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清若微微一頓,如實道:“不會了。”
“言語淺薄,表達不了我對六哥的謝意,請六哥原諒。即便六哥只是完成大哥的任務,我也應該感謝。”她盡力不讓自己的話像從前一樣,落到他的耳朵里像嘲諷。
她還仰仗著之后能從他這里得到綁匪的線索。
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神佛,她也得將他視作神佛,將他高高在上地貢起來。
梁京白與她對視了數秒,問:“想給路昂報仇?”
“這是肯定的。”黃清若不予否認,“換做誰,都會想報仇。”
梁京白淡淡丟出四個字:“不自量力。”
“嗯。”黃清若無所謂他的嘲笑。
梁京白說:“如果有線索,我會讓管樂告訴單明典。”
這和剛才他答應她的,多少有點區別,黃清若強調:“告訴單明典,也告訴我。”
梁京白問:“我告訴你,你不是告訴單明典?”
黃清若說:“單明典不一定能及時告訴我。”
梁京白說:“及時不及時,也是單明典在查。”
黃清若考慮了一下,決定不再強求他。否則他不高興了,連單明典也不分享。
他想繞開她、避免和她無必要的接觸,也是理所當然的。
“謝謝六哥。”她再一次表達感謝。
這回黃清若看清楚了再踩著腳踏下車。
管樂其實剛才第一時間從尹助理的車朝她過來,但瞧見她開著車門又跟梁京白在說話,管樂便等了會兒。
現在管樂火速奔來車前給黃清若當支撐。
她對黃清若多少有點帶著怪嗔:“我要被單明典氣死了。這都幾點了,怎么能任由你任性又跑出去?”
“我都聽尹助理說了,那地方又不會跑,你今晚去和過兩天再去根本沒區別。到底還記不記得你自己才生產完?還是剖腹產啊拜托清若,你別不當回事。”
“生孩子有多疼多辛苦,我很清楚,你休想糊弄我,你身體再好也不可能現在就一點兒事也沒有。”
“別到處亂跑了!老老實實在家里把月子坐完好不好?”
管樂說得眼睛都紅了。
既是心疼黃清若,也是因為被勾起了自己的往事。
黃清若點點頭。她也并非完全不知輕重。只是剛剛她真的等不及。
等不及。
路昂為她準備的東西,她生日那天沒能看到,總要在路昂的生日結束之前的這天看到。
黃清若沒有敷衍管樂,她后面確實沒有再亂跑,老老實實地坐月子。
主要也還是,她想亂跑,也沒辦法——她病了。
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感冒、咳嗽。
纏纏綿綿的,怎么也好不了。
像外面的天氣一樣,冰天雪地,怎么也晴不起來。
據說M縣往年的天氣沒有這樣,山里是冷一些,但不至于把往年的寒冬臘月提前,從十一月底就開始凍人。
雪也下了幾場。
M縣的雪,比霖江的雪更白、更扎實。
在黃清若生病之前,管樂就在黃清若的要求下離開M縣了。
管樂不能丟下在霖江的工作不管不顧地在M縣待太長時間,會被梁家人懷疑的。而且管樂現在也已經不是能把工作說不干就不干了的人了。
但梁京白暫時留在了M縣。
梁家的其他人,并不知道梁京白結束閉關了。
管樂跟單明典打過招呼,要讓梁京白照看一陣子黃清若。
既是讓梁京白代替無法繼續留在M縣的她照看黃清若,梁京白本身也是黃清若的繼兄,理所當然地應該在這種時候關心自己的妹妹。
單明典也在路昂的頭七之后,先回了北城。
并且在黃清若的要求之下,單明典暫時撤走了所有的警衛。
黃清若每天都在期盼著,綁匪能再出現。
她覺得她生病,對綁匪來講都是個契機,也懷疑過可能又是綁匪暗中在搞鬼。
因為之前警衛們“碰巧”地一個個地中招流感,就是綁匪的手段。
然而,每一天,黃清若都沒有等到綁匪的動靜。
其實關于黃清若見過臉的那一男一女兩個綁匪,身份已經查到了。
是邊境一帶專門……那個啥婦女兒童的慣犯。
查到身份,但暫時還抓不到人。
之前警方就不好抓他們。
這助長了他們的氣焰,這次作為綁匪帶走黃清若,才無所謂被黃清若看到臉。
彼時給那對男女開車的司機倒是落網了。
但只是小羅羅,拿錢辦事,其他的一概不知。
當然,那對男女毫無疑問也是拿錢辦事。
而真正要查的就是雇傭那對男女辦事的究竟是誰。
黃清若通過男綁匪在車上的電話,知道他們還有同伙,所以當時才能打電話來告訴他有一個同伙跟路昂一起在車里死了。
可沒什么用。
人早就跑了。
茫茫人海,又上哪里去鎖定?
單明典這邊推進不了,黃清若問梁京白那邊,梁京白那天也說沒有進展。
黃清若漸漸地對他們不抱太大希望了。
她只對綁匪抱希望。
她恨不得告訴綁匪,她會幫他們成功綁架她,她自愿被他們綁架,他們可以放心地再出現。
可她上哪兒聯系綁匪?
上哪兒聯系……
“黃小姐,你怎么把窗戶打開了?”月嫂是來找黃清若出去吃飯的。
在臥室外面敲門,怎么都沒有人應,月嫂擔心黃清若在里面出了什么事,就拿備份鑰匙來開門。
開門見黃清若好端端地站在那里盯著外面,月嫂的一口氣還沒完全松下來,就發現落地窗大剌剌地敞開著,而黃清若身上只穿著室內薄薄的家居服。
兩位月嫂一個趕緊去關窗戶,一個趕緊去取了厚實的羽絨服裹到黃清若的身上,將黃清若往屋里面拉,拉到暖氣的出氣口近一些的地方。
“天吶黃小姐,你開窗站了多久?手都凍成這樣了?”月嫂搓著黃清若的兩只手,試圖給她搓熱,“你這樣怎么行啊?感冒好不了,不小心還會落下月子病。月子病一旦落下可就是一輩子的事情,得出大事。”
黃清若不是故意的:“……我忘了。”
她只是覺得待久了,房間里的暖氣悶得慌,她想透透氣、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就開了一會兒窗戶。
結果站著站著,她發了呆,就給站忘了。
“對不起。”黃清若低低道歉。
她們兩個人給她當月嫂,也是倒了大霉吧。壞了她們當月嫂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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