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丑牛在云山讀書讀的好好的，你怎么讓他去玄甲軍參軍了？”
長安城，盧國公府后院廂房，孫氏一邊服侍著程咬金穿朝服，一邊忍不住問道。
昨日李澤軒離開秦府之后，秦瓊跟程咬金一合計，決定將自家晚輩也給送到玄甲軍大營去，但秦瓊的兒子秦懷玉只讀詩書、不通武藝，顯然沒法送去軍中，于是最終程咬金叫上了尉遲敬德，兩個老家伙一起去皇宮里面為自己兒子求個“一官半職”了！
此時，聽自家夫人問起，程咬金忍不住牛眼一瞪，道：“哼！那個臭小子是不是塊讀書的料夫人你難道不清楚？讓他在云山上天天考倒數第一、丟他老子的人，還不如讓他去軍營里面混點軍功，這樣將來他老子蹬腿兒升天了，這臭小子也不會餓死街頭！”
話說從一開始讓程處默去算學館讀書，程咬金就沒指望程處默能夠在文事上有所建樹，只要程處默不老是考倒數第一丟他的人就行了！當初之所以讓程處默去算學館，最主要的是那時候的程咬金，就已經看出來了李澤軒絕非池中之物了，縱觀長安城年輕一輩，李澤軒是唯一一個在個人武功和才能上讓程咬金服氣的年輕人！
都說見賢思齊，遇到李澤軒這樣優秀的年輕人，程咬金自然想讓自家兒子跟在李澤軒身邊受些熏陶，順便培養培養感情，咳咳，這個感情當然只是兄弟之情。等到將來他們這一輩的人老去，程處默有個有本事的兄弟依靠，他老程也能放心不是？
這個不能算是利用，準確地來說是“投資”！程咬金老早就看到了李澤軒身上的潛力，并老早地投資了李澤軒這個“潛力股”！
“呸呸呸！你這老東西，一大早說什么渾話呢？”
孫氏聞言，柳眉一豎，忍不住擰了一下程咬金的腰間軟肉，斥道。
這可不能怪她無理取鬧，委實是程咬金這老貨說話太欠揍了！
“哎呦喲！夫人快放手！俺老程啥也不說了！”
程咬金忍不住一陣齜牙咧嘴，連忙告饒道。
“哼！看你以后還敢亂說！”
孫氏橫了程咬金一眼，后者一邊倒抽著涼氣，一邊揉著老腰，也不敢說一句狠話，片刻后，孫氏疑惑道：“老爺，你既然想讓丑牛參軍，那為何不讓他去右武衛？這樣一來，你平日里也方便給他一些照拂。”
程咬金不僅是盧國公，更是右武衛大將軍，在右武衛里面，程咬金可謂是說一不二。孫氏的意思也很簡單，那就是讓程處默去程咬金的手下當兵，有程咬金照拂著，程處默在軍中也不會受欺負不是？
都說當娘的最疼兒子，孫氏如何能例外？她的這種心理，符合天下絕大多數母親！
聽完孫氏的一番嘮叨，程咬金咧了咧嘴，沒有答話。
孫氏等了半天也沒聽見回話，忍不住又擰了程咬金一把，怒道：“我跟你說話呢，你有沒有再聽？”
程咬金這次卻是早有準備，他身手矯捷地多開了孫氏的“必殺一擊”，然后道：“你剛剛不是不讓俺老程說話嗎？老夫現在不說話了，你倒還怪起我來了，當真是不可理喻！ 理喻！”
“你……你……你……！”
孫氏一聽，當真是被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程咬金見狀，連忙擺手道：“哎呀！夫人！俺不跟你鬧了，快要上早朝了，去的晚了，魏征那老東西估計又得彈劾老夫了！先走一步！先走一步！”
說罷，這老家伙一邊息著腰帶，一邊慌慌張張地奪門而出了！
“唉，有些事情，怎么能跟你們這些女人能說得清！”
懷德坊的街道上，程咬金騎著奇趣閣工坊生產的最新變速自行車，嘴里小聲嘀咕道。
話說奇趣閣工坊倒是有更為先進的電動自行車，而且李澤軒當初也送給了程咬金一輛，但奈何那玩意兒需要充電，而長安城又還沒有通電，每次充電程咬金只能派人將蓄電池提到程家在云山的別院里去充電，一來二去，程咬金閑麻煩，再加上最初的那個新鮮勁已經過去了，后來他也就沒怎么騎了！
反正在老程看來，變速自行車的速度并不比電動自行車要慢！
“臭小子，你老子我這次可是遂了你的意了，你在軍中可得給老子爭一口氣啊！”
想起程處默，程咬金忍不住喃喃道，他那一張滄桑的老臉上，難得浮現出一絲溫情。
與此同時，程咬金的腦海中回想起昨日與秦瓊的對話：
“知節，小軒此去玄甲軍，以丘行恭的秉性定會對他百般刁難，小軒在朝中雖是國侯之身，外加一州刺史，但在軍中，他卻只是一個小小的參軍，丘行恭若是有意為難于他，只怕小軒會處境艱難啊！”
“哼！丘行恭那老匹夫，他若是敢在軍中對小軒倚老賣老，俺老程就殺到他府上去，定要給他點顏色瞧瞧！”
“知節休要魯莽！小軒再怎么說也是國侯，丘行恭就算是要針對他，也不會明著來，這樣只會讓人抓住他的把柄！你若因此就對他大打出手，可謂是正中了他的下懷，到時候咱們本來有理也變成沒理了！”
“二哥，那你說怎么辦？總不能看著小軒被那老匹夫拿捏吧？”
“……唉！可惜懷玉不通武藝，要不然老夫就厚顏去求圣上也讓懷玉進入玄甲軍，他們兩兄弟在軍中也好歹有個照應了！”
“誒？對啊！懷玉不通武藝，但俺家丑牛懂啊！這小子在書院被張仲堅調教了一陣，如今怎么說也算是化氣境的武者了，可堪一用，老程我這就入宮請求陛下，將這臭小子也調入玄甲軍去！這樣一來，他丘行恭若是對小軒不利，丑牛也能出面扛一扛，最好再為此受些小傷，這樣俺老程就有理由殺上丘家了！”
“……你讓丑牛入軍營，倒也不錯，一方面能和小軒互相照應，另一方面，將來大唐與突厥開展，玄甲軍作為主力軍隊，丑牛也有機會在玄甲軍中掙得一份軍功！不過就他們兩人還是顯得有些勢單力孤，寶林那孩子武藝也不錯，當初能硬挨巫劫兩招，依我看，倒不如讓敬德也隨你一同入宮，將寶林也給送去玄甲軍！”
“好吧！俺聽二哥的，就是有些便宜那尉遲老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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