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混在大唐的工科宅男 > 第一千七百七十五章 斬!
    “大將軍!”

    玄甲軍,戊字營伙房外,丁大力、白山海、張康年等人在聽到這突然而來的聲音時已經感覺不妙,待看清那人樣貌之后,眾人更是亡魂皆冒,紛紛俯首下拜!

    來人正是段志玄!

    前一刻他們這些人還在商量著怎么去嘩變,下一刻段志玄這個玄甲軍最高將領卻突然猶如神兵天降、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這讓他們如何不驚!

    “大將軍饒命……末將……末將……”

    張康年渾身顫栗,這酷熱的三伏天,他渾身竟然好像是在打擺子,因為在段志玄出現的那一刻,他全身上下、從里到外全部涼透了!在強大的求生欲驅使下,他爬向丘行恭,連聲求饒,只是事已至此,饒是他平日里能說會道、巧舌如簧,此刻也想不到應該如何去開解自己的罪名!

    “哼!張康年你倒是說說,本將如何才能饒了你的命?”

    段志玄怒哼一聲,將想要爬過來“抱他大腿”的張康年給一腳踢開,然后冷聲道。

    “大將軍,末將……”

    在生死關頭,張康年強迫自己冷靜,此刻他的大腦正急速運轉,想尋找一個借口,來為自己開脫罪名,只是他的接口還沒想到,站在段志玄一旁的另外一人卻開口說話了:

    “張校尉,實在不好意思啊,我與大將軍在半個時辰前相約來此觀星,實在沒想到會碰見你們在此商討大事。所以你們方才所言,大將軍一字不落地全聽見了!”

    “李澤軒!”

    聽到這聲音,張康年這才注意到段志玄身旁還有兩個人,一個是李澤軒,另一個則是戊字營校尉孫致平!

    李澤軒的這番話當真是讓張康年恨得牙癢癢,什么叫做“半個時辰前相約來此觀星”?你特娘的觀星能觀到柴堆里面去?騙鬼呢!

    但張康年恨的牙癢癢的同時,他的一顆心墜至谷底、甚至是萬念俱灰,因為此刻就算是他有絕世辯才,也無法將自己從這件事情當中洗清了!一想到接下來所要面臨的悲慘命運,張康年內心極恐,臉上涕泗橫流,他只能使勁地將腦袋往地上磕,并連聲求饒:

    “大將軍,末將……末將有罪,末將一時糊涂,還望大將軍饒命!”

    “哼!好一個一時糊涂!”

    段志玄面色如霜,雙眼之中爆射出強烈的殺意,令他的周遭空氣仿佛都寒冷了幾分,他冷眼看著趴在地上的張康年,怒聲道:“你一時糊涂,便派人來戊字營暗中游說挑撥;一時糊涂,然后煽動這些戊字營將士進行嘩變?你今日之所為,難道完全是因為一時糊涂?”

    “大將軍饒命!大將軍饒命!”

    張康年雖然心中全部充斥著恐懼,但他還尚存一絲理智,他仍然沒有把丘行恭給供出來!因為他心里清楚,今夜之事他必定逃脫不了罪責,不供出丘行恭的話,或許丘行恭還能救他,最不濟,就算他死了,丘行恭也能善待他的家人!

    “哼!還有你們!”

    段志玄此時根本懶得搭理張康年,或許是在他的眼中,張康年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多和其說一句,便是浪費口舌,他轉身看向丁大力等一行戊字營的傷病,憤怒道:

    “你們一個個全都不辨是非,稍有小人進讒言便搖擺不定,心中沒有一點堅持,而今居然商量著在營中嘩變,你們可知,在玄甲軍聚眾嘩變,該當何罪~?”

    聞言,丁大力一行人頓時冷汗直冒,一個個地大氣都不敢出,只能將自己的腦袋埋到地上。

    “哼!孫致平,你來說說,軍中嘩變,該當何罪?”

    見面前十余人無人說話,段志玄冷哼一聲,道。

    孫致平立馬站了出來,躬身抱拳道:“回大將軍,按照軍規,軍中嘩變、或者煽動他人嘩變者,一律當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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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丘行恭所在營帳。

    “將軍,不好了!不好了!”

    雖已至深夜,但丘行恭此時并未歇息,因為他在等張康年回來,可就在他左等右等等不到人時,帳外忽然傳來了他的親衛的呼喊聲。

    “進來!”

    丘行恭心里一咯噔,頓生一絲不好的預感,他連忙道。

    “何事?”

    外面的軍士快步進帳之后,丘行恭連忙迫不及待地問道。

    親衛額頭上大汗淋漓,他躬身抱拳道:

    “回將軍,張校尉在營中密會戊字營傷兵,被大將軍抓了現行,現在丘將軍正要處置張校尉!”

    “什么?完了,全完了……”

    聞言,丘行恭頓時有些心神失守,這個消息對于他來說,簡直不啻于晴天霹靂,失神半晌后,他終于回過神來,連忙上前抓住那傳信親衛的肩膀,喝問道:

    “張康年此行極為隱秘,為什么會遇上大將軍?”

    那親衛身子一抖,連忙回道:“將軍,屬下不知!”

    “不知?廢物!”

    丘行恭氣極,一把將那軍士給推開,軍士踉蹌后退了幾步,終于站定身形,丘行恭這時終于恢復了一絲理智,他又問道:

    “那他們現在何處?張康年可有對大將軍說了些什么~?”

    “回……回將軍,段將軍和張校尉他們這會兒應該還在戊字營伙房,不過屬下沒敢靠太近,所以沒聽到張校尉有沒有說些什么。”

    傳信軍士連忙回道。

    聞言,丘行恭不僅沒有生氣,臉上反而升騰起一絲希望,他抱有張康年沒把他供出去的僥幸心理!

    “張康年是個聰明人,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他心里應該清楚!”

    丘行恭在心中暗暗想道。

    雖然抱有一絲僥幸心理,但丘行恭并未盲目樂觀,而且當下的形勢對他極為不利,他也沒有任何資本去樂觀。眼下有個難題擺在了他面前,那便是現在要不要去戊字營伙房!

 &n nbsp;   這會兒已經是子時三刻,正常來說,除卻巡邏軍士外,營中的所有人在這個時間點都應該睡著了,戊字營伙房那邊剛出事沒多久,他就帶著人趕了過去,這將會給他帶來很大的嫌疑,簡直是引火燒身啊!

    但若是不去的話,他又十分不放心,因為張康年被抓了,他隨時都有可能被張康年供出去!

    “將軍,您現在要不要過去?”

    那名傳信士兵見丘行恭許久沒說話,他忍不住壯著膽子,出聲問道。

    “……不去了!你就當你今晚沒見過我,更沒有告訴我這個消息!”

    思忖片刻后,丘行恭咬了咬牙,道。

    這個時候,他決定賭一把!因為張康年若是有意將他供出去的話,無論他去或不去,都無法改變結局,而且要是去的話,會加重自己的嫌疑。他現在只能賭張康年沒供出他!

    “……是!將軍!”

    傳令軍士不懂丘行恭此舉何意,但他只是一個小兵,只需服從命令便可!

    “你再去那邊探探,有消息隨時上報于本將!記得小心些,萬不可被大將軍他們發現!”

    在原地踱了兩步,丘行恭又對那名軍士吩咐道。

    “喏~!”

    傳令軍士拱手領命,然后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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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戊字營伙房外。

    隨著孫致平那句“按照軍規,軍中嘩變、或者煽動他人嘩變者,一律當斬!”,跪在地上的一眾人等皆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丁大力咬了咬牙,向段志玄叩首道:“大將軍,今晚的事情是俺丁大力聽信了白山海的讒言,一時鬼迷心竅,才鼓動營中其他兄弟來這邊的,所有罪責全在俺一人身上,要殺便殺俺一人,跟營中其他弟兄沒有關系,還望大將軍明察!

    而且俺們在來之前,絕沒想過要嘩變,俺們是大唐的兵,一生終于大唐、忠于陛下,要早知道白山海是奉張校尉之命行事、而張校尉的最終目的是讓我們嘩變,俺和營中的其他兄弟是絕不會來的!”

    “哼!你倒是個有種的!”

    丁大力挺身而出,主動為戊字營其他將士攬下罪責,這讓段志玄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孫致平這時看向丁大力和戊字營的其余人等,道:“丁大力,還有你們,李參軍所訂的操練之法的確是嚴苛了些,但若要想變強,就得付出代價,爾等若受不了營中操練,大可主動申請退出玄甲軍,何必要聽信小人讒言,行嘩變之事?你們真是太令本校尉和大將軍失望了!”

    丁大力一臉慚愧道:“孫校尉,是俺誤信白山海挑撥之言,是俺該死,跟弟兄們沒關系!還有,屬下從未想過要嘩變,屬下今夜帶弟兄們過來,只是不想營中其他兄弟因訓練所傷、特地來找白山海詢問方法的!”

    “混賬!”

    聞言,孫致平忍不住怒斥道:“身為玄甲軍一員,訓練時受點傷怎么了?你們又不是大家閨秀、名門千金!還有,這白山海晚飯時和你丁大力說了些什么,本校尉也略有耳聞。

    李參軍自打入營之日起,所做一切無不是為了弟兄們在考慮,你覺得他所制定的訓練之法嚴苛,那是李參軍不想你們因為訓練不力而在戰場上丟了性命;

    你認為李參軍于乙字營比試是為了個人利益,實則大錯特錯,這場比試,乃丘將軍主動提出,李參軍為了不讓咱們戊字營兄弟在全軍將士面前抬不起頭,所以才被迫應戰,為了幫助你們贏下比試,李參軍先是費盡心思為你們制定操練計劃,接著便是苦思戰術!

    就在一個時辰前,李參軍都還在和本校尉在營帳中推演戰法!本校尉和李參軍在為爾等殫精竭慮,爾等卻聽信小人讒言、猜忌袍澤甚至險些嘩變,你們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說到最后,孫致平的聲音已經幾近咆哮,丁大力和戊字營其余傷兵頓時愣在原地、呆若木雞!

    “原來與乙字營的比試不是李參軍主動提出來的啊?這么說來,丁大力先前完全就是在騙我們?”

    “丁大力,你竟然通過誣陷李參軍來挑唆我們加入你!老子真是看錯你了!”

    聽完孫致平的一番話后,丁大力身旁的一眾軍士自然是羞愧難當,但羞愧之余,他們還有無窮的憤怒,因為晚上丁大力和他們說的完全就是另外一個版本啊!于是,一眾軍士紛紛忍不住向丁大力怒斥道。

    “白山海,你……枉俺把你當作好兄弟,你不僅挑唆俺,還餓意欺瞞于俺,誣陷李參軍,陷俺于不仁不義,俺要殺了你!”

    丁大力原以為白山海的目的只是挑唆他和戊字營其他將士進行聚眾鬧事,但聽孫致平這么一說,他也明白白山海害他的顯然不止于此啊!

    中午的時候,他之所以答應白山海的要求,主要是相信了白山海所說的關于“李澤軒主動提出要和乙字營比試,然后用嚴酷之法操練于戊字營將士,只為贏得比試,將丘行恭趕出玄甲軍”這件事情,白山海利用了他“對于熟人防范心弱”的這一弱點,讓他愿意去幫忙!

    想到這里,又見身邊的其余兄弟對他憤怒指責,丁大力簡直又悔又恨,他此刻只想殺了白山海,然后再自殺,直接一了百了,因為他無顏面對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說罷,丁大力迅速從地上爬起,拔出腰間陌刀,閃電般地就朝著跪在地上的白山海砍去!

    “叮~!”

    說時遲、那時快,丁大力的動作太過于突然,在場大部分人都來不及反應,眼見刀刃揮至白山海頭頂時,一只手直接抓在了丁大力的刀背上,原本一往無前的陌刀,瞬間在空中停滯,再也難以往下分毫!

    “住手!這一刀砍下去,丁大力你就徹底完了!”

    出手之人正是李澤軒。他捏住丁大力的刀背,一臉嚴肅道。

    “……李參軍,俺狼心狗肺,俺對不起你!你放開,讓俺殺了白山海,然后俺再以死謝罪!”

    見到攔在身前的人是李澤軒,一生從未哭過的丁大力,此時卻哭得像個孩子,他涕泗橫流,向李澤軒哀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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