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沛霆不怒反笑。
性感的唇角上扯起的那抹弧度讓他看起來十分可怖,像一個邪惡的魔鬼。
看得葉微瀾的心顫抖了一下,她好像真惹到他了。
眼看著他從口袋里取出手機,長指在上面點了幾下,把手機屏幕轉過來,讓她看清楚他在給誰打電話。
看見屏幕上“媽”這個字,葉微瀾又好氣又好笑。
他又要脅她!
無奈,她只好舉手投降,把車子熄滅,下車。
“你還是小學生嗎?一點小事就找媽?”她還是忍不住嘲諷他。
顧沛霆不跟她廢話:“她除我是我媽,還是我的代表律師,她一直手握著你傷我的證據,蠢蠢欲動想要把你送進監獄。”
“那你說,你到底想怎樣?”葉微瀾沒好氣地問。
“我再強調一次,明天中午前莫問不出現在顧家,你傷害我的證據就會移交到警察的手里,你自己想清楚。”
葉微瀾咬牙切齒,袖底下的雙手已經握成了拳頭。
她冷笑:“顧沛霆,原來你那么氣急敗壞地在這里堵我,還是為了寧若欣的腿,她對你來說,仍那么重要?就算你已經知道他欺騙了你,利用你的愧疚心達成她的目的,你都可以當作什么都沒發生過,繼續跟她在一起?”
顧沛霆愣了一下。
寧若欣的腿能不能治好,對他來說固然重要,因為只有治好他的腿,他才可以心安理得地跟她分手。
寧若欣三年前救他一命,現在他還她這個人情,很公平。
但是,他來這里堵葉微瀾,卻是出于......內心的那道恐懼。
不管到底是哪個原因占據了主導,他都不希望葉微瀾跟著許澤離開帝城。
所以,他必須要她給一個準信。
明天她到底是要出現在顧家,還是跟許澤倆父子一起去北城!
如果她選擇后者,他不介意利用一切手段,把她給扣留在這里。
在葉微瀾咄咄逼人的冷視之下,他答:“沒錯,寧若欣的腿能不能好,關乎我一生的幸福,非常重要,所以,她必須要好起來。”
葉微瀾“切”地一笑:“那你昨天晚上說喜歡我,又是什么意思?玩我?”
顧沛霆眸光更深沉幾分,反問:“我喜不喜歡你,現在對你來說還重要嗎?”
葉微瀾怔住。
她咬唇,仰起下巴:“不重要,你的喜歡值幾個錢?我只是怕你這種賤男人賴上我而已!”
顧沛霆的神情變得很陰戾,眼神嚇人得快要將一切吞噬。
無疑,她徹底激怒他了。
他上前幾步,她連忙后退。
但已經來不及,下巴一緊,被他用力扼住,逼她抬眸直視他。
“葉微瀾,你記住,在若欣的腿沒有治好之前,你哪里都不能去,否則,我便打斷你的腿,讓你這輩子只能在我的身邊像狗一樣搖尾乞憐!”
他警告之后,用力松開她。
“啊!”
她疼得輕呼一聲。
顧沛霆轉身要走的動作一頓。
垂在身側的手微微地顫動一下,剛才他使出的力度很大,應該是弄傷她了。
他的心生出幾分不忍,可想到她呆會指不定要趕回家收拾行李跟許澤遠走高飛,顧沛霆胸口就悶得利害。
沒有停留,他駕車飛馳而去。
葉微瀾的下巴被他弄脫臼了,又重新回到醫院里去做處理。
骨科主任看見她下巴處那一圈淤痕,出于同事的關心,低聲問她:“葉醫生,你這是被人虐待了嗎?需不需要我幫你報警?或許我告訴許教授?”
醫院里現在公認她和許澤是一對,她也懶得解釋了。
葉微瀾微笑:“謝謝王主任,剛才的確是一個變態把我弄傷了,不過他已經被捕,以后都得呆在精神病院里,對我沒威脅的。”
“嘖嘖,是哪個變態把你弄成這樣?許澤要是知道,他該心疼死了。”
葉微瀾看向抱著胸依在門角的薄應龍:“你怎么來了?”
“我來看你哥......許澤,他小子不是明天就回北城嘛,我來跟他告別告別。”
葉微瀾從診室走出來,說道:“看來你們感情真挺好的,不過,我受傷的事,你不許告訴他。”
許澤明天就要回北城了,她不想節外生枝。
薄應龍目光落在她的下巴處,低聲問:“怎么,又是顧沛霆那混蛋干的?”
葉微瀾:“無可奉告。”
她抬步就走。
薄應龍跟在她的后面:“哎,你算是過橋拆橋忘恩負義嗎?那天晚上我怎么也算是救過你吧?”
“那你想怎么樣?”葉微瀾停住腳步,問他。
她不喜歡虧欠別人,所以這個人情盡快還了也好。
“今晚請我吃飯。”
“你看我現在的樣子能吃得下飯嗎?”她指了指自己還在疼的下巴。
“那約明天?”
“明天我沒空。”葉微瀾一口回絕。
“所以,你真的想跟你哥回北城?”他湊過來,壓低聲量問。
葉微瀾挑眉:“原來你是替我哥來打探消息的?”
薄應龍扯起一抹笑:“我的確是想打探打探,不過不是為了你哥,而是為了我自己的終生幸福。”
“我走不走關你的終生幸福什么事?”葉微瀾不解。
薄應龍傾身而過,陰柔與俊俏結合得天衣無縫的臉湊得很近:“因為我想追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