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剛剛由張叄豐帶來的那陣風，早就已經徹底停息下來。
云層被吹散，月亮又重新顯露出來。
月光散落，照在山巔二人一鳥的身上。
張叄豐繼續說道。
“在我邁入洞天境的那天，最先沖擊我內心的感情，的確是欣喜沒錯。”
“可是當我冷靜下來以后，我卻發現，我體內的力量，并非如我想象的那般。”
“倒不如說，真正的洞天境，并非是我現在的模樣。”
張叄豐搖著頭，不斷哀嘆道。
這下，秦長風也皺起眉頭來。
“你的意思是，你現在所處在的洞天境，并非是真正的洞天？”
“可是你又是如何發現的？”
秦長風問道。
張叄豐點點頭，目光再度變得凝重起來。
“正常的修士，在突破境界以后，體內的狀態也會跟著產生變化，以求吸收更多的天地靈氣。”
“而我所修煉的功法，能夠在一定程度上，窺伺到這種變化。”
“從知命境跨入洞天之時，我體內的靈氣，并未像此前那般，產生類似的變化。”
“換句話來說，就是我所吸收的靈氣，還不夠充盈。”
“起初我也沒當回事，只當是天地規則改變所造成的，但是在我見到小友你的那一刻，我就確定了我之前的想法。”
“如今我所在的洞天境，和小友你的洞天境，絕非同一層次。”
“因為和我體內的狀況不同，小友你體內的靈氣，十分充盈，甚至要遠超過平常的洞天境。”
“這樣的尺度，是尋常修士所不具備的。”
張叄豐緩緩說道。
秦長風的目光，也不由得跟著變得凝重起來。
如果說體質被改造，要遠勝于平常修士，是祖龍訣修煉所造成的。
可是張叄豐剛剛所言，自己和塔姆洞天之間的差別，問題又出現在什么地方呢？
不等秦長風回話，張叄豐又繼續說道。
“正如我先前所說的，我所追求的，乃是武道長生。”
“若是連洞天都不夠完整的話，要如何沖擊接下來的境界呢？”
張叄豐看向秦長風，目光炯炯。
可是對于這樣的張叄豐，秦長風最終也還是只能搖搖頭。
關于系統的事情，定然是不能說出來的。
而具體的問題，到底出現在哪一個環節，秦長風的心中，也并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
“關于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因為什么。”
秦長風只能說道。
可張叄豐對于這樣的話，很明顯，并不會完全相信。
但是此刻，他也沒有要繼續糾纏秦長風的意思。
“我今天所說的事情，都只是我一個人的猜想罷了。”
“畢竟洞天是我們從未接觸過的境界，若是出現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倒也正常。”
“只不過，小友，我還是要囑咐你一件事情。”
“經過我近二百年的修煉，我可以確定，我們修士的極限，遠遠不止于此。”
張叄豐環顧左右，而后說道。
“不止于此？”
秦長風眉頭一皺。
他不明白張叄豐話里的意思。
見此情景，張叄豐則繼續解釋道。
“若是在萬道復蘇之前，天地靈氣一直不曾充沛，我們對于知命以上的境界，可曾會有過了解？”
“所謂的洞天，對于當時的我們，就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所以我也在想，或許所謂的人間武圣，也不過是此方世界的極限，”
“真實的情況，遠比我們想象的，要更加復雜，也更加詭譎。”
張叄豐緩緩說道。
這次，秦長風徹底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
自從他穿越過來以后，根據前身的記憶，他就知道了這個世界的境界法則，從聚氣，一路達到人間武圣。
這就是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可張叄豐現在的這番話，完全就是在沖擊這一份認知。
若是換做旁人，聊起這方面的事情，外人也只當是胡言亂語罷了。
可是現在坐在這里的人，一個乃是天下公認的第一強者，另一個乃是身負系統的穿越者。
此間的這番對談，無異于將話題的內容，拔高了不少。
不過這一次，秦長風并沒有表示自己相信張叄豐所言。
“這些事情，我還需要去細細消化一些。”
“不過我倒是很想知道，為什么你會來和我說這些事情？”
“你更應該相信的，不應該是大明皇朝的人嗎？”
秦長風問道。
聞言，張叄豐只是搖搖頭。
“這些事情，也不過是老頭子我的猜想。”
“若這些都是真的，憑借老頭子我這殘破的洞天，要如何摸到人間武圣的門檻？”
“連人間武圣都無法突破，哪怕此上真的存在更高的境界，與我而言，也是無緣。”
“但是……不一樣。”
“唯有這一點，老夫是可以確定的。”
張叄豐肯定的說道。
秦長風聞言，微微一怔。
張叄豐那自信的樣子，讓秦長風一度以為，這老頭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情。
“你如何能確定？”
秦長風問道。
可這一次，張叄豐卻是搖搖頭。
“我也不知道。”
“不過，在這次見到你之后，便堅定了這般想法。”
“不管是金輪法王的事情，還是此前你做的那些事情，都在側面印證這一切。”
“但是，我也無意去窺探你鎖隱藏的秘密。”
“我可以確定，在下次見面的時候，你一定會給我帶來更多意料之外的驚喜……”
張叄豐緩緩說道。
在說完這些話以后，還未等秦長風有所反應，張叄豐的身影，就開始緩緩消散。
就如同他突然到訪一般，張叄豐的離去，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除了桌子上那杯，不知何時被他喝掉的茶水之外。
“真是個怪人。”
秦長風喃喃道。
張叄豐突然出現，還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讓秦長風很是不理解。
不過有一點，秦長風倒是很感興趣。
“洞天之上，甚至是人間武圣之上的境界嗎？”
“這倒是有點意思。”
秦長風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他伸出手指，小紅鳥主動機的落在上面，發出低聲的鳴叫。
“小紅鳥，人間武圣之上的境界，你知道嗎？”
秦長風問道。
言罷，小紅鳥停止了鳴叫，歪過頭來看著秦長風，似乎不能夠理解秦長風在說什么。
見狀，秦長風搖搖頭，將杯中冷掉的茶水倒掉以后，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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