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煙眼中寒光閃爍,想要動手,卻見陳軒閉著眼睛,一副一心求死的模樣。
看得她心頭一軟,手像是灌了鉛,怎么也刺不下去。
“陳軒,我莫非還冤枉了你不成?”
“你覺得呢?”陳軒等的就是這句話:“我費盡千辛萬苦,才查到那人和孟家齊家都有關系。”
“可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太監,哪怕如今身為大內總管,想調查孟家齊家之人,究竟有多難,你不會不知道吧?”
“當然,為了幫助姐姐,就算再苦再難,我也能堅持!可我實在沒想到,到頭來,姐姐居然是這么看我的。”
“我也不想再解釋什么,只希望姐姐動手的時候麻利點,我怕疼!”
說罷,再次閉上眼睛,無畏求死。
見狀,梅雨煙一時怔住,美目看著陳軒,心中錯愕,愧疚不一而足。
猶豫再三,這才慢慢收回寶劍:“陳軒,是我錯怪你了,我向你道歉,對……對不起!”
顯然,這是梅雨煙第一次道歉,連短短三個字,都說得很不利索。
陳軒這才睜開眼,不由分說拉住她的小手:“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知道能改,善莫大焉,只要姐姐你能體諒我的一片苦心,我就知足了。”
說話的時候,還不忘多摸了兩下,好嫩,好滑!
“你若早點說清楚,我又怎會錯怪你?”
梅雨煙搖搖頭,抽回玉手,俏臉不禁微紅,心臟砰砰直跳。
這番模樣,看得陳軒眼睛都直了。
美,太美了!
兼并楚玉的天真、齊嫣的高貴、和蘇含煙的成熟。
美到讓陳軒心中無法生出一絲邪念!
“姐姐,我突然才思泉涌,想為你寫一首詩。”
“什么詩?”梅雨煙下意識詢問。
陳軒微微一笑:“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兩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話音一落,梅雨煙當即怔住。
嘴唇微動,卻不知該說些什么。
看著陳軒的目光,似有星光點點,美艷之極。
四目相對,仿佛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可最后,還是移開了目光。
“陳軒,你,你只是一個小太監,想這些又有何用?倒不如實際一些好。”
話是這么說,卻目光閃躲,不敢看陳軒,更沒有多少底氣。
陳軒見了,會心一笑。
如果是其他女子,哪怕是齊嫣,還是蘇含煙,她都會趁機調戲幾句。
唯有面前的梅雨煙,讓他沒有絲毫褻瀆的念頭。
“姐姐,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就算是太監,也不能免俗。”
“這首詩,是特意為姐姐而作,只屬于姐姐一個人,就當,是我送給姐姐的禮物。”
“送給我的禮物?”
梅雨煙喃喃自語,心里異樣的感覺,讓她嘴角不由自主,泛起一絲笑容!
傾國傾城!
“姐姐,我有一個問題,你為什么非要找出那個男人呢?萬一消息傳出去,受損的,可不止是皇家的顏面的。”
“而且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就算殺了他,也于事無補啊。”
趁梅雨煙心情好,陳軒連忙給她吹吹風。
聞言,梅雨煙長長一嘆:“如果含煙只是與人私通,那此事也就罷了,可偏偏,她現在已經……”
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聽得陳軒渾身難受。
“含煙……娘娘她怎么了?”
“她已經……算了,你知道了也沒用!我兩天后便要回江南,你務必抓緊時間!”
梅雨煙搖搖頭,話落,已經消失在陳軒眼前。
陳軒呆在原地,哭笑不得。
蘇含煙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說清楚啊。
“得,來到這鬼地方,注定只有當牛做馬的份了!”
發了句牢騷,陳軒徑直回了司禮監。
老皇帝雖然給他升了官,卻并沒有賞賜府邸,他只能暫住在司禮監。
可一想到心愛的女人馬上就要離開,他一晚上都沒睡著覺。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下去,又被周正淳著急忙慌的喊醒。
“大人,大人!該起床了上早朝了,再晚就來不及了。”
“急什么?天不是還沒亮嗎?話說幾點上朝來著?”
“五更上朝,現在已經四更了!”
陳軒捂著腦袋,這么早起來上朝,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要是早知道,他寧愿當個小太監,也不想做什么大內總管。
可為了不給人留下把柄,還是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起來。
于是,當陳軒穿著太監服來到金鑾殿,還在周正淳的引導下,戰在了很靠前的位置時。
滿朝文武百官,都投來了羨慕嫉妒的目光。
嘖嘖,一個小太監,也能做到大楚正二品官員,早知道,我就自己切了!
這其中,感慨最深的,要數高文君和吳中!
尤其是吳中!
他身為兵部侍郎時,陳軒還只是一個小小太監,不值一提。
這才多長時間,都已經官至二品了。
他當初絕對追隨陳軒,是多么正確而明智的選擇。
至于陳軒本人,和高文君打了個招呼,便站在原地打瞌睡。
知道老皇帝前來,才跟著眾臣跪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老皇帝微微擺手:“眾位愛卿,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很快,便有大臣進言,不過都是些雜七雜八的事情,跟陳軒也沒關系,可以繼續打瞌睡。
直到好一會,才聽到熟悉的聲音:“陛下,在下有事啟奏!”
我去,這不是齊封嗎?剛剛居然還沒看到他。
這家伙無官無職,也能來上朝?
在陳軒疑惑的目光下,老皇帝難得微微一笑:“國丈有何事,但說無妨。”
齊封一步上前,臉色,卻前所未有的凝重。
“陛下,在下此番入京途中,聽說了一件大事,事關大楚江山社稷。”
哦?
眾臣不禁紛紛朝他看來,連陳軒,都下意識皺起眉頭。
“哦?是何要事?”
齊封昂首挺胸:“不知陛下,可還記得平南王陳忠明?”
此話一出,滿朝文武,不禁寒蟬弱驚。
老皇帝嘴角的笑容,也瞬間消失。
平南王陳忠明,這幾個字,是大楚的禁忌,誰也不敢提起。
也唯有國丈,才有這個膽子。
陳軒聽到此話,渾身一激靈,睡意全無。
這齊封,難不成發現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