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許氏內部并不平靜,幾位元老股東趁著許致遠病倒,許澤又是剛剛接管許氏經驗未深,想要趁機拿到許氏的實際掌握權。
許澤忙著處理這些事,雖然未到焦頭爛額的地步,但跟老前輩斗法自然不輕松。
本來集團內那些高層都不看好許澤,認為他一個拿慣了手術刀的人怎么能輕易地適應商場上的爾虞我詐?
救死扶傷和管理一家全球前百名的上市集團公司,是完全不一樣的,他們都不看好他。
但在短短的時間內,許澤卻讓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在商業上的天賦和管理上的才能,
他不單順利擺平了這次的風波,神奇的是他不知道用什么辦法說服了那幾位元老股東,雙方握手言和、皆大歡喜。
他的剛柔并濟的處事手腕和寬闊的胸襟和肚量,也讓那些處于觀望和考察的高層們對他心服口服,打從心里認下他這個新任掌舵人,紛紛在私底下稱贊他不愧是許董的兒子,將來一定青出于藍勝于藍。
葉微瀾看著哥哥那幾個字,突然有股不好的預感,正在拿筷子夾菜的動作也一頓。
下一秒,許澤便來電了。
“哥,這幾天‘御膳坊”的食盒不是你讓那邊送過來的?”
第一天的時候,是那邊的經理親自送上門來,跟她說是“許先生”的吩咐。
她之前和許澤一起去吃飯的時候,是見過那位經理的,所以她才不加思索地相信了。
許澤說,他沒有讓那邊給她送過餐。
“微瀾,你吃過之后有沒有身體不適?”許澤第一時間給她打電話是因為擔心這是別有用心的壞人給她送的。
葉微瀾放下筷子:“好像沒有。”
如果這些飯菜有毒,她前幾天就會覺得不舒服吧?難道有人對她投放慢性毒藥?
但誰能那么明目張膽啊,而且就算那個人敢,餐廳那邊也不敢。
會不會是......顧沛霆?
對面那頭的許澤跟她幾乎同時想到這個人。
如果是顧沛霆送來的餐,那倒是可以放心一點。
別說他現在對葉微瀾的態度轉變了,就算他跟葉微瀾是死對頭,他也不會做如此齷齪歹毒的事。
“哥,沒事了,我這邊會去核實清楚,可能是個誤會。”葉微瀾對他說道。
“下午去做個血液檢查吧。”許澤還是不放心,勸道。
防人之心不可無,就算餐真的是顧沛霆送的,也不能掉以輕心。
葉微瀾答應后,掛了電話,盯住眼前這些食物發呆。
良久,她翻開手機通訊錄的黑名單,把“顧沛霆”從里面拉了出來,直接撥通他的電話。
沒想到,響了幾聲之后,手機便被接了。
“喂。”
顧沛霆磁性的嗓音從那頭傳過來。
葉微瀾的心臟不自覺地微微顫動一下,然后開門見山:“食盒是你讓人送的?”
顧沛霆默了幾秒,然后承認:“嗯,你是孕婦,一定要了及時補充能量和營養。”
葉微瀾被他氣笑:“那為什么要冒認我哥的名義給我送吃的!?”
顧沛霆這是第一次聽她親口承認,許澤是她哥哥。
性感的薄唇,不自覺地揚了揚。
“如果不這么說,你會好好吃這個飯嗎?”
葉微瀾被他的理所當然又氣笑了:“你就不能不送這個飯嗎?我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你這種關心。”
“我也不是小孩子,那為什么以前你總是做這樣的事情?”顧沛霆反問。
葉微瀾喉嚨一滯,沉默住。
過去三年的婚姻生活,他除了工作還是工作,哪怕周末的時候他難得不回公司加班,也會把自己關在書房一直埋頭工作。
剛開始的時候她以為他的工作真的令他分身乏術,后來她才慢慢明白,他不是忙得連下班時間都非要鉆進書房里,而是因為他不想面對她。
饒是這樣,她還是會親自備好水果和其它食物,他不允許她進入他的書房,她就讓蓮嬸把這些東西送進去,提醒他肚子餓了就吃一點,不要餓壞肚子。
她曾經對他是多么的掏心掏肺啊,如今想起來,她是真的夠傻!
但原來他不是完全沒將她的心意放在眼內的,他都記著,可就是不為所動,這樣才是最諷刺和可笑的。
最可笑的是,如今他卻主動提起這些前塵往事,企圖來挽回她的心!
“顧沛霆,我是真的很希望你和我可以好聚好散,到底要怎么樣和平地結束這樁婚姻?”
那天她從顧家別墅離開之后,他就沒有主動再找過她。
她本以為他已經知難而退,真的打算放手。
沒想到他還在暗戳戳地關注著她,并且以許澤的名義做這種事,他以為他能感動得了誰!
那頭的顧沛霆陷入沉默,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僵硬。
“倆年之期你又忘記了?”顧沛霆又反問她。
葉微瀾提醒他:“是一年零七個月。”
她從顧家別墅搬出來已經五個月了!
顧沛霆:“那不是還有一年零七個月的時間嗎?”
葉微瀾:“顧沛霆,你是無賴嗎?”
顧沛霆:“現在想耍無賴、想出爾反爾的人是你。”
葉微瀾被他氣得語塞,深呼吸一口氣再說道:“我再奉勸你一句,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聽著電話那頭“嘟嘟嘟......”的忙音,顧沛霆眉宇之間抑壓下一股黯沉。
但很快,唇角卻又勾勒出一抹笑容。
起碼,她終于把他從黑名單里拉出來了,這就證明他的努力并沒有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