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忘文遠離了華不明的住處后,寸心才從他頭上滑落下來,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寸心吐著舌頭道:“爹爹,華先生怎么突然就放咱們離開了?怪不得你說幾個大師父都是好人。”
關忘文哼道:“哼,你以為他是大發善心?”
“唉?難道不是?”
關忘文摸摸了蛇頭道:“你啊……太年輕。”
完全忽略了寸心雖然在龍族還只是少女歲數,可換成人類的話,年齡是他的幾十倍。
關忘文回頭看了眼華不明住處的方向,章不通果然來了。
這兩個這么大歲數了,怎么一點記性也不長?
老頭子不是說讓你們多干點正事么……
真的是一點機會都不放過啊!
章不通就在華不明回房取戒尺的時候來的。
他以為來得極其隱秘,不會被人發現。
可早在兩百步以外,關忘文就發現了他的存在。
甚至那把監院專用的戒尺都是章不通給送過來的。
再加上華不明后來如此不講道理,硬是要給他吃板子,那其中的目的,用腳趾頭都能想到。
他對寸心道:“其實華不明早就看出了江流兒身體強度的異常,知道他體內的儒種并不會傷到他一根毫毛的。”
“啊?”寸心吃驚道,“他早就知道了?”
關忘文道:“這又不是亞圣才能干的事,以他的水平還不是一目了然的么?”
“所以我剛才說你已經知道了江流兒身體強度能承受儒種的時候,他才會打消了那念頭。”
“唉?為什么他這就會打消念頭了?”寸心奇怪問道。
關忘文送她一個白眼:“事實不是很清楚么?若是江流兒并無此異常,他那不教而誅還有理由,畢竟事關江流兒的性命,到時候老頭子也不能說什么,打了就打了,反正老頭子也不會覺得我挨上一百下板子會怎么樣。”
“可若是江流兒明明沒有生命危險,而華不明還要揍我的話……哼哼,事件性質就變了。他這屬于是沒事找事,擺明了不將院規放在眼里。”
關忘文翹起嘴角道:“老頭子什么人?那可是天下第一貴重臉皮,這院規就是他這個山長的臉皮,他徒弟要是敢無視院規,還是故意為之,這就是赤裸裸打他臉了。到時候,我只要將這事情往老頭子那一告,華不明鐵定要被老頭子掃地出門。”
“所以啊,我一上來就堵了華不明的嘴,把院規都給他擺明了,正好章不通也在房中,有他這個刑名大家在里面,華不明要想狡辯都不可能。最后逼得他只能用‘感情用事’這個理由。”
“嘿嘿,最后將他感情用事的幌子扯掉,他不讓我走難道想被逐出師門么?”
寸心聽得一愣一愣的,她沒想到在這短短時間發生的事中,竟然還有這么些個彎彎繞在里面。
她滿眼崇拜地看著關忘文的側臉。
爹爹,真的是太厲害了!
關忘文和寸心解釋完,臉色卻嚴肅起來了。
剛才他只是匆匆檢查了江流兒的身體,從目前掌握的信息來看,其實華不明說得并沒錯,他體內的儒種和自己不能說毫無關系吧,簡直就是從自己體內復制出一般!
可問題是,關忘文從來沒有給江流兒注入過哪怕一絲浩然正氣啊!
這才真的是見了鬼了!
好在江流兒的身體強度卻是極強。
這倒很好解釋。
佛家轉世佛子,為了承受佛元,在舍利子進入母體后,便開始改造胎兒的身體強度。
當然一般的佛子在這個歲數也不會有如此強大的肉身強度。
江流兒卻因為金蟬子是轉世自覺,所以舍利子早早就開始泄出佛元來溫養身體。
佛門肉身強度可是他們的招牌,轉世佛子之所以強大,和從小便有佛元淬身有關系。
但這也只是一小部分原因,更關鍵的是,關忘文之前毀去舍利子的時候,由于佛元的特性,他也不能完全暴力毀滅,還是有些佛元散逸而出,在被氣海竅穴的氣印化解后,依然還有一部分被江流兒吸收了。
這便讓江流兒的身體到了一個能承受儒種的強度。
這他么的可是兩千年來從未出現過的情況!
儒道佛三門向來都是涇渭分明,佛門的轉世佛子從來都不會有轉而修儒的情況,因此儒家門人都是從最常見肉身強度開始修行,因此開蒙以后,到了十四五歲才會嘗試真正地養浩然正氣。
即便是有天賦異稟的孩子,類似于藍星力能扛鼎這種娃,從小體質異于常人,在襁褓中,由于神識未開,也做不到凝結儒種,養氣修煉。
所以,江流兒可以說是兩千年來,儒門的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異種了。
連關忘文想到此都不禁感嘆:“簡直就是怪胎啊!”
寸心好奇問了一嘴,關忘文便將這些給她說了一遍。
于是一人一龍同時感嘆道:“真他娘的是個怪胎啊!”
感嘆完,關忘文道:“我現在越來越好奇,江流兒若是修煉下去會達到什么樣的成就。”
寸心重重點頭:“我也很好奇……但是肯定沒有爹爹厲害就是了。”
關忘文欣慰地摸了摸寸心的腦袋。
女兒就是女兒,孝順啊。
接下來的日子,關忘文幾乎無時無刻不在關注著江流兒。
這是十幾天時間下來,關忘文已經將怪胎掛在嘴邊了。
和江流兒比起來,那些什么天才,變態都是小兒科。
儒種凝結三天后,江流兒便能說話。
五天后,被華不明背著上了兩天課,就能背誦夫子曰。
十天后,華不明教了他一些字,他悉數掌握不說,還開始了自學。
十五天后,他連屎尿都還不能自理,就已經能趴在嬰兒床上看書了。
這……
人家天才少年,天才兒童是年齡論的,什么三歲識千字,五歲背唐詩,七歲熟讀四書五經。
而江流兒則是以天論的!
這真的是貨比貨要扔,人比人得死!
到最后,關忘文嘴里的怪胎已經變成妖孽了。
他就是不知道,是因為人家妖孽所以才能凝結出儒種來,還是因為凝結出了儒種才顯得妖孽。
關忘文越觀察就越好奇,越好奇就越想弄清楚江流兒的儒種是什么來歷。
可惜華不明自從那件事后,幾乎就和江流兒捆在了一起,一點機會都沒給他留。
關忘文雖然心中更貓爪子撓似的,也只能乖乖等著機會。
而在這時,望北城中,三年一次的鄉試也正式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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