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微瀾勉強咧起一抹笑:“過獎。”
她繞過他,往許澤走去:“哥,今天感覺好點嗎?”
許澤已經拆掉臉上的紗布,雖然臉上的淤青仍在,不過臉容基本已經恢復。
就是斷掉的幾根肋骨需要慢慢地長回去,傷筋動骨一百天,必須要好好療養。
許澤對妹妹寵溺一笑:“好多了,過幾天,我就可以回到崗位上坐班。”
葉微瀾擰眉:“這怎么行?你起碼得再休養半個月。”
許澤苦笑:“我在這里太無聊了。”
“你不無聊,你不是天天都在給人線上看病嘛,還會跟各部門教授開病例研討會。”葉微瀾戳穿他,最近根本沒有閑著。
“所以,不可以急著上班。”葉微瀾道。
倆兄妹你一言我一語的,無視了薄應龍。
薄應龍灰溜溜地走過來,坐到他們對面,搭起大長腿,嘆了一口氣,拼命找存在感。
“阿澤,你可真幸福啊,有這么一個好妹妹疼愛你,不過要是你有個好妹夫的話,會不會更完美?最近許伯父不是來了嗎?不如我向他老人家提親......”
“咳咳!”許澤重重地咳了倆聲,提醒他閉嘴。
但還是遲了,葉微瀾臉上的笑容淡下去。
許澤瞪一眼薄應龍。
這家伙,真是哪壺不開開哪壺!
薄應龍想起她和許致遠倆父女之間的不對頭,訕笑,換了個話題:“對了,過倆天就是顧沛霆和寧若欣的訂婚宴,你們有收到他的請貼嗎?”
“咳咳咳!”許澤又咳了幾聲,這下子,他眼神直接可以把薄應龍給滅了。
這個家伙,分明是故意的!
薄應龍給他遞了個“稍安勿燥”的眼神。
“小瀾,受了他們那對狗男女那么多閑氣,難道你不想報復嗎?不如這樣,你哥去不了,我陪你一起出這一口氣!”
許澤正要幫她拒絕,葉微瀾紅唇微撩,不經覺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迷得薄應龍不要不要的。
“干嘛不去,前夫喜結良緣,我自然要去送祝福。”
“不過,不是用葉微瀾的身份去。”
有薄應龍作陪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反而更方便她做事。
得到她的應允,薄應龍開心地離開,說要為后天晚上好好做準備。
“小瀾,你那天晚上到底想干什么?告訴哥哥,哥哥幫你。”
這倆天網上風波的事,他知道是小瀾推上去的。
她這場反擊戰,的確開了個漂亮的頭。
但他仍擔心,微瀾對顧沛霆狠不下心來,到頭來會自己吃虧。
葉微瀾輕拍哥哥的肩膀:“你只管好好養傷,還有,他為什么仍留在帝城?如果是為了我,你勸他,早日回去。”
她明顯不領許致遠的情。
許澤嘆一口氣:“小瀾,其實......”
“哥。”她喊他一聲,示意他不要再說許致遠這個話題了。
許澤噤聲,識趣不再繼續。
葉微瀾看完許澤之后,投入工作,直至第二天的凌晨。
下夜班后,她拎著藥箱去媽媽的病房,幫她做針炙。
自上次鄭院士替媽媽做過手術之后,再配上她的針炙術,媽媽的生命體征終于穩住,并且有很大的好轉。
可她卻想更貪心一點,祈愿媽媽可以醒過來。
她也深信,終有一天媽媽會醒。
正要推開媽媽病房的門,她突然從門上的玻璃窗處,看見里面站著一道男人的背影。
這背影葉微瀾一眼便認出,是許致遠。
她美眸瞬間迸出惱怒,開門,快步而進。
一把將守在自己媽媽床前的許致遠推開。
“你來這里做什么!?”她質問,一開腔便情緒激動。
許致遠眼眶含著淚,沒想到這個時分女兒會出現在這里。
“小瀾,爸爸......”
“我說過,我沒有爸爸,他早就死了!”葉微瀾咬牙切齒地重復。
“你滾,不要再來這里刺激我媽,你傷她還不夠嗎?你是不是連她的命都想拿去??”
許致遠腳步生生地后退了幾步。
“對不起,小瀾,我只是想看一眼淑儀,沒想過會給她和你帶來困擾,你若是不喜歡,爸爸以后都不來便是。”
“你不來打擾,就是最大的善意!”葉微瀾一字一頓地說道。
許致遠神色一震,悲傷從眸底下涌上來。
他點頭:“我知道......我知道了......”
這個錚錚鐵漢,此刻像一個聽話的沒有靈魂的木偶,木然地轉身,一步一步地走出去,偉岸堅挺的背影,滿滿都是破碎的滄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