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方很神秘,沒有固定的看診時間和地點,要請到她看診治療完全靠碰運氣。
顧沛霆只好托人到處打探這個影子神醫的下落,希望可以盡快找到他本人,務必幫若欣把腿治好。
除了這件事,今天葉微瀾和那個叫許澤的男醫生在醫院里勾肩搭背的畫面,一直在他腦海里重映,擾得他無心工作。
他莫名煩燥,回到別墅走到吧臺那邊,打開酒柜伸手去取酒。
突然,動作頓住。
因為他的目光落在右手邊一個材質廉價卻形狀精致的玻璃瓶上。
是葉微瀾釀的酸梅酒。
泡在里面的酸梅是她親手種的,上年秋天第一次收成,她親自去摘了學著釀。
腦海里浮現當時她捧著它,說釀好了要跟他一起品嘗時笑靨如花的樣子。
他的手從那瓶昂貴的洋酒上離開,把酸梅酒拿了出來。
突然有點想嘗嘗它的滋味。
就如結婚三年他從來沒有碰過她,那晚之后卻深刻記住了她唇間的味道......
發現他神色暗晦地盯著這瓶與他高檔的存酒柜格格不入的酸梅酒許久,蓮嬸連忙走過來,抱歉地說道:
“少爺對不起,我今天收拾的時候忘記處理它了,我立馬扔掉。”
顧沛霆卻抬了抬手,示意她停住。
清了清嗓音,低沉的嗓音響起:“讓她滾過來把自己留下的垃圾清走。”
那天晚上她臨走前羞辱他一番,他是個睚眥必報的人,怎么可能就這樣放過她?
蓮嫂驚訝地看了一眼墻上的鐘:“現在?”
顧沛霆俊眉挑起:“有問題?”
蓮嫂連忙搖頭:“當然沒問題,我這就打給她。”
她轉身要去打電話,身后顧沛霆冷冷的氣場又壓了過來:“在這里打,開免提。”
蓮嫂嚇得雙手在微微顫抖,她總覺得今晚的少爺情緒不太對勁,好像隨時都會發飆一樣。
但她不敢多問,連忙拔通了葉微瀾的號碼。
彼時,葉微瀾正在家里看醫書。
最近她在研究一套新的針炙法,功效不會比她現有的那一套差。
這套新的針灸術她打算推廣出去,教會更多的醫學生,讓更多的病人可以受益。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她拿過手機一看,是蓮嫂,不知道蓮嬸那么晚找她做什么?
她跟蓮嬸昔日關系還算好,所以便接了:“蓮嬸,有事嗎?”
“葉小姐,是這樣的,您釀的那瓶酸梅酒落在顧家忘記拿了,您現在方便回來取走嗎?”
葉微瀾怔忡,暗松一口氣,原來只是這件事?
她淡然道:“不了,麻煩幫我扔了吧。”
酸梅是她親自種的,酒也是她親手釀的。
她當時滿心滿意地想要跟顧沛霆分享她懷揣著愛心種下的成果。
但現在已經沒必要了。
她說完便掛掉了電話。
“嘟......嘟......”
偌大的一樓,回蕩著手機里傳來的冷冷忙音。
顧沛霆的表情比忙音還要冷,喝酒的興趣完全被一掃而空。
他徑直上了二樓,留下看著這瓶酸梅湯不知所措的蓮嫂。
書房,他拔通助理的電話:“查一查葉微瀾離開顧家后住在哪里。”
“還有,查清楚她今天去圣羅醫院做什么。”
那頭的程錚頓了一下,提醒道:“總裁,葉小姐的母親住在圣羅醫院。”
所以他的潛臺詞就是,葉微瀾會出現在圣羅醫院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前少夫人很孝順,她這三年以來每天都會抽時間去看望和照顧她的植物人母親。
顧沛霆握在手機上彎曲的五指僵住,忽爾,堵在胸口那股不明的的情緒轉化成了一絲愧歉。
結婚三年,他從來都沒有問過他岳母的情況,就連她住在哪家醫院都不清楚,她的確有理由埋怨他。
但想起葉微瀾跟許澤之間親密的肢體言,他深眸驟沉。
過去三年,葉微瀾每次都會去這家醫院,那是不是代表著,她跟許澤早就認識了?
所以這些年來,葉微瀾一直和他保持著良好的關系,甚至已經發展成了那種見不得光的關系?
明明跟別的男人有染,卻在他的面前裝得深情專一,這種心機極重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