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天河越說越氣憤：“我一定會讓齊淮幀這個雜碎把牢底坐穿。”
穆森瞇了瞇眼，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媽還活著？”
“我親眼看到了，還能有假？”穆天河聲音尖銳。
“會不會是長得相似的人？當年我媽沒有下葬嗎？”穆森問道。
穆天河沉默了。
他回憶當年的細節。說道：“當年你早產，你媽生你的時候羊水栓塞，我讓他們搶救，不到半個小時，醫生出來告訴我，人沒救回來……”
穆森打斷：“你沒有去看我媽一眼？”
“我！”穆天河語塞，“后來你媽被推出來，蓋上了白布。”
穆森冷笑起來：“你連揭開白布看一眼都沒有？”
穆天河后悔極了，也氣憤極了，覺得自己上了齊淮幀的當：“我哪知道齊淮幀那么陰險狡詐？”
“后來的喪事，也是讓人代辦的吧？”穆森冷聲問道。
穆天河給自己開脫：“當時你只有2斤多，一出生就進了保溫箱，我兩頭跑，要去醫院看你，還要辦喪事……”
穆森語氣更冷了：“喪事哪比得上王麗麗重要呢？她的肚子里，可是懷著你穆天河的親生兒子。”
他出生的時候，穆天河就誤以為他是齊淮幀的兒子，又怎么會上心去看他呢？那時候，穆天河的心思全部在王麗麗那里。
兒子不重要，老婆不重要，王麗麗才重要。
他現在倒是希望穆天河說的是真的，齊叔叔身邊的那個女人，真的是媽媽。
不管齊叔叔做了什么，只要媽媽還活著，他就一輩子感激。
“阿森！”穆天河語氣變得嚴肅，“我從來沒有把你和穆濤區別對待。”
“是么？”穆森冷笑。
說這樣的話，不違心嗎？
這是把他當成傻子，以為他還是那個七八歲的孩子，哄一下就信以為真？
“阿森，我們是親父子，為什么我們不能一致對外，為什么每次有事，你都不站在我這邊？現在是齊淮幀拐走了你媽媽。”穆天河氣得嘶吼。
穆森仍然淡漠：“你最好確定清楚他身邊的人是我媽，而不是一個長得相似的人。看，你連這一點都確定不了。因為你當年沒有操持我媽媽的喪事，所以，你根本不知道我媽媽有沒有真的下葬？”
“我會報警讓警方來處理。”穆天河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穆森冷嗤：“然后又上新聞頭條，穆氏總裁發現酷似亡妻的女人，強行認妻？”
“阿森，她真的是你媽媽。”穆天河篤定。
“她見到你了嗎？”穆森問。
“見到了。”
“她認識你嗎？”穆森又問。
穆天河眉頭緊緊地蹙起來，實話道：“她好像不認識。”
“也許只是一個長得相像的女人。”穆森沒什么耐心和穆天河聊了。
他想要用自己的方式去弄清楚。
穆天河沉默了一下，問道：“阿森，齊淮幀在海城的住處在哪里？”
“我不知道。”穆森回答。
他確實不知道。
以前齊叔叔每次過來，都是住酒店。
“行，我自己查。”穆天河掛斷了電話。
他站在路邊，突然氣憤地踹向旁邊的一棵樹。
一個女孩子經過，嚇得臉色一變，跑得飛快。
……
車上。
齊淮幀一只手握著云曉的手，另一只手拿著紙巾輕輕地給她擦掉眼淚，溫柔地問她：“怎么哭了？打架嚇著你了？”
云曉搖頭：“沒有，我不害怕打架。”
“那為什么哭？”齊淮幀耐心地問。
云曉仍然搖頭：“我不知道，我就是突然很難過，我聽到你們說云曉早產，可能是覺得那個女人和我同名，替她難過……還有剛剛那個人，我看到他，好像有點熟悉。阿幀，我到底怎么了？”
齊淮幀心頭一緊，將云曉擁進懷里，輕拍著她的背：“沒事，你就是以前經歷了一些事情，失去了一些記憶，會好起來的，以后都會好起來的。”
“我是剛剛那個人說的云曉嗎？”云曉問道。
“別想這個問題。”齊淮幀不想欺騙云曉，也不能正面回答她這個問題。
“當年早產的其實是我，是嗎？”云曉執著地追問。
“曉曉，別想這件事情。”
“是我對不對？那個早產的孩子呢？孩子呢？”云曉全身顫抖起來。
生怕云曉精神再受刺激，齊淮幀立即安撫她：“不是你，只是同名。”
“你騙我對不對？我生過孩子對不對？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去醫院檢查身體，醫生會告訴我我是不是生過孩子？”云曉眼淚根本止不住。
她什么也想不起來，但就是想哭。
“孩子好好的，他很平安，也很健康。”齊淮幀讓步了，他緊緊地抱著云曉。
“為什么孩子不在我身邊？為什么我不知道我有孩子？孩子在哪里？他多大了？孩子……嗚嗚……”云曉哭得有些情緒失控。
“曉曉，別哭，我都告訴你。”齊淮幀吩咐司機，“開快一點，回家。”
司機立即加快車速。
齊淮幀抱著云曉，安撫她：“我們回家，我讓孩子過來見你。”
“阿幀，你不要騙我！我想要知道一切，哪怕我想不起來，我想要知道真相，沒有謊言的真相。”云曉顫抖著身體說道。
“好，我告訴你，都告訴你。”齊淮幀心里很慌，害怕云曉的精神再度受到刺激。
害怕云曉回到精神失常的狀態。
她會逮著女人撕咬，咆哮，癲狂……
他立即給穆森打電話：“阿森，你現在有空嗎？可以過來我這邊坐坐嗎？”
“齊叔叔，我有空，您在哪里？”穆森客氣地說道。
“我給你定位。”齊淮幀掛斷電話，給穆森發了個定位。
發完定位，他又給廣城那邊的醫療團隊打電話：“你們立即乘專機過來海城，這段時間，來這邊守著云曉。”
“阿森……是新聞里的那個孩子嗎？”云曉淚如雨下，“他還有個姐姐是嗎？小時候走丟的姐姐，他們是穆家的孩子，剛剛那個人，是穆家的人？他說你害得他妻離子散，阿幀，告訴我，都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