的黑色植被,從地底涌了出來,仿佛是一片黑色的巨浪。

  風無常執著一柄長刀,恍惚間,消失在了原地。

  而當他再次出現時,那長刀牢牢地釘在了身披紫金龍袍的男人胸口。

  男人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鮮血,笑道:“謝謝你!”

  風無常一愣,“你說甚么?”

  男人仰天望向長空,道:“我說,謝謝你!”

  “為何要謝我?”風無常幽幽道。

  “若是沒有你,我是不會死的!”男人的氣息,變得有些微弱了。

  而站在天畔上的于尊,卻皺了皺眉,直至當他看到風無常身后的那柄利刃,深深地插在了他的胸口處,“終于可以解脫了!”

  “風無常是你殺了我!”

  “陌生人是你殺了風無常!”

  當眼前的浮塵,漸漸地凋落時,于尊的眼中,是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男人,是風無常,還有那個身披紫金龍袍的陌生人。

  為甚么?

  風無常與這個男人,到底是什么關系!

  可此刻,兩人皆已死去,甚至沒有任何的緩沖地帶,就死了......

  或許,這便是花汐月的目的罷!讓他的兒子,與世間得到和解,這是花汐月想要看到的。

  故時的風無常終究與現如今的風無常合為一體,而今后的風無常,武修之路定會愈來愈平坦,因為有著重疊身份的加持!

  不知再見時,他又會幻化成何等的人物!

  而他們身后的那片荒獸,亦如一片灰燼般,靜靜地消失在這片世界上,他們本就是氣息所鑄,此刻,那片氣沒了,它們自然也再次化為了一片虛無。

  月纖屹立在半空中,這種勝利,并不值得高興。

  而于尊則呆立在半空中,輕聲喝道:“無常大哥!”

  當風無常的臉,再次出現在那片遼遠的蒼穹上時,風無常的臉上是一片溫潤的笑意,道:“兄弟!大哥要離開了,大哥在未來等你!”

  恍恍惚惚間,生生死死。

  他如夢方醒,渾濁的瞳子里,漸變得清澈。

  他凝望著高空,低喃道:“大哥,你要去哪?”

  風無常笑道:“佛陀古界!”

  他呆呆地望著天空,看著風無常的身影,漸漸地潰散在空中,只聽到最后一聲:“兄弟!保重!”

  與他,似乎并沒有太多的情分,可有時候心底,也會略微有些揪痛。

  此刻,月纖不知何時,出現在少年的身旁,冰涼的指尖,劃過少年憂愁的臉。

  “是你嗎?”不知何時,她的臉上,亦多了一絲憂愁。

  于尊神情一滯,道:“我是誰?”

  一滴淚,順著月纖的眼眶,流了出來,直至打在少年掌中,觸之一片冰涼。

  “難道你不是我所思之人?”無言地面對著對方,直至這句話,生硬地出現在彼此的耳畔。

  “姐姐,我是于尊啊!”他愣了愣。

  “于尊?你是于尊?”似是方從沉睡中醒來,當她再次望向他時,眼中的神色,卻已不是方才的模樣。

  “你為何要喊我姐姐?”她口齒囁嚅道。

  “說!你為何要喊我姐姐?你不是他嗎?你不是他嗎?”眼中漸漸地覆上了一片血絲,猩紅的雙眼,噙滿了淚水,瘋狂地撕扯著少年的衣袂,可得到的答案,卻不是心底想要的!

  晴朗的天空上,掛滿了一片片云彩,而月纖身后的那片古琴,卻在她揮手一瞬間,業已遙不知其所蹤。

  眼中的淚,始終不絕!而此刻,月神竟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于尊身后。

  于尊一臉愕然地望著月神,幽幽道:“姐姐,何時來的此境?”

  月神道:“在風無常離開此境時,我便出現了!”

  月纖、月神......

  難道她們本就認識?而此刻,看到啜泣的女子,心底亦亂的不成模樣。

  他輕輕地拍了拍月纖的肩頭,囁嚅道:“姐姐勿要傷心,尊兒在此!”

  “你走!”她重重的將于尊一推,這力道竟如此之大,他竟被推至千米之外。

  他笑了笑,盡管胸口中,因那股巨大的力道,而翻涌起一片血氣,可當他看到月纖眼中的不忍時,他卻也不覺得痛了。

  月神笑道:“妹妹!何必如此?”

  這一刻,令于尊著實的震驚,月神何等身份?竟與月纖成為姊妹!那月纖的身世,豈不是大有來頭?

  那月纖又為何會被困在那座古寺中?

  此刻,于尊的心底亂的很!他撓了撓頭發,蓬松的長發,變得亂糟糟的。

  他長吁了一口氣,幽幽道:“這鬼蜮果然十分的奇異!”

  而這時,月神卻笑道:“尊兒?可是心悸!”

  于尊輕輕地嘆了口氣,道:“太亂了!簡直太亂了!”

  月神笑道:“尊兒的起始,乃是龍神所化!而我等的起始,卻是這天地間的神石所化!我與月纖妹妹,同為世間的神石,自是可稱為姐妹!”

  于尊口干舌燥,道:“那母親呢?”

  月神笑道:“至于她啊!還是不提了罷!”

  于尊一臉愕然地望著月神,他萬萬沒想到這才是事實真相!”

  “我與月纖妹妹,擁有著世間不死的執念,而眼前你所見的月纖妹妹,或許是正處于某個輪回的月纖!”月神神秘地笑了笑,道。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實習寵獸飼養員。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星星閱讀app為您提供大神硯秋實的荒古帝業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