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死這么一次,可以割斷跟他的所有牽扯和糾纏,她愿意!
顧沛霆黑曜石般的瞳孔猛地一縮,手上的勁兒也隨即減輕。
她的意思是,她現在還沒有徹底忘掉他?
可他卻帶給她很大的絕望和傷害,她寧愿死也不想再繼續愛他!
他的心臟莫名地揪住。
從牙縫里繃出字來:“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葉微瀾美眸盈盈閃閃,像是墜落凡間的流星,破碎一地。
“你敢,你怎么不敢?你什么時候把我當成一個人看待?顧沛霆,你眼里只有寧若欣!她說什么你信什么,你......”
“別在這個時候跟我提若欣!”他惱火地低吼。
他今天來找她,跟若欣半點關系都沒有!
葉微瀾狠狠地怔住。
他的意思是,她不配跟他提寧若欣?
她冷笑出聲:“對,你的寧若欣多高潔?多美好?她是你最珍愛的女人,那你怎么不回去好好陪著她?你最好抱著她永遠不要撒手,你跑來這里對我發瘋做什么!?”
“唔!”
葉微瀾接下來的話,被他微涼的雙唇緊緊地堵住。
一陣酥麻的感覺猛地流淌過她的全身,就像什么厲害的麻藥一樣,讓她腦袋一片空白,渾身僵硬。
她粉嫩的唇瓣就像倆片松軟可口的蛋糕,讓人一觸碰便上癮。
他像瘋魔了一般,貪婪地去索取更多。
他愈地帶著懲罰性和攫奪性的吻令葉微瀾回過神來,頓生警覺。
她嚇得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猛地地一推。
傷口處猝不及防地一痛,他被推開,臉色剎白。
“啪”地,一巴掌落在他的左臉。
疼痛感提醒著他,他剛剛到底做了什么事?
他神情凝固了幾秒,緩緩地抬眸,對上葉微瀾又羞又怒的臉容。
喉嚨一滯,他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剛剛的情況。
只聽見她一字一頓地罵:“顧沛霆,別用你吻過別人的嘴巴來吻我,我覺得惡心!”
顧沛霆的愧疚被她一句話罵得全都散掉,想起她周旋在各式各樣的男人之間,他的氣又不打一處來。
唾了一口:“葉微瀾,你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到底是誰給你勇氣說這句話?”
葉微瀾瞳孔緊縮。
好一個人盡可夫!
她幾乎將自己的下唇咬出血來:“你這個禽獸,放我出去,我一分一秒都不想跟你多呆!”
顧沛霆的臉色變得很可怕,從來沒有人敢這么罵他,更何況是她??
可僵持了一會兒,他還是打開了門,將她放走,因為他現在也心亂如麻!
等葉微瀾氣沖沖地走遠之后,程錚上車。
車上氣壓低下,他一眼看見總裁臉上那幾道巴掌印,嚇了一跳。
“總裁,您的臉......”
“不該問的別問!”顧沛霆冷冷吐出幾個字。
程錚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多說一個字,專心開他的車。
夕陽西下。
幻影緩緩開進顧家別墅的前院。
車子停下很久,后座的男人仍然沒有動身下去的意思。
程錚抬頭,看著倒后鏡中單手撫額的他,小心翼翼地提醒:“總裁,到家了。”
顧沛霆放下手,面無表情地邁開大長腿下車。
他一離開,車上的氣壓才逐漸恢復正常。
程錚擦拭去額頭上的細汗,終于松了一口氣。
只不過,他沒想到總裁竟然能在葉微瀾的身上一次又一次地吃癟。
總裁對葉微瀾,到底是恨還是愛?
顧沛霆擰著眉頭進屋,寧若欣迎面而上:“沛霆,你回來......”
她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看見他左臉頰處清晰可見的指印。
“沛霆,是誰打了你?”
顧沛霆心里煩躁,扯了扯領帶,隨便地敷衍她一句:“被野貓抓的!”
寧若欣瞪大了眼睛,這明明就是人的指印,怎么會是野貓抓的?
難道他又去見過葉微瀾?
湊近他,嗅見他身上屬于別人的女人的味道。
而這股香味,分明就是屬于葉微瀾的!
寧若欣心里的醋壇又打翻了,但她忍下去,不敢發作。
她擠出溫婉的笑,牽住他的手:“沛霆,我幫你搽點藥膏吧。”
顧沛霆卻掙脫她的手:“這點小傷不用管,我還有公事要做,今晚就不陪你吃飯了。”
他轉身便上了樓,根本不想再聽她說什么。
寧若欣看著他冷沉的背影,又看向那邊餐桌上,她精心準備想要用來討好他的菜肴,不由得咬牙切齒,眼眶發紅。
葉微瀾,到底要怎樣,你才能徹底地消失在我和沛霆的生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