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可不是瞎說的,她有證據。

  嚴格來說,她跟大庸朝的官場八字不合。

  礦場的牢獄之災,背后有官場的影子,關山縣還是官場,齊山背后還是有官場在操控,如今又是牢獄之災,還是扯上了官場,不是八字不合是什么?

  青云掰開碎了揉開了,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分析了幾回,得出一個結論,大庸朝克她!

  青云呲了聲,什么仇什么怨,不就撈了個縣太爺當,怎么就那么見不得她好?

  感覺全世界對她都是滿滿的惡意。

  丫丫個呸的,這日子沒法過了啊!

  不大的牢房里,突然鴉雀無聲。

  詭異的氣氛流淌在牢房里。

  瘋狼田多良兩人被口水嗆住了,別說他們倆了,白彥衡白少杰也是被青云的驚世駭俗的震驚了。

  兄弟們個個都是一副驚恐的表情看他,誰也沒想到青云能說出這樣大不敬的話來,九族都不夠朝廷砍的。

  “青爺,話不能亂說。”瘋狼竄過來,要來捂青云的嘴。

  田多良僵硬地扯了扯嘴,同時抹了把頭上的冷汗,呵呵笑了,心里瘋狂吐槽:青爺活膩歪了,也不看看他們身處什么地方?他是想再打個縣城不成?

  兄弟們都認為青爺氣瘋了,要不然咋能說出這樣的話?

  這是你齊山地盤嗎?你就大嘴巴子禿嚕禿嚕,什么話都往外說?

  還跟大庸朝八字不合?

  想想你干的那些事,是大庸朝跟你八字不合。

  兄弟們抹了把冷汗,目光兇殘地掃射四周,看看有沒有可疑人物,聽到他們青爺大不敬的話。

  兄弟們打算執行:寧可錯殺也不放過一個,只要是可疑的人,通通殺了。

  炸礦場的時候,他們不覺得難。

  攻打關山縣的時候,他們不覺得難。

  剿齊山十八寨的土匪,他們也不覺得難。

  跟著個任性的青爺,兄弟們覺得他們太難了。

  “干什么?干什么?”青云拍開瘋狼的手,嫌棄地道:“你剛摸過腳的,都沒洗手。”

  他摸個屁腳,他是提了下衣擺,踩著了。

  田多良瘋狼兩人不說話,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青云臉皮忒厚,漫不經心的擺擺手,“得了吧,知道你們要說什么,我閉嘴,不說話了,總行了吧?”

  連話都不讓人說了,憋屈!

  ............

  與此同時

  涵洞縣太爺安排妥了災民的事,精疲力盡,洪災之后,他就沒好好睡過一個覺,鐵打的人都受不了,何況他還不是鐵打的。

  今天過后,明天他要去其他地方,聽說上崗村發生了命案,召了捕快過來問話。

  “陳捕頭,上崗村是這怎么回事?”

  “回大人話,上崗村村民過來報案,上崗村下崗村兩個村民,因為祭祀的事情打了起來,說是打死了很多人。

  卑職帶人過去,除了上崗村下崗村兩個的人,還有一群外鄉人牽扯其中,上崗村的村長說,死去的幾個村民是外鄉人打死的。經過卑職多方了解打聽,上崗村下崗村打起來是因為祭祀河神的事情。”

  縣太爺越聽越心煩,什么亂七八糟的,他要忙著解決全縣的災情都忙不過來,村民卻因為祭祀的事情打起來,還鬧到衙門來,能不能給他省點心。

  “上崗村下崗村的后生有個大壩,村民說大壩里有河神,村民每年都要祭祀。大人,今年村民給河神送新娘子,新娘子爹娘才來報案的。”

  捕快將他查到的事情,全部向大人匯報了,說了差不多一個時辰。

  涵洞縣的縣太爺,聽完案情,孰是孰非,心里有數。外鄉人是無辜的,他心里明白,明白也不能夠放人,他是地方父母官,只要有村民告,就要拿出證據來。

  不過,他倒是對這群外鄉人好奇。

  “有沒有打聽到,他們干什么的?從哪里來?到哪里去?”

  “只說了他們是走鏢的,其他跟案情無關的東西,一字都不說。”捕快也憋屈,沒見過這種人,油滾皮的,隨便滾,見著他們官兵都不害怕。

  縣太爺想了想,一擺手道:“走,過去看看。”

  他想見見這群外鄉人。

  ..........

  “青爺,官兵來了。”

  扒在牢房木柱子上的田多良,突然回頭說。

  “是不是要審案了?”

  青爺站起來往外看去,官兵中間那個穿著官府的就是涵洞的縣令,年級不大,頂多三十來歲,留著一撮胡子,目光清正,一看就不是奸詐狡猾的人。

  青云他們放心了!

  蘇縣令掃了眼空地蹲著的村民們,又掃了眼牢房里的外鄉人,走到空地中間,有捕快搬了把椅子過來,蘇縣令坐下。

  然后又有官兵抬了一張桌子過來,簡易的公堂有了。

  青云也是第一次看現場審案,好奇,扒在木樁子那里看。她自個上任之后,就沒審過案子,也沒有案子給她審,百姓們連飯都吃不飽,每天提心吊膽的防備土匪,鄰居之間哪里會產生齷齪?

  只見那縣太爺一拍驚堂木,威嚴道:“帶原告!”

  兩排捕快衙役手里的木棒子敲擊地面,嘴里喊著:“威~~~武~~~”

  有個捕快朝著外面大喊:“帶原告上堂~”

  災民們得知縣太爺要當場審案,顧不得身體虛弱,連洪澇災害帶來的痛苦,都能撇下,跑過來看熱鬧,里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

  青云招呼兄弟們,“快快快,過來瞧瞧,你們也學著點,以后可別丟老子的人。”

  她以后審案,就按涵洞縣縣令的標準來。

  原告帶上來了,是上崗村的村民,見著縣太爺跪伏在地,哭泣道:“青天大老爺,你要給俺們做主啊!”

  “堂下跪著何人,有何冤情,從實說來!”縣太爺一拍驚堂木。

  接下來就是原告訴說冤情……

  村民之所以報案,還是因為給河神送新娘子的事。

  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閨女,眼看就要嫁人了,誰舍得給河神當新娘子。

  誰都不愿意,只好抽簽決定,運氣差的抽到簽,只能自認倒霉。

  原告家里只生了一個,還是個姑娘,運氣好,沒有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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