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里。”
夜玖跟隨楊嵐來到那個實驗室，這里離市區很遠，修建在深山里，若不擴大人手找，可能真要花上十天半月。
“喲，這炸得挺大的嘛。”夜玖走在前面，雙手插進褲兜里，頭上戴著帽子，走一步就用腳尖踢著地上的小石塊，每一塊都被她踢得很遠。
沒走多久就到了，前面進去的路口已經被石塊封住。地上亂飛的鐵板碎片足以看出這炸得有多大。
地下實驗室怕是已經毀了。
夜玖看了一圈，沒有發現什么，“走吧。人早就跑了，怕是連蛛絲馬跡都沒有。”
楊嵐回頭看向實驗室一眼，擰著眉頭，這地上殘留的火藥不是影門獨有的，怕是其他組織也來過這里。
上京城終究還是不太平。
“你必須回去一趟檢查一下身體，他們給你注射不明藥液若不……”
“我知道，先回上京看一下爺爺。”夜玖把頭看向車窗外，冷風吹亂她的頭發。
楊嵐看向她后又忍不住多說幾句，“你這次太不小心，要是發生意外怎么辦？”
“想殺我的人多了去了”，夜玖說話頓了一下，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因為她也不確定是不是她所猜想的那個樣子。
夜玖收回視線，對上他的眼睛，眸孔閃爍一下，道：“隱隱約約感受得到他們應該在測試什么藥物，還有，似乎跟五年前的那個案子有關。”
一下車內的氣氛凝固，這件事是任何人都不想回憶的事情。
回到市區，夜玖拗不過楊嵐，先去醫院做了全身檢查。
“目前來看沒有什么問題，但具體檢查報告需要一周后出來。”
“嗯，謝謝醫生。”
聽到這里，楊嵐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一直緊張繃著弦此刻松了幾分，他靠在墻邊靜靜平復心情。
夜玖從房間里走出來，看見這一幕。
“我都說了沒事，現在放心了吧。”夜玖用力在他背后拍了一巴掌，一臉笑嘻嘻的樣子，就仿佛沒有經歷那些事情。
“嗯。”
“玖，我以前說過，我會拼了命保護你，若是你出了什么意外我絕不會放過害你的人。”
夜玖看著楊嵐堅定的眼神，低著頭微揚起嘴角。
我會保護你的。
這是我欠你的。
哪怕過了這么多年他還是這個樣子。
不管是在哪一世都是拼了命地保護自己。
“干嘛把氣氛搞得這么緊張。”夜玖摸著自己的額頭，“這件事我會處理。”
現在最讓人困擾的是怎么和爺爺他們解釋這件事。
楊嵐平靜笑了一下，她還是這個樣子，似乎天大的事情發生都不在意，總是以自己的方式解決。
她是夜玖。
是蛇蝎。
是影門的主。
楊嵐相信她的強大，但也怕哪一天正因為她的強大惹來是非。在這個生存法則的世界，強者為王。
若是有人能……
“老楊。”
“謝謝你。”
夜玖不知道該跟他說什么，兩人對視一下，雙眼中的明意早已知道。有時一個眼神的對視，雙方就已經知道是什么意思。
夜玖低頭看了眼手表，看著時間很晚了，但還是打算去了醫院看爺爺。
“你先回去吧，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得了。
楊嵐最受不了夜玖突然說一些煽情的話。
“后面的事情就你自己處理了，我需要回a市一趟。”
“一周后你把檢查報告發我。”
“還有……你的身份應該暴露了，霍琛應該猜出幾分，畢竟這次影門的人來上京，你……自己小心點。”
夜玖剛拿出糖的手停留幾秒在空中，然后把糖往嘴里一扔，沉默半晌，“嗯。”
翌日
病房里安安靜靜。
“爺爺，你醒啦。”昨晚夜玖一直待在病房，讓林伯回去休息。
老爺子望著天花板，緩緩把頭轉向她。
夜玖正趴在床頭睡覺，睡意正濃，現在還未醒過來。爺爺沒有忍心把她叫醒，輕微抬起手觸摸著她的頭發，就仿佛是在確認她就在自己身邊。
夜老爺子感覺自己的身體快不行了，也不知道還能撐幾年。自己活了大半輩子，見過的大風大浪也足夠多了。
“爺爺……爺爺，你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夜玖連忙詢問，都是因為自己。
夜玖眼中充滿著內疚，自己連身邊的人都保護不了。
夜老爺子緩緩伸出蒼老的手掌，夜玖緊握住。
“臭小子，哭什么？爺爺好著呢。”
“我才沒有哭。”
話是這么說，但還是可以聽見夜玖說話的聲音帶著哭腔。夜玖怕自己真的忍不住，站起來按下床頭的鈴聲。
不久主治醫生進來檢查一番，夜玖跟隨著醫生出去。
“夜老的身體需要靜養，不能再情緒波動……”醫生看著病歷單臉上的神色一變。
夜玖也跟著緊張，說：“是不是我爺爺的身體……”
“我是建議將夜老送到國外治療，你也應該知道夜老的身體長期服用藥，雖不會致命但長期下去身體的各項機能會隨著下降。”
夜玖坐在凳子上沉默。
“這件事還是盡快做決定。”
“好。”
夜老爺子出國治療的手續辦得很快，國外的醫院也聯系好了。
機場
“小玖，想做的事就去做，不怕，有爺爺在。”
夜老爺子拉著夜玖叮囑好多事情。
“老爺，時間差不多了。”林伯從夜玖手中接過東西，提醒該登機了。
夜玖目送他們進去，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在人海中。
隨后夜玖皺起眉，心想著怎么解決接下來的問題。夜玖把帽子戴在頭上，雙手插進褲兜，轉身朝著出口走去，隨后在人群中走出幾人也朝著出口走去。
“夜小少爺，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幾個男人圍住夜玖，阻擋了前面的路。
夜玖知道他們找她是遲早的事，“走吧。”
前面一輛車子引路，后面還跟著一輛，這是怕她逃走。
夜玖撐著腦袋，無聊玩著手機，就在她發消息的那一刻，手機信號被屏蔽，彈出一個紅色感嘆號。
這下夜玖有點生氣了。
靠。
“你大爺的。”夜玖臉色一變，臉上露出不爽的表情。
她看向車內的監控，抬眸，眼神中藏不住想刀人的心情，又拽又酷。
監控的另一邊坐在的人正認真看著夜玖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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