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師，我還是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什么問題，你幫我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好不好？”楊超月終于從攝影老師那里找到了正當理由奉旨行事，一臉得意地對林清原討教了起來。
“好吧...”林清原對楊超月的自來熟有點無奈：“你再笑一個給我看看...”
楊超月很配合地露出微笑。
林清原沒有說話。
兩人就這么面面相覷了起來。
楊超月很有信心，她相信自己通過林清原的演技指導，肯定能拍出讓攝影老師滿意的效果。
林清原也很有信心，他相信到時候和自己一起搭檔上內頁的，肯定不會是眼前這位連笑都笑不好的楊超月...
“你平時跟朋友也是這么笑的嗎？你是不是沒什么朋友？”林清原直截了當地問道，因為他總覺得楊超月這樣笑給人的感覺很不真誠，標準的假笑。
“沒有啊，我朋友還挺...還是有幾個的...”她說完還點頭肯定了自己的說法。
這讓林清原更加認定她在生活中沒什么朋友的事實了。
“那這樣吧，咱們還是友誼第一比賽第二，重在參與，開心為主。”
林清原想擺爛了，也不知道這樣的演技將來是怎么去拍電視劇的，想必后來她對此付出了很多努力吧...
一下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這套校園風的寫真也是順利拍了下來。
楊振當即宣布解散，然后開始收拾起拍攝現場的機器和道具，CH2的八個女孩也是裝模作樣地上去幫忙。
林清原則終于是松了口氣，他中午因為在美容院忙著做造型，只隨便吃了點外賣墊肚子，所以現在收工后只想立馬飛奔回去找個地方狠狠地吃一頓，爭取把中午丟失的營養補回來。
經紀人顏竣剛剛在拍攝間隙也和他打過電話了，說等林清原拍完寫真后過來接他回去，順便和他在路上說下工作上的事情，所以干脆待會兒一起吃頓飯好了，反正林清原拍了幾部戲還算有點收入，一頓飯他還是請得起的。
正當他邁開腳步，準備要離開這里的時候，楊超月一路小跑了過來，手里還拿著林清原下午給她們這群女孩點的奶茶：“林老師別走，等一下！”
林清原停下腳步然后回頭，只見楊超月一下子就跑到了他跟前。
“林老師，你走這么快干嘛？”她彎腰撐著膝蓋喘了幾口大氣，空蕩蕩的領口顯然沒有程蕭那么有料。
“有什么事情嗎？我經紀人還有工作上的事情找我過去。”林清原回道。
“其實也沒啥大事啦...”楊超月說著說著，就掏出了自己的手機，一款看起來有點舊的蘋果手機，接著眼神希冀地看著林清原說道：“可以加個微信嗎？我平時絕對不會騷擾你的！而且我也不怎么發朋友圈，絕對不會打擾到你！”
“那你加我微信干嘛？”林清原覺得她這個人還蠻有趣的，打算逗逗她。
“我...”楊超月的表情看起來有些難以啟齒：“就是...就是林老師如果你那邊還有這樣的工作可以聯系我...”
“你們團應該很缺通告吧。”林清原也不意外，畢竟現在的內娛女團可以說是一個比一個慘，一個比一個糊，內娛這種生態完全沒有給女團發展上升的空間，久而久之也就成惡性循環了。
這種情況或許還要等到明年才會有所好轉，等明年奇異果和企鵝兩家大廠帶頭進場搞起偶像經濟后，內娛的偶像市場才算是真正地發展了起來。
當然了，這一切都將在幾年后化為烏有，所以想撈錢得趁早...
“那是相當缺，我們平時也就開開直播，或者給新出的游戲站個臺啥的，一個星期都不一定能有幾次外務...”楊超月可憐巴巴地解釋著情況，雖然她本意可能沒想著賣慘，但在林清原眼中，她現在這些話確實是在博取他的同情。
“那你覺得我為什么不聯系別人非要聯系你們呢？”林清原忍不住和她開起了玩笑：“或者換句話說，你覺得和別人相比你們的優勢在哪？”
“我們便宜！”楊超月這話說得那是理直氣壯，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明明是件很丟人的事情，卻能說得這么有自信，也確實是一種本事了...
或許她未來就是靠這個才能火起來的吧，臉皮足夠厚，又沒有偶像包袱，觀眾們都喜歡這種傻瓜美人的人設...
“這種事情其實應該讓你們的經紀人過來跟我說的，而且女孩子要矜持一點，最好不要主動找男生加微信。”
“當機會擺在眼前的時候，如果還保持矜持，可能就真的錯過去了。”楊超月再次一臉認真地看向林清原，大大的眼睛給人一種天真無邪的感覺。
但林清原知道這只是假象，這人雖年紀輕輕，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但心里可精著呢！
也的確，心里不精也不會想著跑過來找林清原要微信，其他人都沒來就她一個人來了，也不知道該說她聰明，還是該說她無視紀律規定膽子大...
亦或許只是她單純地想要搞錢，畢竟絕大多數像她這樣的小偶像收入可是非常不穩定的，沒通告就沒收入，每天過得都提心吊膽的，非常焦慮。
“那給你吧。”
眼看事情如果繼續這么僵持下去只會耽誤到自己干飯的時間，林清原只能把自己的微信碼亮了出來讓她來掃。
而且他之前其實也只是在和楊超月開玩笑，他并沒有拒絕楊超月加自己微信的理由，畢竟明年這位姐就能夠飛黃騰達晉升為新一代頂流了。
屆時，林清原還真不一定能有她這個鵝廠的“天選之女”火，所以這也勉強算是個將來或許能夠用上的人脈資源...
“林老師記得把我的名字也備注上去噢，別到時候時間長了就不知道我的名字了，那樣我會很尷尬的。”
楊超月邊說邊把林清原的微信備注成了【林老師】，但看來看去總覺得有點奇怪，然后又改成了他的大名【林清原】，嗯這才順眼多了。
她雖然嘴上林老師林老師的喊個不停，但她心里可不認林清原這個老師。
不僅什么干貨都不教，還在那一個勁地笑話她，簡直太看不起人了...
“你給我備注的啥？”林清原把手機收回口袋，隨口問道。
“林老師啊！”楊超月眨了眨眼睛，然后悄悄按下手機側方的鎖屏鍵，就好像剛才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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