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顧天爵與萬總看石料。
萬總經營的是一家珠寶原石公司。
萬總是個會來事的人，人脈圈子比較廣，再加上他們家世代都是做石料的，在三角區有關系有人脈，長年積累，也就做得輕車熟路了。
之前之緣珠寶與他接洽過，談的條件他很心動。
如今顧天爵插一腳，開出來的條件更好。
橫豎他這邊和之緣珠寶也沒有簽協議，他當然更愿意和顧天爵合作。
畢竟顧天爵開出來的條件更好，而且千喜珠寶也比之緣珠寶更火一些。
“顧總，這邊請。”萬總和兩個公司高管帶著顧天爵一行四人往石料區走。
這個地方略偏，因為場地比較大，去太核心的城區成本高，這里偏郊區，租的農舍改造的，普通的原石料全部放在這里，請了四個人看管，還布置了電網，又養了四條大狼狗，到處都裝了監控。
這么多年以來，石料區一直在擴張，也一直都很安全。
因為開出來的貴的料子都送到其他更安全的地方去了。沒人冒險來偷不值錢又難以搬運的大石料。
萬總向顧天爵介紹：“顧總，現在我們看到的石料都是普通的種水，但其實下沉市場最需要的就是這一類的石料。開出來的料子價格不貴，手鐲500至1萬不等，其他邊角料做成玉墜、平安扣、玉珠這一類的飾品都很有市場。”
顧天爵點頭：“嗯。”
他也是因為知道下沉市場的潛力，才會找手里拿著低端料子的人合作。
這些普通的石料，只要開出一丁點花色，就可以賣到幾千塊。
現在的年輕人，既喜歡買黃金攢金豆，又喜歡買玉器。
最近他們公司推出幾款攢金產品，特別簡單的設計，就是寓意好一點，簡直賣爆了。
就是十分普通的設計，1克錦鯉、1克金瓜子、1克金蘋果……3克金元寶。
設計的時候，加入了一點年輕人喜歡的發財元素，好多人回購，有的年輕人，每個星期都去千喜的門店買幾克。
極其簡單的造型，凈賺四五十一克。
接下來的玉飾，他們只要用同樣的方式來引導市場就好了。
“顧總，這一類品級的石料，我們貨源是十分充足的。品級格外好的的，就比較稀少了。一會兒看完這邊，我們再去看看品級好的那些石料。”萬總熱情地介紹著。
“好。”顧天爵應聲。
看完這邊的石料以后，他們一起去開車，準備去城區看高端的石料。
顧天爵似乎又在不遠處的路邊看到了昨天那兩個人，他們站在路邊的一輛車子前打電話，這輛車子，距離他們還挺近的。
是一輛皮卡車，車上裝了幾棵樹。所以，他們是做園林的？呵……
“孫總，您是孫總吧？”一個打電話穿著夾克的男人沖了上來，握萬總的手。
萬總一臉懵：“孫總？我不是，我姓萬，你們是？”
“對不起對不起，認錯人了，我們過來找孫總。”穿著夾克的男人說道。
“孫總？東林綠化的？”萬總想起來距離這里一公里多的地方有個綠化公司的老總，好像是姓孫。
“啊，對對對。”夾克男人立即說道。
萬總往前指道：“前面一公里多的地方，園林公司就是。”
“多謝，抱歉啊，我們弄錯了。”夾克男擺著手往后退，準備與顧天爵擦肩而過。
顧天爵似乎早有防備，看夾克男往后退的時候，他快速上車了。
夾克男又笑著朝萬總擺了擺手，回到了自己的皮卡車上。
兩個人開車離開了。
車上。
夾克男完全沒有了剛才點頭哈腰的狀態，眸子里閃動著幽光，他說道：“顧天爵警惕性很強，應該是發現我們了。跟老大匯報，得換人，另找機會。”
“警惕性這么強，更說明他有問題了。要不是自身有問題，誰會在意靠近的人？”另一個男人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夾克男點點頭，打電話給肖牧：“老大，顧天爵發現我們了，換人吧。”
肖牧：“嗯。”
……
時間又過去了幾天。
天氣突然降溫，一秒入冬。
大家突然穿上了棉衣。
董秀華出院了。
霍銘澤一家人也陪著一起接董秀華出院。
肖牧安排了兩個身手好的女人在平康私立醫院假裝保潔，尋找機會。
結果，顧天爵沒有來接董秀華出院，只是讓人送了一束花過來，卡片上寫著：祝霍夫人早日康復！
這樣簡單的祝福倒是看不出什么來了，畢竟顧天爵也是與霍震業這邊有合作的。
董秀華抱著花，愛不釋手。
霍銘澤問道：“伯娘似乎很喜歡顧天爵？”
董秀華瞳孔驟然一縮，隨即淡定道：“誰不喜歡優秀的人呢。你大伯從年輕的時候就開始管理霍氏集團，那時候我要是有個頭痛腦熱的，不用住院，就有無數人問候了。如今你大伯落魄了，也就顧天爵這樣一個客戶會想著給我送束花了。”
董秀華也是有心機的，一番話滴水不漏。
霍銘澤挑了一下眉頭，說道：“顧天爵確實是一個很有心的人，說起來，他和顧家所有人都不一樣。”
董秀華瞳孔又縮了一下，說道：“那就不知道了，你大伯也只是和顧天爵有個項目上的合作，顧家的事情我們也不了解。”
“是啊，顧家是顧家，咱們霍家是霍家。伯娘，來，慢一點上車。雖然是出院了，但是身體還是要好好養。”霍銘澤扶董秀華上車，順便撿了她衣服上的兩根頭發。
“是呢，回家里好好養著身體。說起來，你爺爺也快出院了吧？都在醫院里住了快一年了。”董秀華說。
“快過年了，爺爺打算過年再出院一家人團聚。”霍銘澤說。
“也好，時間過得真快。”董秀華感慨。
“是啊，也不知道大哥怎么樣了？”霍銘澤故意提了一句。
董秀華瞳孔又是一縮：“唉。”
她用嘆氣掩飾心慌。
霍筱雅忍不住懟起來：“銘澤你說這個話是什么意思？落井下石來了嗎？我大哥雖然當時一時糊涂，但是如今生死不明，大概率是走不出那座山了，你何必還來說這樣的話？”
“天冷了，我只是感慨一下。”霍銘澤平靜地看了霍筱雅一眼，關上車門。
看這樣子，顧天爵的身份，大概只有霍震業和董秀華兩個人清楚內情。
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用DNA的方式來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