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還滿意吧?我就說我表姐的公關手段是最利害的,不如葉大小姐以后就雇用我表姐那邊做你的公關團隊吧,包你在輿論戰上絕對不會輸給顧沛霆!”
葉微瀾拿起面前的水杯,優雅地舉起,以水代酒:“謝謝你,還有你表姐那邊,看看她什么時候有空,安排我倆碰個面吧,我的確想擁有一個公關團隊,以備不時之需。”
跟顧沛霆和寧若欣周旋,是一場硬仗。
他們一個是冷情義手段狠辣,一個裝模作樣扮豬吃考慮,她當然不能只手空拳。
“真的?好,我會讓我表姐給你一個友情價!”
葉微瀾輕笑:“不必,你表姐該怎么收費就怎么收費,而且我知道,如果不是看在你份上,你表姐根本不會親自接這樁生意。”
林書娜這么做,并不是為了幫她表姐招攬生意,而是為了保護她,好讓她身后有更多的依仗。
“不管如何,微瀾,看見你現在終于支楞起來,我真的很欣慰!”
葉微瀾冷笑,被欺負到頭上了,還不反擊,難道還要一直隱忍嗎?
她要用行動告訴顧沛霆,過去她的乖巧順從,只不過因為她愛他,她若不愛他了,他在她的面前就連豬狗都不如!
她也要用行動告訴寧若欣,她不是好惹的,不是只有她寧若欣才懂得耍陰招、玩手段,葉微瀾也會,而且比她玩得更溜!
敢惹她,就要自食惡果!
午餐過后,葉微瀾去易了個容,若無其事地來到顧家別墅。
進屋后,蓮嬸便上前,抱歉地說道:“莫神醫,對不起,寧小姐她因為身體不舒服,所以臨時決定今天不做針炙了,您請先回去吧。”
葉微瀾似笑非笑:“她不是舒服,我是她的醫生,自然要上去看看她。”
她拎著藥箱,不顧蓮嬸的阻擋,徑直上樓。
這駕輕就熟的姿態,讓蓮嬸都懵了一下。
蓮嬸看著葉微瀾這抹從容不迫的背影,眉頭輕擰。
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又來了,她總覺得這莫神醫像一個人,像......前少奶奶。
寧若欣的房間門半開著,所以葉微瀾輕敲了幾下,便進入。
此時,顧沛霆正坐在寧若欣的床邊,一邊手還包扎著,另一只手劃動著放在大腿處的平板電腦,應該是正處理著公務。
床上,寧若欣躺在那里,似是睡著過去,除了臉色差一點,似乎沒有任何的痛苦之色。
真是一幅和諧美好、琴瑟共鳴的畫面啊!
過去三年,她也病了數次,可他卻從來沒有在她生病臥床的時候,走進過她的房間半步。
仿佛請家庭醫生來替她治療開藥,已經是他對她最大的恩賜!
葉微瀾走過去,問道:“寧小姐什么病?”
顧沛霆劃動的長指一頓,嚴肅的側顏松動一下,似乎是剛剛發現她的到來。
轉眸,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莫問穿著一身白色的工裝休閑連體服,短發利爽,臉容少年感十足,那種獨特的帥氣令人眼前一亮。
“你來了。”他說。
態度比起之前,無意間地溫和一些。
“今天是治療日,我自必準時到達。”
“若欣不舒服,今天不治療,蓮嬸沒跟你說?”他雖然疑似在質問,但話里卻沒怪責的意思。
“我看看她哪里不舒服。”她走近,撇了他一眼,示意顧沛霆讓個位置。
他這副指令的姿態,讓顧沛霆俊眉蹙起。
但想到那天夜里,莫問無視他酒后的惡言惡語,幫他把手骨接好,上了藥。
昨天家庭醫生幫他換藥的時候,說莫神醫接得很好,他敷上的中草藥非常珍貴難尋,所以效果特別好。
按理說,他是應該承了莫問這一次人情的。
他慢條斯理把平板放到一邊,立了起來,乖乖地給對方讓出了位置。
他這副順從的模樣......倒是讓葉微瀾有些意外。
她坐下,輕輕地把寧若欣的手,從被窩里挪出來,把脈。
此時,閉著眼眸的寧若欣,睫羽輕顫。
葉微瀾當即心知肚明,寧若欣是在裝睡,甚至有可能是裝病來博取顧沛霆的憐愛。
免得顧沛霆因為這次引她而起的網絡風波而對她產生厭惡之情。
葉微瀾秀眉輕挑了挑,眼眸之間透出冷嘲之意。
她一邊把脈,一邊問了寧若欣的癥狀。
全程,顧沛霆站在她的身側,她問什么他答舍棄。
目光在她和床上的寧若欣之間流轉。
過了一會兒,葉微瀾松開寧若換的手。
“寧小姐沒有大礙,就是心情郁結,所以才會導致頭暈腦脹罷了,我給她開倆劑中藥,你讓傭人去外面的藥房照著藥方開藥回來熬就行。”
她能感覺到,床上裝睡的女人分明地松了一口氣。
“謝謝莫神醫。”顧沛霆說道。
葉微瀾突然抬眸,清澈的棕色瞳孔注視著他。
“原來顧先生也是有教養的,真是活久見。”
說完,她立馬挪開目光,從藥箱里取出筆和紙,開始寫藥方。
顧沛霆被她的話說得俊臉一沉,想發怒,但看見她抓筆寫藥方,又把這口氣壓了下來。
“那晚你的腳傷了,恢復得怎么樣?”
玻璃碎片扎進了他的腳踝,他仍忍著疼痛,堅持幫他正骨、包扎。
這是他對莫問改觀的最大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