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玦看他手里攥緊的那只毛絨拖鞋,眼底掠過一抹陰佞,隱隱發作。
“呵呵……”凌滿在心里打了個寒顫,他尷尬地站在病房門口干笑著,走也不是,進也不是。
靠!
盧清婉不是說這是她的小姐妹,還想搭把手幫他們穿針引線嗎?
賤胚子,看我下次逮著她不直接開撕了她!她能不知道他看中的人是他的大表嫂?不安好心。
“表……表哥……”他誠惶誠恐。
“表哥?”黎薇薇瞪大了眼睛,目光不由得停駐在凌滿身上。
原來是表兄弟,怪不得他們的眉眼有幾分相似。
盧清婉可真行,徘徊在這兩兄弟之間,上次她撞破他們去酒店開房,不忍心看凌玦頭上頂著青青草原,還給他打了電話,當時他沒什么情緒波動,只說他知道。
“嘶……”黎薇薇倒吸了一口氣。
腰間突然傳來一陣痛感。
“讓你當著我的面看別的野男人。”凌玦故意掐了一把她腰窩附近的軟肉,然后覆在她耳畔呢喃。
“表……表哥……”黎滿打破了這片沉默,“那啥……我……要不我幫表嫂把鞋子穿上……”
他的腿都已經在發軟了。
要是讓他表哥知道剛才自己在樓下調戲了他的女人,那他……
凌滿一直對這個大表哥是畏懼多于忌憚的,他永遠也忘不了,小時候頑皮偷了凌老爺子一塊懷表,故意栽贓陷害給凌嫄,被他這個大表哥當場識破拆穿,而后還把他關在雜物間里,吩咐人用膠帶粘著霍麻草黏他的皮膚上。
那些霍麻草一接觸到皮膚,就像被蜜蜂蟄了一樣火辣辣的疼,瞬時身體就紅腫起包。
他當時痛到抽搐,他表哥卻冷眼旁觀。
喪心病狂!就仗著他是凌家的長孫。
他這個大表哥自小就不是什么善茬,現在表面上看著是收斂了不少,可骨子里的狠和壞是與生俱來的。
“老公……”
黎薇薇的聲音有些撒嬌的意味,她圈上凌玦的脖子,把頭虛倚在他胸膛上,一臉的無辜和純良。
“剛才表弟問我家住在哪里,有沒有婚配,他還說要帶我去吃香喝辣的,給我享不完的榮華富貴,然后他還說想和我交個朋友來著……”
凌滿:“……”
求求你,姑奶奶,別說了,大發慈悲放過我吧。
黎薇薇突然側過頭看向他,“對了表弟,你剛才最后那一句還沒說完呢,你說的什么來著?”
她佯裝著努力回憶,然后猛地一拍腦袋,“我想起來了,你說你要帶我去找個沒人的地方,找個沒人的地……”
“誤會!大表嫂,這一切都是誤會!”
凌滿看著凌玦越來越陰戾的臉,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大表嫂,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和我一般見識……”
“哦?”黎薇薇眼皮輕掀,余光一瞥。
不好玩。
“算了,我原諒你了。”黎薇薇慵懶地收回了視線,“你剛才不是說過來幫我把鞋穿上嗎?”
她把光裸的左腳稍微往前伸了伸,“喏……”
“哦……好……”凌滿說話斷斷續續,汗珠直流,“為大表嫂效勞是我……是我的榮幸……”
凌玦覺得,他想殺人。
這兩人,當他是死的嗎!
凌滿顫顫巍巍地上前,就在他拿起手里的毛絨拖鞋準備往黎薇薇腳上套的時候——
“砰——”
凌玦一腳就把他踹到了三米之外。
快、準、狠。
凌滿沒想到他表哥身上帶傷,這勁還這么大,他的五臟六腑瞬時就絞痛了起來。
“鞋留下,人滾出去!”
凌玦對他說話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囂張。
“誒……”凌滿揉著身上被踢踹的地方,“我這就走,不不不我這就滾……”
語畢,他按壓著胸口,真的就連滾帶爬出去了,還不忘幫他們帶上了門。
“叔叔,你這樣不好吧?人一旦上了年紀火氣就不能太大,傷肝還傷腎……”
黎薇薇那雙不安分的小手在凌玦的胸膛上輕輕地打著圓圈。
不知道是她的撩惹,還是傷口愈合結痂,凌玦的胸膛癢得厲害。
還叔叔!
他看著她明艷嬌俏的臉蛋,紅唇淺淺彎起,眸光微閃,還帶著惡作劇的笑意。
下腹突然一緊。
他抿緊了唇,眼瞳驟縮,抱著她快步走到病床邊,然后用力地把她往病床上拋,直接欺身而上。
“小妖精……”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
他又有幾天沒碰她了,欲望來得毫無征兆。
可能是被氣到了。
她居然敢當著他的面跟別的男人調情,讓他幫她穿鞋!
她還說他上了年紀,生氣傷肝傷腎!
操!
一個滾燙的吻落在黎薇薇的鼻尖。
兩人的視線交纏在半空中。
死了。
黎薇薇的心尖驀地顫了下。
俊顏被無限放大,那雙炙熱的眸子里帶著強烈的壓迫感。
她臉頰發燙,心口塌軟,做了一個深呼吸調整情緒,腦海里默念,“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凌玦的手肘半撐在床墊上,姿態懶散地壓著她。
兩人的身體相貼在一起,毫無間隙。
那些纏綿的氣息隔著衣服像是要透過彼此的肌膚,無孔不入地侵進到對方的血液里。
“叔叔……不,凌玦,對不起,我錯了。”
黎薇薇偏過頭,不敢對上那雙狹長的眸子。
他的眼睛里藏著鉤子,好像要把她的魂給勾出來。
“薇薇,你……剛才叫我老公了。”
這是肯定句。
“乖,再叫一次我聽聽,叫好聽點我就饒了你。”
黎薇薇頭皮發麻,一動都不敢動,纖長濃密的羽睫在眸底落下了一道窸窣的陰影。
“叫,還是……做?”凌玦勾起了唇瓣,笑音繾綣,“趕緊,我沒多少耐心。”
黎薇薇驕矜地睨了他一眼,故作鎮定,小聲嘟囔了一句,“老公……”
她表面波瀾平靜,其實內心早已海嘯山崩。
“不對。”凌玦指腹覆上了她微闔的紅唇,“語氣不對,要跟剛才一樣,軟綿綿的,尾音拖得長長的……”
剛才她下意識的那一句老公,他身體里所有的骨頭都酥麻了起來,像被電觸了一樣。
黎薇薇大氣都不敢喘,纖柔的手指有些無措地勾卷著百褶裙的裙邊,極其不自在地咬著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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