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愿意說,我需要問你?”顧沛霆幾乎咬牙切齒。
“你不是一直都用你齷齪的想法去猜測我們的關系嗎?現在怎么突然長了嘴巴,想要問清楚了?”薄應龍譏誚地反問。
顧沛霆臉色一變。
這是因為,最近他越來越不愿意相信葉微瀾真的是那種水性揚花的女人!
就像剛剛,他親眼目睹薄應龍穿著浴袍與葉微瀾孤男寡女在家,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們在做什么!
可他卻因為葉微瀾剛才臉上的無辜和失望感到揪心,他甚至在為她編造理由!
看他神情糾結,薄應龍極致諷刺地繼續說:“何必呢?當初對前妻棄如敝履,現在人家已經有了新歡,有了新的生活,你才后知后覺想要用你的心去了解她?顧總,你該不會真的想吃回頭草吧?就算你想吃,也得問過人家愿不愿意?而且如果我剛才沒聽錯的話,小瀾瀾好像說以后不要都不想再見到你。”
他上前,重重地拍拍顧沛霆的肩膀:“顧總,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既然她已經不愛了,你就不要再苦糾纏了,這么做只會讓她更加討厭你。”
最后那一句,令顧沛霆渾身一震,眸底彌漫出駭人的寒意。
討厭他?葉微瀾討厭他?
這個認知令他抓狂。
但他冷笑著反擊過去:“就算葉微瀾不愛我了,也輪不上你,她不可能會喜歡你這種人。”
薄應龍神情一變。
耳畔里響起剛才葉微瀾的那句扎心的話:跟顧沛霆無關,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他斂起這份思緒,挑釁地笑了笑:“那走著瞧,看看小瀾瀾她到頭來會選擇誰?”
薄應龍叫囂完畢,繞過他離開。
顧沛霆立在那里良久,遲遲沒有動靜。
直至程錚下車,喊他:“總裁,您沒事吧?不早了,不如我送您回家?”
顧沛霆垂著眸,拳頭緊握著:“我顧沛霆就那么令人討厭嗎?”
程錚愣了一下:“怎么可能,總裁,您可是顧沛霆啊,您身上的本領和光芒,除了競爭對手,沒有人會討厭您。”
他的話不是奉承,是真心話。
顧沛霆“哧”,自嘲地笑了,喃喃地說:“可是她討厭我。”
程錚試探地問:“總裁說的那個‘她’,是葉小姐?”
顧沛霆默然。
“總裁,您今晚喝醉了。”程錚說道。
否則總裁不會這么失控,變得根本不像他自己。
顧沛霆卻搖頭,每個人都說他醉了,可是他心里很清楚,他腦子清醒得很。
幾年以來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那么清醒過。
他不是從來不在乎葉微瀾,是他一直不肯向自己承認,原來她早在他的心里留下了重要的位置。
至于他對寧若欣的感情,早已經不是愛,而是虧欠和遺憾。
深夜。
顧沛霆才回到家中。
走進屋里,燈光仍亮著。
抬頭,他看向坐在客廳里的寧若欣。
她手上拿著一張紙,正在細細地看著。
顧沛霆走至她的背后,她似乎才聽見他的腳步聲。
驀地抬眸看見他,她下意識地把這張紙疊了起來,收到背后。
“沛霆,你回來了。”
她的臉頰里仍帶著未干的淚痕。
顧沛霆蹙眉,問她:“發生什么事了?你藏起來的是什么?”
寧若欣搖頭:“沒事,我剛剛想起我們以前的事,不知道怎么的傷感起來。”
“沛霆,你喝了很多酒?”她關心地問,伸手要扶他坐下。
顧沛霆不著痕跡地躲開:“是喝了些酒,但我沒醉。”
相對無言幾秒,顧沛霆又說:“若欣,其實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寧若欣聽他口吻溫和了那么多,眼底透出喜悅。
“沛霆,我也有話想對你說。”
顧沛霆坐下,跟她面對著面:“你想說什么?你可以先說。”
“不,你先說吧,我想聽聽你的心里話。”寧若欣道。
顧沛霆問:“你決定了要去你師姐新建立的私人醫院工作?”
寧若欣點頭:“難得師姐她肯聘用我,我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好好工作。”
顧沛霆:“我查過,她的醫院現在仍欠缺一大筆資金采購設備,我可以給你一筆錢,你以自己的名義駐資,成為這家私人醫院的股東,以后你和謝嘉妮就可以平起平坐。”
寧若欣驚訝得瞪大眼睛:“沛霆......這怎么可以,我的確聽師姐說過他們急需資金,但這筆資金的數目不少,我不能讓你那么破費。”
“只要你以后能夠過上自己的新生活,找到你人生的真正價值,花這點錢不算破費。”顧沛霆說。
寧若欣愣了半晌,總算是聽出來了。
“沛霆,你說你希望我過上自己的新生活?是不是希望我搬離這里?”
顧沛霆用平靜得離譜的聲音說道:“若欣,我和你之間已經沒有愛情了,以后住在以后不合適。”
寧若欣淚水漣漣:“那你現在愛的人是誰?真的是葉微瀾嗎?如果你不給我一個確定的回應,我是不會死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