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的心這才定了下來。
可她還沒有高興多久,又隔了一個小時,小司衡的額頭,又開始發燙了起來。
她不得已,又把護士請了過來,結果,測量了下溫度,又燒到了三十九度。
但該用的藥已經都用了。
事到如今,只能暫時觀察,讓孩子好好睡一覺。
整整一下午,小家伙都很難受,在床上輾轉反側,這會兒好不容易睡著了,秦霜也不敢驚醒他,便和紀寒洲陪在床邊照看著。
原本,她想讓紀寒洲先回去的,可料想也不可能。
紀寒洲至少是一個很負責任的爸爸,小司衡如今反復發燒,他絕不可能留孩子在醫院,自己回去。
半夜。
護士又來了病房,測了溫度,燒又退下去了。
紀寒洲道:“不早了,孩子已經退燒了,你先回去吧。”
秦霜卻不放心:“他之前也是退燒了,又復燒了,現在暫時退燒,晚點,萬一又燒起來呢?”
紀寒洲道:“這里有我在。”
秦霜卻堅持道:“我也想陪著孩子。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紀寒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他不知道,她是故意要這樣曲解他的意思,還是存心陰陽他。
盡管她的語氣,聽著讓人并不舒服,但紀寒洲并沒有計較什么。
紀寒洲道:“如果困了,就去那張床上睡會兒。”
病房里有一張陪護床。
困了可以在那張床上休息。
秦霜道:“知道了,你別管我。”
紀寒洲便不再說話了。
熬到半夜,秦霜眼睛困得睜不開了,只能在陪護床上躺了一會兒。
醫院的環境比較嘈雜。
這段時間的醫院,都是人滿為患的。
除了病房是滿的,走廊上,還架了許多臨時床鋪,都是感染了流感,發燒感冒的病人,有大人,也有孩子。
時不時的,走廊上傳來孩子們此起彼伏的哭鬧聲,而病房里,小司衡睡夢中仍在咳著,就這么咳了一晚上。
秦霜睡得并不怎么好,渾渾噩噩,半夢半醒。
到了清晨5點半。
護士開始查房,到了病房,又給紀司衡測了一下溫度,溫度槍顯示42度。
紀寒洲終于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
尤其是,護士離開之后,沒過多久,又配了藥,紀寒洲看了一些清單,便站起身來。
秦霜已經醒了,見他起身,問道:“你要去哪兒?”
紀寒洲道:“去找醫生。”
秦霜:“你去吧。”
紀寒洲直接去了醫生辦公室,辦公室里,不見其他值班醫生,只有幾個護士在閑聊。
一貫沉穩冷靜的男人,有些惱火地質問道:“這是誰開的清單?你們給的這些藥,真的對嗎?”
護士被他鐵青的臉色嚇得不輕。
“我并非是質疑你們的專業。但我希望你們全都清楚,昨天,已經輸了幾瓶液,孩子仍舊高燒反復,若是肺炎,至少隔了一夜,情況該有所控制了吧!值班醫生呢,工作時間,都不見人影的嗎?你們確定,孩子只是普通肺炎嗎!?”
護士一見紀寒洲大發雷霆,全都嚇壞了,還以為是醫鬧,連忙解釋道:“這位先生,你先冷靜一點!很抱歉,最近患流感的病人實在太多了!我們科室的醫生,有些發著燒,還在崗位上,實在是有心無力了......”
紀寒洲道:“這些我都能體諒,但是開藥謹慎一點比較好!昨天,我兒子查出來肺部感染,是肺炎,但一整個晚上,不停退燒,復燒,這絕不是普通的流感,也不是普通的肺炎,再好好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