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姐,您醒了。”
黎菲菲睜開眼睛,循著聲源望去,一個穿著黑色職業套裝的女人站在床邊。
她妝容得體,不茍言笑,給人一種干練且穩重的感覺。
“這是凌總交代我準備的。”
她手上拿著藥膏和新的衣物。
被子下的黎菲菲不著寸縷,她腦海里閃現昨晚那些讓人面紅耳赤的瘋狂畫面,渾身酸軟,像被車碾過一樣又麻又痛。
她想把手從被褥下伸出來,去接貼身衣物先穿上。
“嘶……”
倒吸一口,抬手都沒力氣。
姜妍看見她脖頸及肩胛上紅紅紫紫的曖昧痕跡,暗忖,凌玦折騰得也太狠了。
“你先出去吧。”
黎菲菲啞著喉嚨,環顧了四周,這是在御景灣,臥室的裝修風格跟它的主人一樣,刻板又寡淡。
不,那廝在床上的時候又蕩又野,白日里的矜貴持重通通見鬼去了。
完事后,她為逞口舌之快,嘲諷他技術不好,他回懟她生澀枯燥,食髓無味。
生澀無味嗎?那他還折騰到天亮。
現在又是什么情況,饜足后讓另外的女人來服侍她嗎?
姜妍放下藥膏和衣服,還真的出去了,順便幫她帶上了門。
這個年齡的女孩,愛面子。
黎菲菲強忍身體的不適,掀開被子,下床。
足尖著地,她直接癱軟在地上。
她伸手去拽床上的毛毯,然后把自己裹了個嚴實。
錢包和手機都落在昨晚的酒吧里,也不知道家里現在什么情況。
她勉強起身穿了衣服,不想出門,又躺回床上,繼續睡。
這一睡,就睡到下午六點。
她是被餓醒的,中午有傭人敲門想給她送些吃食來,被她拒絕了,她不想被人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
“凌總,黎小姐還不肯出來。”
姜妍是凌玦在倫敦留學的師妹,她畢業后選擇了回國,成為他工作上的得力助手。
“嗯。”
他態度冷淡,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姜秘書,你先回去吧。”
說完這一句話,他轉動了臥室的門把手,進去。
黎菲菲看清來人后,又蒙在被子里,床上微微隆起了一個包。
他走到她床邊,直接把手伸進被子里,將她拉了出來,然后扣住她纖細的腳踝,又拿起床邊的藥膏,將她的腿彎掛在他手臂上。
“你要干嘛?”
他一點也不溫柔。
“上藥。”
他臉不紅氣不喘,好像這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黎菲菲掙脫他的鉗制,搶過他手里的藥膏,扔了出去。
“別碰我,再碰我就告你婚內強奸。”
“夫妻義務,你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凌玦拉了一把凳子到床邊,掏出香煙和打火機,漫不經心地點火,抿了一口,睨著她。
他的袖子隨意卷著,小臂微垂,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著煙,吞云吐霧,深邃的眼眸透著耐人尋味的光芒。
她繼續把自己裹在被子里。
良久,那支煙燃盡,他從口袋里掏出她的手機,放在床頭柜上,然后起身離開了臥室。
黎菲菲聽到腳步聲漸行漸遠,才從被子里探出頭來,伸手去夠手機。
解鎖屏幕,第一件事就是點開微博。
昨天的熱搜已經被撤下來了。
她納悶,自己徹夜不歸,家里人卻一改反常。
她點開微信,想給何女士發條信息。
白色框架的發送時間是昨天。
【嫋嫋,有凌玦在,媽媽就放心了】
所以,他們知道自己昨天和他在一起?
心真大,還說放心,她女兒昨晚都被啃得骨頭都不剩了。
黎菲菲拖著疲憊的身子來到浴室,想泡個熱水澡舒緩一下,落地鏡里的自己人不人鬼不鬼,身上沒一塊好地兒,昨晚又哭又鬧,妝也花了。
都這樣了還逞兇,變態!
浴缸蓄滿了熱水,她躺了進去。
水汽升騰,薄霧似輕紗,籠罩著一副冰肌玉骨。
“嗯……”
閉目養神,舒服。
她想,收拾好自己,就回黎家苑墅。
嘎吱一聲,浴室的門被打開。
“……”
凌玦去而復返,他死死盯著她,不一會兒,眸子漸紅,喉結上下聳動。
“給我出去。”
黎菲菲心跳漏了一拍,雙手環胸,捂住胸前的旖旎春光。
“又不是沒看過。”
他不慢不緊走過去,彎腰,勾起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
她的臉被熱氣熏紅,局促不安,媚眼含羞,線條柔美如出水芙蓉,羊脂玉般的肌膚晶瑩剔透,身上布滿了曖昧的痕跡。
都是他昨晚留下的。
“既然我那么無趣,那以后你都不準碰我。”
她受不了他炙熱的眼神,要吃人一樣。
“要么你跪下來給我當馬騎,不然你不能再越界。”
氤氳的水霧還沒有散開,地板的水漬濕噠噠的。
“我也是有人權的,你不能想對我干嘛就干嘛。”
凌玦沒說什么,放開她,轉身離開。
黎菲菲松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剛才躲過一劫。
黎家。
“狗崽子,要不是你幫襯,小菲真能飛天遁地不成!”
黎仲明拿起手邊的抱枕扔過去,黎頌揚眼疾手快地擋住,抱枕被彈在地上。
“還躲!”
他又拿起手邊的茶具,就要往他身上砸。
何倩蕓趕緊攔住了他。
“仲明,當時那個場面,小菲如果沒走,你讓她怎么面對,記者那張嘴,你又不是沒領教過,到時他們胡編亂造,說我們女兒是凌家不要的媳婦。”
她奪走他手里的瓷杯,護在身后。
“知道的是凌玦因為工作耽擱了,沒來得及參加婚禮,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女兒真的被人嫌棄。”
說起這個她就來氣,凌家的那個外孫女居然透露給媒體,說他們黎家的女兒面相丑陋,才嚇得準新郎官臨陣脫逃。
黎仲明順了一口氣,其實凌玦有提前跟他們打過招呼,說亞太區博展會有突發狀況,儀式只能往后延,他嘴上說沒關系,心里到底還是產生了隔閡。
這場舉世矚目的婚禮,不管出于什么樣的原因,新郎臨陣缺席,就是在打他們黎家的臉。
所以,當聽到新娘化妝間里人去樓空的消息時,他樂見其成。
黎家人心照不宣,只是,他們不知道黎菲菲是怎么逃出去的,畢竟黎凌兩家安排了那么多的安保人員守著。
“說吧,你是怎么把你妹妹送出去的?”
黎國平一大早就讓司機送去沁園找凌老爺子了,現在家里現在就剩下他們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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