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西苑。
李二下了早朝后，就來到了長孫皇后這里，陪她一起用午膳。
“陛下，這是妾身讓御廚仿作的那啃的雞，陛下嘗嘗看怎么樣。”
長孫溫柔地給李二夾了一塊兒啃的雞，淡淡地笑道。
“哦？觀音婢真是有心了。哈哈，讓朕來嘗嘗。”
李二驚喜地拿起筷子，嘗了一塊兒啃的雞，然后贊嘆道：
“唔~，不錯不錯，與醉仙樓的味道有九分神似，觀音婢用心了。”
李澤軒要在這兒，肯定要控訴下李二這種隨意山寨的行為，不過大唐好像也沒有保護發明原創的意識。
“陛下，太子殿下來了。”
一個內侍上前小心翼翼地稟告道。
“哦？那讓他進來吧。”
李二隨意道。
片刻后，李承乾進了宮殿，后面還跟著一個提著兩個酒壇的內侍。
“兒臣給父皇、母后問安！”
李二笑著點了點頭，問道：“承乾不在東宮用午膳，來這兒所為何事？”
李承乾躬身道：“回父皇，兒臣剛得到兩種風靡長安的奇酒，一種溫潤醇和，一種卻辛辣甘冽，味道都是我大唐之前絕無僅有的，兒臣特地帶過來孝敬父皇母后。”
昨日酒坊調出第一批酒后，李澤軒就用冰塊封存了四壇酒，今天才讓人給李承乾送了過來。
他借用程家酒坊之名釀酒，說到底還是打了一個擦邊球，真要深究起來也算是有違律法，因此先送幾壇酒給李二，算是提前示好吧，免得李二揪著自己的小尾巴不放。
李二被李承乾天花亂墜的描述，勾起了興致，他好奇道：
“這可新鮮了，長安城竟然還有朕沒喝過的酒？承乾你呈上來讓你母后和朕看看。”
李承乾接過內侍手上的酒壇，親自上來給李二倒了一杯神仙醉，鮮紅的酒液順著杯壁緩緩流下，一股酒香頓時就彌漫在了整個宮殿。
長孫吃驚道：“承乾，這是何酒？酒香竟然如此濃郁？”
她雖然不會喝酒，但是香味這么濃烈的酒他也是第一次見，于是才忍不住問道。
李二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也向李承乾投過去詢問的目光。
李承乾連忙道：“回母后，這酒名叫神仙醉，使用特殊方法將劍南燒春濃縮后，與山果酒按一定比例混合而成，酒性極烈，父皇喝的時候，還請慢慢品嘗。”
長孫忍不住輕笑道：“神仙醉，這起名之人口氣倒是真大，不知這酒真能醉倒神仙嗎？陛下您快嘗嘗，這好歹也算承乾的一片孝心啊！”
李二點點頭，端起酒杯，小抿一口，頓時忍不住咧了咧嘴，贊嘆道：
“觀音婢，這酒怕是真能醉倒神仙，朕還從來未喝過如此烈的酒，實在是好生痛快！”
長孫掩嘴笑道：“陛下喜歡就好！”
李承乾這時又拿起另一壇酒，給長孫倒了一杯，笑道：
“母后，這里還有一種酒，酒性溫和醇厚，專為不會喝酒的人準備的，母后您嘗嘗，不會醉人的。”
宮里用的酒杯，是番邦進貢的琉璃杯，粉紅色的溫柔鄉，倒進琉璃杯后，映著陽光，猶如一汪粉色的清泉，長孫光看這美麗的顏色就有些動心，她忍不住問道：
“這酒光看顏色，就分外妖嬈，煞是迷人，承乾，這又是何酒？”
李承乾答道：“回母后，這酒名叫溫柔鄉，取自溫和綿柔之意，不容易醉人。”
李二忍不住撫掌笑道：“溫柔鄉，這名字好，這酒最適合觀音婢這種溫柔嫻靜的女子喝了。”
長孫粉臉立馬一紅，嫵媚的橫了李二一眼，哪有李二這樣在兒子面前秀恩愛的。
李承乾猝不及防地被老爹老娘喂了一口狗糧，他連忙低眉順眼，站在一旁，裝作什么都沒聽到。
長孫皇后為掩羞澀，慌忙端起酒杯，說道：“既然承乾你說這酒不醉人，那母后就嘗嘗。”
李承乾連忙躬身告辭道：“父皇母后請慢慢品嘗，兒臣先行告退了。”
他怕留在這兒，等李二喝高了，又聽到一些不該聽的了，這神仙醉喝醉人可是很快的。
李二也有些尷尬，聞言擺了擺手道：“去吧。”
李承乾如蒙大赦，連忙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
一刻鐘后，大殿內。
“唔~，好酒，這讓朕想起了當年與觀音婢洞房花燭夜的時候，這么多年過去了，觀音婢你還是像以前那么美，只是朕卻老了啊！”
李二明顯喝高了，他此時抓住長孫的手，有些感慨地說道。
“陛下，您正值壯年，豈能言老，您喝多了，妾身扶您去休息。”
長孫被李二前半句話說的有些羞澀，她連忙揮退了殿內的宮女內侍，扶著李二，溫言安慰道。
李二倔強地揮了揮手，靠在長孫的身上，閉上眼睛，回憶道：
“不，朕沒有喝醉，唉，還是那個時候好啊，朕與大哥和三弟他們幾個還是親密無間，無話不談，又娶了觀音婢你這樣的絕世佳人，感覺世間再也沒有比朕更幸福的人。
那時候沒有批閱不完的奏章，更加沒有兄弟闔墻，父子反目。
現在朕雖然當了皇帝，但朕并不快樂，觀音婢，你知道嗎？每至午夜夢回，朕都會被大哥三弟那血淋淋的頭顱和怒睜的雙眼嚇得從夢中驚醒。
這難道就是上天對朕殺兄囚父的懲罰？想讓朕一輩子不得安寧嗎？觀音婢，難道朕真的做錯了嗎？”
一代鐵血大帝，此刻眼角竟然滴出了一行濁淚，長孫皇后心疼地將李二攬在懷里。
她知道玄武門之變李二雖然最終勝出，但殺兄囚父的事實始終是李二心中永遠繞不過去的傷痛，李二此刻只不過是借著酒勁，發泄在他心中壓抑許久的痛苦罷了。
“二郎，這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當時你若不還手，我們一家人怕是會落得同樣的悲劇。無論發生何事，妾身和承乾青雀都會站在二郎身邊的。”
長孫溫柔地撫摸著李二的臉頰，輕聲說道。
李二此刻終于緩緩安靜下來，片刻后，呼吸逐漸均勻，長孫以為他睡著了，就站起身準備喊宮女進來將李二抬到床上。
誰知長孫剛站起身，李二就用力將她按下來，頭枕在她的懷里，李二借著酒勁開始不老實了起來。
“二郎，別，這還是白天呢。”
“唔~，怕什么。”
“不要~，二郎你還是去歇息吧。”
“嘿，正好和觀音婢一起歇息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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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李承乾機智地先行離去了，要不然待在這里可就不是被喂狗糧那么簡單了。
李澤軒送李二溫柔鄉和神仙醉，本來有些討好的意思，沒想到最終卻發展成這樣，不知這算不算好心辦“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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