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沛霆突然想起他對葉微瀾的那種情不自禁、難以自控。
眸底有什么東西閃爍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更加深沉難測。
他一聲不吭,轉身離開。
走出拘留室,他吩咐道:“把后續的事情處理好。”
程錚點頭:“是的,總裁。”
顧沛霆走出警察局,一道人影突然閃了出來。
他動作敏銳地后退,成功躲過對方揮過來的拳頭。
薄應龍一拳打了個空,冷視著他:“你到底把葉微瀾藏到哪里去了?如果你敢傷害他,不單許澤不會放過你,我也不會放過你。”
顧沛霆好笑地盯住他:“你既然知道我昨天晚上帶走的是葉微瀾,你有什么權利質問我?”
薄應龍目光微變,看來他是早就知道莫問就是葉微瀾,葉微瀾就是莫問了!
他反問:“你既然早就知道莫問就是葉微瀾,為何還要裝模作樣把她留在身邊給你現在的未婚妻治腿?你是故意要折磨她是嗎?”
“我有什么目的不需要你交代,滾開。”
薄應龍上前,揪住他的衣領:“顧沛霆,你真以為我不敢把你怎么樣嗎!?”
顧沛霆挑起眉,從容冷靜地盯住他:“你敢把我怎么樣?一個還需要看自己父親眼色行事的男人,沒有資格跟我這么說話。”
他一把甩開薄應龍,繞過對方走向自己的車子。
薄應龍渾身彌漫起一股駭人的殺意。
顧沛霆走了幾步,突然停住:“對了,我必須提醒一下你,裝了那么多年的浪蕩公子,不要因為一個永遠不可能屬于你的女人自揭偽裝,否則對你苦心經營的事業將會是毀滅性的傷害。”
薄應龍眸底涌起波濤駭浪。
在顧沛霆走出去好幾米之后,他扯起嗓子喊:“顧沛霆!”
“或許微瀾到最終都不會接受我,可是,這輩子跟她再無可能的人是你,你深深傷害過她,她永遠不可能再屬于你!”
顧沛霆的背影僵住幾秒,然后,若無其事地繼續走。
薄應龍盯住他揚長而去的車子尾影。
“咚”地一聲,沒有落在顧沛霆那一拳,狠狠地落在了旁邊的那根柱子上。
可是傷的,卻是他自己。
薄應龍看著自己流血的手背,咬牙切齒:“顧沛霆,你遲早會是我薄應龍的手下敗將,不管是生意場上,還是情場上!”
北城許家。
書房里,許澤掛掉電話,眉頭深鎖,一向溫和的目光變得肅殺而冷沉。
微瀾不見了,而且她現在就在顧沛霆的手上,生死未卜。
沒有任何的猶豫,他立馬給助理打電話,安排專機立馬趕去帝城。
......
入夜。
葉微瀾趁著駐守保鏢換班的空檔,連忙跑到后院,準備爬門逃離。
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踩著鏤空的雕花大門往上爬。
爬到至高處,她看了一眼腳下,畏高的她心頭一顫,連忙把視線抬了上來。
她壓下恐懼,攀至門的至高處,扶著門欄翻了出來,身子已經在別墅外了,心態放松了一點,正準備往下走。
只要逃出這棟別墅,跑到其它別墅里向人求救,哪怕只是發出求救的訊事情,她就有脫身的機會了。
突然,一道光芒自背后打了過來,汽車引擎的聲音從遠至近。
一抹不好的預感掠過她的心頭。
葉微瀾頓了幾秒,低頭一看。
顧沛霆從跑車上走下來,修長的身軀輕輕地往車頭一靠,抱起胸好暇以整地看著她:“結婚那么久,我倒是不知道你還有這種技能。”
葉微瀾的心沉了下去。
完了,被逮個正著。
她冷笑:“如果不是你軟禁我,我需要這樣嗎?”
“那你就是承認你在逃走了?”顧沛霆挑眉問她。
葉微瀾翻他一個白眼:“如果我說我在看風景你信嗎!?”
“說不定我真的會信。”顧沛霆答。
葉微瀾手臂的力量不太夠,腳下著力的地方硌得她腳底疼,說話有點吃力了:“那你說,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了我?”
“你先下來。”
顧沛霆看她掛在那上面,身體有些搖搖晃晃的,俊眉不由得擰了起來。
“你不說,我不下。”
顧沛霆黑了臉:“別逼我親自上去逮你!”
葉微瀾向他做鬼臉:“你有種上來,我倒是想看看你顧沛霆的爬墻技能有多......”
頭頂突然砸落一顆松果,剛剛好砸到了她的頭頂上。
她下意識作出身體反應,攀在門上的雙手脫落。
“啊!”
“葉微瀾!”
顧沛霆眼看著她從門頭上跌下來,當下沒有絲毫的猶豫,跑過去張開懷抱接住他。
“呃......”
他把她順利接住,一雙長臂疼得像是已經斷掉一樣,不由得從喉嚨里發出低吟聲。
可他沒有放開手,而是穩穩地將她抱住。
皺著眉頭低視著她,問她:“都要當媽的人了,你怎么還跟以前一樣那么皮?”
這一聲質問里有不悅還有一絲無奈,除此之外,語底下的寵溺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