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沛霆目光猛地震了一下,眸底像冰窖一般,冷得可怕。
他幾乎從牙縫里吐出字來:“葉微瀾,你有種再說一次。”
葉微瀾被他身上可怕的氣場惹得心臟微微地在顫抖。
可她還是倔強地抬起下巴:“我說,我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薄應龍,跟你沒半點關系!”
顧沛霆霍地立了起來,雙手死死地握緊,因為過份用力,甚至發出“硌硌”的聲音。
薄應龍上前一步,將葉微瀾護在他的身側,他牽起葉微瀾的手,當著顧沛霆的面跟她十指緊扣。
“顧沛霆,你聽清楚了吧?微瀾現在是我的,事實上我和她前段時間已經私下訂婚,等日子擇好了我們就會結婚。”
薄應龍這句話,不單讓顧沛霆震驚,連葉微瀾本人也驚訝地抬起眸,瞪住薄應龍:你這個謊言撒得未免也太大了!
薄應龍扯起唇角,勾勒出一抹笑:既然要演戲就要演得逼真一些,別露了馬腳,否則你這位聰明的前夫是不會相信的。
顧沛霆冷沉地盯住薄應龍,眸底甚至掠過一抹殺意,強烈的妒憤令他幾乎要喪失所有的理智。
他一字一頓:“葉微瀾,他說的,是真的?我要你親口告訴我!”
他不相信她會看上薄應龍,更不相信她的孩子是薄應龍的。
葉微瀾目光落在他一直滴著鮮血的手,因為他在用力地緊握,血一直在流。
她皺眉,心頭緊了緊。
很快,她壓下心底那點僅剩的情愫,心平氣和地說道:“顧沛霆,我們的互相折磨糾纏就到此為止吧,我現在已經找到好的歸宿,我也希望你能過得好,以后我們就彼此相忘于江湖,只當對方是陌生人好了。”
葉微瀾握著薄應龍的手,一起轉身走出別墅。
身后那道灼熱得像火、又冷沉得像冰的視線,一直釘在她的背上,像是在將她整個身體鑿出個洞來。
可是,他終究還是沒有再阻止她。
等葉微瀾和薄應龍已經走出門外,程錚問:“總裁,真的就這么放葉小姐走了?”
現在的葉微瀾,跟以前的完全不一樣了。
連程錚都看得出來,她翅膀硬了,這么一“飛”,可能就是飛到很遠很遠,遠到總裁再也找不回來。
總裁是有許多辦法可以把她留下來的,也可以有很多辦法逼她做鑒定證明清楚孩子的身世。
但總裁卻什么都沒做,是因為他害怕那么做會真的傷害到葉微瀾嗎?
顧沛霆面無表情地跌坐到沙發上,良久,他才說:“讓她走吧。”
是他的,她永遠都逃不掉!
薄應龍和葉微瀾走出顧沛霆的別墅一段距離。
葉微瀾趕緊想掙脫自己的手,薄應龍卻握住不放。
她停住腳步,轉臉看著他:“能不能先放開?”
薄應龍笑著揶揄:“小瀾瀾,你又想過河拆橋?這次可沒有那么簡單就完事了。”
說到這里,他轉身看了眼對面馬路裝著的監護攝像頭,微彎下腰,把嘴巴湊近她的耳窩,輕聲說道:“剛才你可是親口對顧沛霆承認,你的孩子是我的骨肉,你那么快就忘了?”
葉微瀾抿抿唇,解釋道:“那只是權宜之計,我真的很謝謝你剛才的配合,還有你愿意進來救我,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幫助的,我一定鼎力相助。”
她剛才那么說,只是為了讓顧沛霆徹底地死心,可以放她和薄應龍離開。
因為她清楚顧沛霆的個性,就算他有多生氣,他也不會弄掉自己的自尊,不至于在聽見孩子是薄應龍的之后,還死死地糾纏不休,那么做對于他來說是一件很丟臉的事。
反正今晚之后,帝城再不會再有葉微瀾。
她現在就要回去帶著媽媽遠走高飛,因為經歷過這次的軟禁,她真的怕了。
顧沛霆她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薄應龍:“我覺得這條權宜之計很好,所以,我們就演戲演到底唄,以后你的孩子出生,喊我做爹地。”
葉微瀾被他氣笑了:“你就那么喜歡喜當爹?”
“要是你喜歡的話,我們結婚以后也可以再追生個自己的孩子,最好是女兒,我喜歡女兒多點。”薄應龍一臉認真地道。
葉微瀾用力甩開他的手:“神經病!”
薄應龍在她的身后說:“小瀾瀾,你就考慮一下我吧,我真的不錯的,怎么說也是個青年才俊,你和我在一起簡直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別墅區的大門外,許澤再一次看表。
時針已經搭正凌晨十二點的準備,而那條通往半山的公路上,仍一點動靜都沒有。
許澤給助理一個眼神的示意,助理正準備下令讓手下的人全部動起來,強行攻進去。
突然,一抹嬌俏的身影,出現在公路那頭的拐彎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