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荒古帝業 > 第四百六十五章 深淵
  這個青年乃是月神的哥哥,在于尊的眼里看來,這個青年,決計并非眼前所看到的那般簡單。

  他周身閃爍著一層淡金色的華彩,與此同時,他的身后竟綻開了一雙金色羽翼,白金色的羽翼,較之族裔里的其他人,更加的耀眼,也更加的神圣。

  而此刻,于尊竟感受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他一臉愕然地望著青年,喝道:“你可是認識漢卿?”

  青年笑道:“自是認得!”

  于尊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原來真是如此!”

  青年眼神中有一道銳利的光,道:“所以,你該知道我來此的目的罷!”

  于尊哈哈一聲大笑,道:“可是要引我去上界一觀?”

  青年笑吟吟地點了點頭,道:“不知于兄,可是愿意?”

  于尊笑道:“有此機緣,自是好矣!”

  月神走了,花汐月也走了,此刻,這片靜謐的土地上,再次剩下了之前的幾人。

  只不過過了一瞬,月纖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繼而是婉如兒、輝勛、望祖,以及一臉殺氣的蒼帝與聶生。

  見自己的兄弟姊妹,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他的心底,再次變得充實,也再次有了斗志。

  他哈哈一聲大笑,道:“諸位,可愿與我去上界一觀?”

  月纖笑道:“隨意!”

  輝勛挑了挑眉毛,道:“且給你找個小子面子罷!”

  望祖撫了撫長須,道:“不知這上界又是甚么樣的世界!”

  而婉如兒則笑吟吟,道:“歐耶!有的玩了!”

  站在暗處的聶生以及蒼帝,臉上亦浮現出了一抹笑意,環抱雙臂,輕輕地點了點頭。

  冷冽的空氣中,終有多了一絲暖意,而此刻,那高天上,出現了一道赤金色的大門,大門開啟之際,一片狂暴的玄氣,亦從門內,翻涌而出,這些玄氣較之于諸界的玄氣,卻更加的純凈,亦更加的凝實。

  而這時,于尊的胸前再次出現了一道黑洞,當黑洞開始旋轉時,一片片滂湃的玄氣,猶如一道道江河般,瘋狂地涌入其中。

  玄氣純凈猶如冰晶,刺骨的寒意,亦隨著冰晶,一同涌了過來,冰晶石碎裂,凝結的能量,開始融化!

  愈來愈澎湃的能量,而于尊的身體則猶如一道無底洞般,永遠都窺不到盡頭,瘋狂地玄氣,撕裂著空氣,狂吠猶如龍吟,于尊握著刀,屹立在半空,猶如一代戰神!

  耀眼的強光,順著赤金色大門的開啟,而漸漸地涌現出來,瘋狂的光,敵視著地面上的黑暗,那光明一吸一滯,當光明達到巔峰之時,幾人已然不在這片荒莽的大陸上。

  翠竹布滿整片山巔,云海在山巔上翻涌,一道道大江大河,延伸到地平線的盡頭,刺目的光,被稀釋了,變得昏淡,變得赤黃。

  而那片山巔,始終浮在半空中,隨著云海浮浮沉沉,山巔上,是一處極廣的地域,便是一座城池,落在此地,亦完全容得下。

  而在那片山巔上,則布滿了一棟棟雕龍畫鳳的青玉大殿,乃是青玉所鑄,而青玉大殿的屋脊上的則覆蓋著一片片金光閃閃的瓦礫,應是金石所鑄。

  流水叮咚,翠泉如一條條青色脈絡,布滿整片大殿前的廣場之上,而此刻,那清明的天空,變得昏暗了些。

  應是黃昏已至,而此刻,那大殿的四周,則漸漸地溢散出一片片青色的華彩!那種華彩恍如流墨,漸漸地促成了一片片光明!

  向遠處望去,則是一片片刺目的紫光,自一座座大殿中溢散了出來,而此刻,腳底下的那片世界,已然點燃了一片片璀璨的煙火,并不似這片山巔上的大殿,便是連零星的煙火氣也沒有!

  炊煙遍及整片大陸,亦是燈火輝煌的長夜,不知何時,便引燃了這一切!

  “這就是上界?”瞳子里是一片異樣的色彩,心底卻平靜的很,他回頭望向青年,道:“是嗎?”

  青年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是罷!”

  于尊道:“還不知閣下之名!”

  青年笑道:“吳涌!”

  于尊躬身抱拳,亦笑道:“吳涌兄弟!”

  青年道:“何必如此拘束?于兄”

  于尊哈哈一聲大笑,道:“兄弟倒是個豪爽之人!”

  青年笑道:“于兄,不也如此”

  青年指向遠方,道:“于兄,且看那片云巔的深處!”

  于尊凝眸望去,一刻后,幽幽道:“此間世界,門派林立,定是經常爆發戰爭罷!”

  他所覷間的遠方,乃是一片片懸浮在高空中的山巒,一片連著一片,令他的心底略有些顫動,忖道:“此地竟如此的驚奇!”

  吳涌笑道:“于兄,這片世界長年以來,爭斗日日不息!而真正的上界,卻是難尋之地!”

  于尊道:“哦?難道此地,還堪不上上界?”

  吳涌苦笑道:“上界,乃是神仙之地,此境只不過是上界遺留下來的一處殘破的世界罷了!”

  “真是令人難以置信!”于尊幽幽道。

  吳涌道:“于兄,怕是失望了罷!”

  于尊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有何失望之處?既來之,則安之!”

  吳涌的臉上,倒是多了一絲欣慰,又道:“之所以引于兄來此境,乃是祖師爺所托!”

  “哦?你進入上九重時,心底便有此目的?”于尊笑道。

  吳涌嘆道:“說實話,我的心底,確實放不下月神,但與此同時,我亦身負使命!”

  于尊道:“月神姐姐,倒無后顧之憂,你引我來此,可是因這片世界的緣故?”

  吳涌的眼神一亮,一刻后,又黯然下去,道:“于兄,確實聰慧,吳涌自嘆不如!”

  于尊輕輕地搖了搖頭,道:“因為我實在想不到,你引我來此境的原因!”

  此刻,天穹上,業已布滿了星辰,不知不覺過了幾個時辰,夜晚,烏風戚戚,細雨綿綿,噼里啪啦的聲響,砸在窗門上,倒將這個世界彰顯的更加寂寒了。

  于尊坐在一方軟塌上,屋子里,四壁上掛著一顆顆夜明珠,這倒令那些燭火顯得不那么的寂寞了。

  呼!

  一陣烏風,掃過窗戶,窗戶紙輕輕地抖動著,而此刻,那道巨大的扇門,被輕輕地推開了。

  于尊沖著門外,輕瞥了一眼,卻見一個正值壯年的男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男人笑道:“小兄弟,初次見面,望海涵!”

  于尊道:“哦?可是掌教大人?”

  男人輕輕地搖了搖頭,道:“不是!”

  于尊幽幽道:“掌教大人,為何不來此?”

  男人的臉上略有些苦澀,道:“掌教大人......他,唉!悲呼哀哉,悲呼哀哉啊!”

  “可有難言之隱?”于尊心底一滯,道。

  男人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小兄弟,且隨我來罷!”

  男人的腳步,極為的輕盈,如一只鴻雁,飄忽于天際之間,隨意而至,心懷自然。

  單從男人的身法,便可以窺其武道一二,于尊心道:“這中年男人,倒是十分不俗,卻不知他在門內的地位如何!”

  而此刻,站在廣場上的吳涌,靜靜地仰望著玄天,輕輕地嘆了口氣,只是他的神色,卻已不再那般的拘謹,漸漸地放開了!

  山脈與山脈連在一起,嗚咽的寒風,從山峰間的罅隙里竄出來,已是子時,天地間靜得可怕,窸窣的腳步聲,密集如同雨水,輕輕地落在地上,噼里啪啦!

  而在一座寒淵里,男人停下了腳步,望著那片冷寂的寒淵,于尊的心底,不禁微微一顫,這寒淵令人心感驚懼,這是于尊初窺時心底閃現的念頭,可過了一瞬,他便放開了,他回頭望了一眼男人。

  男人亦望著他,道:“小兄弟,如何?”

  于尊長吁了一口氣,道:“此淵有些古怪之處!”

  男人輕輕地點了點頭,心底暗暗地贊嘆,道:“好敏感的少年!”

  于尊笑道:“祖師爺可是在這片懸崖底下?”

  男人眼中含著一分愁郁,片刻后,長嘆了一聲,道:“祖師爺,如今是生是死,我等已不知!進入此境的弟子,皆含恨而死,若不是不得已,也不會請小兄弟來此境了!”

  于尊哈哈一聲大笑,臉上則覆上了一片寒光,道:“難道,我是不死的戰神?”

  男人臉上覆上了一片哀傷,道:“若是小兄弟身死異處,那王冕,亦隨小兄弟一死了之!”

  于尊笑道:“你的命,又如何?難道你的命,就可以抵過我的性命?”

  “這......”王冕一臉苦澀,道。

  而此刻,于尊忽的哈哈一聲大笑,道:“王冕大哥,不必如此,方才于尊不過是在逗弄大哥罷了,這一切,且交給于尊罷!”

  王冕躬身抱拳,眼眶濕潤,道:“多謝小兄弟!”

  于尊嘆了口氣,回頭望向玄天,大喝一聲:“慕容兄,且助我一臂之力罷!”

  那玄天深處,傳來一聲大笑,一刻后,一鋒利如同利矛的青年,立于于尊身后,笑道:“于兄,你終于想起我了!”

  于尊笑道:“于尊,又何時忘記兄弟你了?”

  兩人相視一笑,倒是分毫不在乎眼前的那片深淵,王冕一臉愕然地望著慕容蓀曉,而此刻,慕容蓀曉的身后,有一具魔軀,那魔軀千丈之高,但那尊魔,卻始終闔著雙眼。

  于尊笑道:“慕容兄,現在修的可不是鬼道了罷!”

  王冕一驚,心道:“于尊所道的慕容兄,難道是兼修兩道?”

  答案來了!

  慕容蓀曉哈哈一聲大笑,道:“對!我現在所修的乃是魔道!”

  雙修......

  王冕一臉愕然地望著慕容蓀曉,忖道:“他身邊的人,竟也如此厲害,看來師傅脫困有望啊!”

  黑色的深淵里,翻涌出一片片蒼朽的氣息,仿似是來自數萬光年以前的氣息,掃入鼻息,心底略微一顫。

  “慕容兄,可是準備好了?”于尊一臉笑意,在王冕眼里看來,此刻的于尊,倒似是去那深淵中,戲耍一般!

  慕容蓀曉笑著點了點頭,在王冕未留神的一瞬間,兩人業已躍入到那片深淵中。

  王冕心底一陣驚疑,忖道:“這兩人倒是比坊間的傳聞更加的強大啊!”

  烏風掃過于尊和慕容蓀曉的臉畔,而此時,黑暗中,似乎隱沒著一片令人心感驚悚的危機。

  “是誰?”慕容蓀曉喝道。

  如石子落入深潭中,叮咚一聲,脆響!

  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兩人的足尖始終未落到地上,似有吟泉,幻念中,是如此的!

  且闔上雙眼,便會看清眼前的一切,土坯上,是一片片干枯的植被,緊緊地貼敷在大地上,如同一片片清淺的烙印,此地,恍似已然與生命絕緣,撕裂的風,如同獸類,怒吼著。

  此刻,無光,零星的光都沒有,抬望眼,不見星辰,不見明月。可狂妄的細胞,依舊不安的在體內躁動。

  雨落寒澗,漸漸地空氣中,升騰起一片茫茫霧氣,與雨幕共棲蒼闕,綿長的黑暗,不知延伸到何方,始終不想睜開雙眼,因為觸及的便是一片片霧蒙蒙且雨茫茫的黑夜。

  往前走,一步一步的向前探去,漸漸地深暗的蒼穹,露出了熹微的光芒,于尊揉了揉雙眼,回頭望了一眼慕容蓀曉,卻見慕容蓀曉正笑吟吟地望著他。

  于尊笑道:“慕容兄,有時候黑暗也極是惱人的!”

  慕容蓀曉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是這么回事兒!”

  手里的彎刀,在釋放著淡藍色的光華,漸漸地光線,變得稠密,世界漸漸地在眼前鋪展開來。

  回頭望去,依舊是一片黑暗,嗯!伸手不見五指......

  虛浮的黑暗,是過去的斑紋,緊緊地蝕刻在天幕的深處,瘋狂地如同群狼,掠食著心底難有的平靜,只是更加的寂靜了,發于自己的內心,噗通跳動的卻是心跳。

  依舊是一片浩瀚的大地,未曾想到,這深淵間,竟也藏著如此的洞天福地。

  浮動的光,靜靜地打落在大地上,瘋狂地風暴,點燃了白晝里的躁動。

  颶風蔓延到地平線的盡頭,仿佛是一道道巨大的柱子般,勢可通天!

  “于兄,你且看!”慕容蓀曉一臉錯愕地望著西南方,忽向于尊喝道。

  于尊回過頭去,難以置信地望著慕容蓀曉手指的方向,幽幽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此境并非安閑之所!”

  一刻后,慕容蓀曉臉上反倒輕松了許多,笑道:“于兄,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哈哈哈,如此妙哉,妙哉啊!”

  于尊則不茍言笑,道:“慕容兄,此番秘境,并非尋常之所,且留點心神罷!”

  慕容蓀曉輕輕地點了點頭,道:“于兄,我倒覺得那秘境中,好似有一群熟悉的人,在待我等前去!”

  “哦?”于尊一臉訝異地望著西南方,他的心底,沒有絲毫的悸動。

  是一棵巨大的樹木,難以形容那棵樹,究竟有多么粗壯,簡而言之就是一個“巨”字,只是那棵樹木,卻與凡間的樹木,有些異樣,樹冠上竟是一片片銀色的葉子,而樹木本身,則閃爍著一道晶瑩的異彩,明亮而又詭異。

  那異彩或會幻化為銀白色,或會幻化為彩光,或會幻化為晶瑩的玉光。

  每時每刻,那棵樹的顏色,都在變幻,于尊瞇著眼盯著那棵巨大的蒼木,幽幽道:“看來所有的秘密,要從你身上開始發掘了!”

  待兩人走上前去時,于尊和慕容蓀曉皆倒吸了一口涼氣,那棵蒼木,此刻在兩人的瞳子里,是詭異的,是令人膽顫的!

  那竟是九龍之樹!

  看到九條盤龍,臥在蒼木的底下,單看龍軀,業已是無比巨大,再覷那棵蒼木,兩人則如同兩顆粟米,渺小而卑微。

  盤龍深暗的瞳子里,總是潛伏著一絲令人心生惶恐的厲色,從瞳孔里爆出來,一片璀璨而又詭異的神芒。

  于尊幽幽道:“慕容兄,可有些勝算!”

  慕容蓀曉笑道:“我嘛!倒有幾分勝算!”

  于尊哈哈一聲大笑,道:“既如此,那于尊便擦亮眼睛,靜靜地看著罷!”

  巨大的龍首,吐出一片片氣霧,那氣霧,攀升到高天,便形成了一片片云霞!這一幕,亦是非凡的手段了!

  龍軀始終盤繞在那棵蒼木上,這蒼木倒似是它們的親人!而此刻,慕容蓀曉的手中,漸漸地幻化出了一柄長刀!

  他揉了揉手腕,笑道:“于兄,且靜靜地觀看罷!”

  時間很快,但時間不過是映襯速度的客觀存在罷了!慕容蓀曉的速度很快,他輕輕地劃過天畔,然后如同一顆彈丸般,瘋狂地從高天疾掠而下!

  轟!

  一聲巨響,登時間,響徹天地,繼而是一片刺眼的光,綻放在大地深處!

  那棵蒼木上,出現了一個黑暗的洞窟,在蒼木的樹身上。

  腥風血雨,杳然而至,縹緲而又遼遠的風,從黑暗的洞里,瘋狂地翻卷出來。

  是枯朽的暗夜里,流淌出來的氣息,輕盈而又柔軟的風,像一把柔軟的刀子,劃開了兩人的聽覺,蒼茫的夜風,在耳邊亂流。

  刀劈在了巨龍身上,只是,卻仿似砍在了一片硬木上,刀鑲嵌在龍身上,再拔出來時,是一道血泉,噴涌出來。

  而此刻,深暗的洞里,翻涌出一絲詭異的氣息,洞里,似乎隱匿著些許另類的生命體,總之,在這一刻,那絲詭異的氣息,令人心感到一絲陰寒之意。

  可在慕容蓀曉的眼中,卻唯有那幾條巨龍,慕容蓀曉瞇著眼,道:“于兄,那幾條爬蟲就交給我了,剩下的,交給你!”

  于尊輕輕地點了點頭,他知道,此刻的慕容蓀曉,業已意識到黑洞中涌現出來的危機之意,他輕輕地握住源天刃的刀柄,臉上則多了一片邪魅的笑意。

  很難說,于尊究竟站在哪一派,他既修有人道,亦修有鬼道,更修過魔道,所謂正邪兩立,可在于尊的身上,卻成為了雜糅在一起的存在。

  桀驁的青年,手中握著一柄長刀,從半空,俯沖下來,只是,在那片明凈的天光下,卻難以捕捉到慕容蓀曉的身法,只覺一片暗影,倉促的從大地上,一瞬而逝,待漸漸看清時,斯人已遠!

  狂龍在怒吼,它們的眼中,有一片璀璨的神芒,那刻骨的神芒,如同一柄柄鋒利的刀刃,劃開了靈魂的血脈。

  可這在慕容蓀曉的眼中,卻上不了臺面!

  鬼才知道,慕容蓀曉的身上,究竟發生了甚么!

  只是,當他俯沖下來時,他的身后便會出現一道巨大的魔影,那尊魔,手中握著一柄鐮刀,可他的雙瞳,卻從未睜開過!

  光陰變幻,時光恍似清泉,在黑暗與光明的交錯中,叮咚作響!

  而此時,那九條龍軀上,業已是刀痕累累!

  反觀慕容蓀曉,則累的彎下了腰,他急促的喘息著,他的手臂上,也漸漸地多了幾條血痕,血珠順著刀柄,一滴一滴的砸落在地上,他一抹臉上的血污,嘴角邊緣,輕輕地向上挑了挑。

  不滅的意志與輕蔑的笑!

  巨龍又豈是好惹的?但兩人摸不清的則是,這棵蒼木究竟是何神物,竟要九條巨龍為其守護。

  當血液開始變成枯朽的污漬,巨龍眼中的神芒,瞬間綻放至最璀璨的一刻。

  突兀間,一片紫色的霞光,虛浮在西南方的天穹上。

  那猶如滴墨的霞光,靜靜地浸透在云層間,而此刻,那霞光如同流水,從天畔,慢慢地流淌了下來,流入巨龍的瞳子里。

  忽的神芒一綻,龍軀上的傷痕,在一刻間,恢復如初!

  慕容蓀曉抬頭仰望著蒼穹,一刻后,他心底一橫,瞬間飛上了天畔,手中的刀,猶如幻影,隨風而至,而那片霞光,則被長刀牽引了過去,他漸漸地闔上了雙瞳!

  而他身后的那尊魔,再次凝出了一片暗影!

  霞光如同流水般,咕咕流入到他手中長刀上的血槽中,這一刻,他的周身,皆綻放出了一道紫色霞光,而他身后的那尊魔,則變得更凝實了些!

  可那尊魔始終沒有睜開雙眼,此刻,氣息變得狂妄、躁動!

  此刻,那九頭巨龍,眼眶中深陷著一片莫名的恐懼,似是那尊魔影射出來的不安!

  他瞬間消失在天畔,他的身體,瘋狂地垂升著,他想要找到那片紫霞的源頭,于是,他看到了,看到了,一片華麗的宮闕,他咧著嘴笑了!

  而此刻,在那片華麗的宮闕中,卻有一畔暗湖,他總感覺那暗湖中隱藏著甚么不可告人的秘辛!

  他略掃了一眼,然后身體,瞬間又消失在天穹深處!

  他靜靜地立在九條龍軀之上,他手中的刀,變得愈來愈鋒利了,是嗜血狂刀,刀鋒亦變得桀驁,難以令人馴服!

  只是在他的手中,那柄刀卻安閑的很,刀身輕輕地抖動著,似是在牽引他,繼續戰斗下去!

  當他看到巨龍眼中的悸動時,他知道,這一場戰爭是他勝了!

  長刀在狂風中,演繹出了藝術形態,殺戮亦變得難言其妙!

  龍軀低伏在大地上,它們如同一只只被馴化后的獸裔,此刻,殺戮業已沒有意義!

  但戰爭遠非如此,難言的恐懼,依舊在靜寂的空氣中,慢慢的向外延伸著。

  在巨大的蒼木樹身上,具體而言,是離地足有百米之處,那樹干上竟生有一座黑暗的洞窟。

  洞窟中,是一片稠密的黑暗,誰也不知道,那黑暗的盡頭,究竟隱藏著甚么樣的秘辛!

  只是,此刻,夾雜在那嗚咽的寒風中,是一柄柄蒼白的蠟炬,那蠟炬飄搖在深暗的洞窟里,猶如游弋在其中的鬼魅!

  可這洞穴中,怎會虛浮著一根根蠟炬?它們漂浮在半空,猶如一葉葉浮萍,靜靜地隨風,起落著!

  當蒼白色的光,漸照亮了那片陌生的面容時,于尊知道,這黑暗中的主角,將要出現了!

  他再次握了握手中的源天刃,但心中,卻是出奇的平靜!

  他靜靜地窺視著那片深暗的洞穴,眼中的神芒,亦變得愈來愈明亮!

  雖然光線比較蒼白,可依舊映亮了那深處于黑暗中的族裔,是一個個通體蒼白的少年,他們塌陷的眼眶中,是一雙猩紅的血瞳,他們耷拉著雙肩,靜靜地站在那片黑暗中,只是一刻后,他們的身體,忽的消失在原地,再現時,業已立在一片凜冽的光華下!

  可他們依舊籠罩在一片昏淡的燭光下,他們的頭頂,皆浮有一柄蠟炬,蠟炬在風中靜靜地搖曳。

  呼!

  一陣長風,掠過眾人的耳畔,可稀奇的是,無論那風有多大,蠟炬卻始終昂立在風中,倒似是個不甘言敗的英雄!

  膚色蒼白的少年,一步一步地走向于尊!他們的僵硬的瞳子里,是一片血光!

  這一步,只是瞬間而至,他們再次消失在于尊面前,當再次出現時,業已是在于尊身后,血痕遍及于尊周身,殷紅的血水,染透了白衫!

  耷拉著雙肩的蒼白少年,眼神中無光,他們似是一具具傀儡,似是被人操縱一般!

  而黑暗,依舊在那片洞里,肆意的蔓延著,令慕容蓀曉也心感不安的是,那洞里,似乎懸浮著數千柄蠟炬,蒼白色的燭光下,是一個個膚色蒼白的少年。

  他們一步一步的逼近于尊,他們看似散漫,可他們總是會在你不覺間,給你最瘋狂的攻擊!

  長長的指尖,如同一柄柄淬火的鋼刀,在蠟炬昏淡的光芒下,散射著一種金屬光澤!

  如一陣風,劃過于尊的身畔,然后又是一片血痕!

  于尊靜靜地屹立在半空,他絲毫不在乎身上的傷疤,反倒是靜靜地闔上了雙瞳!

  平靜中,漸漸地吮吸到空氣中,狂躁的氣息,心底不再感到壓抑,放松下來!周身的血液,安靜的流淌,細胞間相互交換著物質,生命變得靈動,靈魂亦在輕輕地喘息著。

  當少年再次逼近他身畔時,他的身體輕輕地晃動了下,這一幕,令人難以忘懷,只是輕微的閃爍,其中隱藏的奧義,卻已至難以揣測的地步,是自然之態,是他所悟透的自然之態。

  慕容蓀曉笑吟吟地望著于尊,笑道:“于兄,你果然是我的兄弟!”

  這一刻,惺惺相惜的兩人,眼中皆有各自的驕傲與盛氣凌人!

  風靜靜地劃過臉畔,于尊順手一抓,然后睜開雙眼,右手握住少年蒼白的手臂,而左手則握著一柄彎刀,深深地插入到了少年的體內!

  少年猩紅色的瞳子里,爆出一片冷光,于尊笑吟吟地望著少年,可他眼中的血光,更冷也更加的堅硬!

  順手一拋,少年如同一顆彈丸,被拋擲到那棵巨大的蒼木上,可令人感到驚愕的是,少年的身體,方一接觸到蒼木,身體便猶如一片融化的雪水,靜靜地浸透到了樹皮之中。

  蠟炬在少年的頭頂靜靜地飄搖著,忽而一瞬,天光大綻,少年漸漸地伸直了僵硬的脖頸,靜靜地仰望著蒼穹,他們雙瞳間的血芒,似被點燃了,那猩紅色的光,倒似是一片片燃料,爆出了一片局促的火花!

  他們不再攻擊于尊,他們平靜了下來,而此刻,那伏在地表的九條蒼龍,亦抬起了卑微的頭顱,它們的雙瞳皆聚集在天穹上。

  天光變得愈來愈耀眼了,刺鼻的血腥味,向周遭漸漸地擴散出去,而此刻,少年頭頂的蠟炬,竟向著長空飄搖而去,隨之而然的,少年的軀體,似是受蠟炬的牽引,亦向著高空深處,漂浮而去!

  此刻,天地之間,忽的被一道強光貫穿,刺目的光,令于尊的瞳子里,流下了一片咸澀的水漬。

  待他再次望向那片強光時,他才愕然發現,那竟是一道巨大的能量柱!

  氣勢熏天的能量柱,半徑足有千米之巨,能量柱深植于大地,刺穿玄天,刺目的光,映得雙瞳極為酸脹。

  于尊靜靜地仰望著玄天,而令他為之一滯的是,那皮膚蒼白的少年,此刻竟成長為一片片身裹青衣的青年,他們腳下皆踩著道器,而他們眼中的光華,已不再是當初嗜血且僵硬!

  他們仿似尋到了一絲生命的玄機,若是說之前的他們,不具生命體征,那么現在,他們足以稱之為人類了!

  昏淡的燭光,映紅了青年的臉畔,不再是毫無血色的面龐,眉宇間漸漸地有了一絲英氣!

  而那棵蒼木樹干上的那道暗穴,此刻亦從中爆出了一道強光,數千柄蠟炬,靜靜地飄搖在天畔,而最終,他們化為了青年腳下的道器,青年隨風而舞,其中亦不乏亮麗的女子!

  而此刻的他們,皆圍簇在那道巨大的能量柱周圍,似是在等待著甚么。

  瘋狂的颶風,因能量柱的存在,再次變得瘋狂,能量柱的周圍,皆卷起了狂風,而令人為之錯愕的則是,能量柱的周圍,竟爆出一片片冰冷氣息,極至封魂!

  似是貫穿了大地,在地表以下,涌動的巖漿,被冰冷的能量柱凍結了!

  大地的脈搏,在那一刻,似是跳亂了一般!

  這能量柱意味著甚么?

  是滅天之人,已然回歸嗎?

  總感覺,在那片深暗之處,似是隱匿著令人為之錯愕的危機!

  這時,慕容蓀曉站在于尊身后,幽幽道:“于兄,那天穹的深處,倒有著另一處洞天福地!”

  “哦?何來的洞天福地?”于尊道。

  慕容蓀曉笑道:“于兄,且隨我來罷!”

  他的心底,未曾忘記來此的目的,可他的心底,卻有了一絲另類的感悟,此地,絕非王冕所道的那般簡單,不僅僅是危險,或許更隱藏著些許吉運!

  身體如同一柄刺矛,瞬間消失在所立之地,待站在高空深處時,卻發現,那高天上,竟隱藏著一片片宮闕!

  但卻不是慕容蓀曉之前所覷的那般面貌,此刻,那片大殿上,竟接引了那片能量柱,而令令兩人為之一滯的則是,那巨大的能量柱,及天之后,竟化為了數條能量柱,這更像是一棵蒼木,生出了根冠!

  當有了這一絲突兀之感時,于尊再次望向下界,卻恍然發現,那巨大的能量柱,竟十分神似那棵蒼木,而此刻,圍繞著能量柱,四處紛飛的青年,則更似其一片片蒼翠的葉片,靜靜地飄搖在天地之間!

  于尊幽幽道:“這真是令人難以揣測的一幕!”

  慕容蓀曉則哈哈一聲大笑,道:“于兄,說不定你找的人,便在此處!”

  能量柱接引了大殿,那燈火通明的大殿,此刻,卻恍似有圣靈生在其間。

  漸漸地走近了那座大殿,可令于尊感到驚愕的是,此情此景,竟是如此熟悉!

  慕容蓀曉在旁點撥,道:“咦?這不是我們所來之地嗎?”

  于尊一臉愕然地望著腳下的一切,這不是上界嗎?此刻竟又回到了上界?

  可片刻后,眼前一幕,漸漸地推翻了于尊的質疑,從大殿中,走出一人,略掃視了眾人一眼,可此刻,卻令于尊心感詫異,此人所著衣物,竟與凡間有著本質的不同!

  那人竟身負一件蟬衣,可于尊能夠感知到那蟬衣的堅韌之處,他輕言道:“不知道友,可是上界之人?”

  那人凝眸道:“哦?何來的上界?”

  于尊心底一滯,幽幽道:“道友,不知上界?”

  那人輕輕地搖了搖頭,道:“不知閣下所言之地,此地乃為古閣!”

  于尊心神一滯,道:“道友能否詳述之?”

  青年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古閣乃為神仙之地,卻不知道友眼中的上界又為何地!”

  于尊心神一滯,心底念道:“這竟不是上界,可這古閣,與上界的宮闕樓閣,又是如此相像!難道這真的不是同一個世界?”

  青年道:“閣下乃是自上界而來?”

  青年從口袋里掏出一本書,略微的翻了兩頁,道:“我明白了!閣下所言的上界,乃是千年之后的世界!而此境,卻距閣下所道的上界,足有千年之遠吶!”

  于尊難以置信地望著青年,道:“竟有如此蹊蹺之事?”

  青年輕輕地點了點頭,道:“自是如此!”

  于尊拱手抱拳,道:“多謝閣下!”

  青年笑道:“道友既來了此境,不去上清殿一觀?”

  于尊躬身抱拳,道:“那就有勞道友了!”

  青年笑道:“無礙!無礙!”

  在那上清殿上,端坐著一位老者,那老者慈眉善目,倒是令人心生好感,老者笑道:“聽聞閣下乃是自上界而來?”

  于尊輕輕地點了點頭,道:“確是!”

  老者笑道:“這些年,卻也再未有自上界而來之人,閣下當時一名勇夫!”

  于尊道:“比起藏龍臥虎的古閣,于尊又算得上甚么?”

  老者哈哈一聲大笑,道:“我知你要找的人,身在何處?”

  于尊心底一驚,忖道:“這老道,竟負有神算之術?”

  老者笑道:“你要找的人吶!應是在那畔鬼湖之中!”

  “此刻,正是天源開啟之時,你若尋到他,自可以帶他離去!”老者道。

  “哦?天源?你所道的天源,可是那道能量柱?”于尊幽幽道。

  老者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沒錯!唯有天源開啟之時,時光才會逆流!”

  “那豈不是說,乃是我等開啟了天源?”慕容蓀曉道。

  老者輕輕地瞥了一眼慕容蓀曉,輕輕地搖了搖頭,道:“天源每隔千年便會開啟一次!如今已是千年之期!”

  “那......那些少年呢?從何而來?”于尊幽幽道。

  老者哈哈一聲大笑,道:“那些少年,乃是僭越了萬古光陰,來的此境!不日之后,千年一次的比武,也將要舉辦了!爾等不如留下,細細觀看!”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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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