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禍水 > 第33章 還跟我鬧嗎
  何桑走過去,拍他后背,“梁紀深?”

  男人攥著毯子,手背攥出青筋,極為忍耐,“水。”

  她慌了神,“你難受?”

  茶幾上有一個溫度計,測過的體溫顯示38.1度。

  何桑蹲在電視柜前,手忙腳亂開抽屜,“你把藥箱落在麓山了?”

  男人嗓音沙啞得聽不清,“我不記得。”

  腰間突如其來的一股沖擊,她后仰,梁紀深翻騰著調換了位置,何桑在下,他在上。

  他襯衫扯得散散垮垮,眼里染著情欲,足以吞噬她的欲。

  何桑推他,卻感受到他胸膛比額頭更燙。

  “我去買藥。”

  梁紀深不撒手,“還回來嗎。”

  她喉嚨晦澀,“回來。”

  “知道我的病因嗎。”他俯低,挨著她脖頸。

  “程洵接我來,就是為了這事嗎。”何桑別開頭,心灰意冷,“你有宋小姐,還缺女人?”

  他連帶眼神也沉翳了,“我哪來的女人?”

  何桑說,“我不賣。”

  梁紀深惱了,“誰讓你賣了。”

  她閉眼不出聲。

  男人手臂撐地,重量沒有完全壓下,他確實頭昏腦漲,也掌握不好力度,她又瘦,容易壓壞了,“不樂意看我?”

  他扳住何桑下巴,迫使她面向自己。

  四目相對,梁紀深焚著一團烈火,“項鏈喜歡嗎。”

  她氣性大,“不喜歡。”

  “想要什么禮物。”

  何桑咬住涼浸浸的唇,她是極端的性格,乖巧安分,可不服軟。

  外軟內剛。

  梁紀深給了臺階,別的女人巴不得趕緊下,她真不一定下。

  男人右腿頂開她,擠入空隙,“不鬧了,好嗎。”他頓了頓,“我收回那句話。”

  她眼淚氤濕了他衣領,梁紀深心尖一疼,“住麓山,我護著你。”

  何桑看著他。

  他重復,“我也去住。”

  憋了半晌,何桑吐出五個字,“我不做情人。”

  他笑了一聲,“那你做什么?”

  見她不搭腔,梁紀深吻住她,捏開她的唇齒,兇狠吻進去。

  梁紀深太強勢了,成熟男人有成熟男人的魅力,也有成熟男人的掌控欲,他的世界里女人只能臣服,不能逃出他的手心。

  何桑眼皮刺痛,眼球都發脹。

  她不是愛哭哭啼啼的女人,尤其在他面前,心情好了,發自內心笑,心情堵得慌了,強顏歡笑。

  黎珍告訴過她,甩臉子的小女孩戲碼,不適用于這類理性大于情感的男人,要真心實意的,表里如一的,在背后耍心眼兒百分百會翻車。

  梁紀深嘗到舌根咸澀的味道,他直起身,手拂過她眼睛,“別哭了,我不碰你。”

  何桑爬遠,整理著衣服,“讓程秘書送我。”

  他驀地氣笑,“程洵送你,誰照顧我?”

  “宋小姐。”

  “故意氣我,嗯?”梁紀深鉗住她手腕,舉過頭,抵在沙發邊緣,“宋禾住什么地方,你沒數嗎。”

  “你們住一起。”何桑終究沒憋住,將手機拋給他。

  梁紀深點開其中一則短信,不是宋禾的號碼,是生號。

  一張女友視覺的照片,他在床上睡覺,一只涂了指甲油的手摸他的臉。

  “一半真一半假。”他沒過多解釋,“扶我一下。”

  何桑一動不動。

  “幫我放洗澡水。你問什么,我回答什么。”

  這一句誘惑了她,何桑架起男人推開主衛門,他松了松上衣扣,一抻一拉,打著赤膊。

  下一秒像天旋地轉,再回過神,梁紀深已經牢牢地抱住她,他綿熱的氣息鉆進她耳朵,“在客廳不碰,在這碰。”

  他此時介于壓抑和釋放之間,吻得何桑有點虛脫,她伸手抓,試圖抓住什么,可眼前只剩下男人凸起的咽喉,和不斷起伏時明時黯的面孔。

  何桑從他的輾軋中浮出水面,大口喘息,僅僅一口,又被扯回他的海底,死死沉溺。

  他激蕩又野蠻,炸裂又狂浪。

  一切平息,從極度的飽脹淪為極度的空虛,何桑瞳孔放大,每一寸都麻痹淋漓。

  她腳趾蹭著梁紀深腿部的汗毛,余韻酥酥癢癢,男人依然在吻她,汗珠滴在臉上,粗獷燙人,“還跟我鬧嗎?”

  潮濕的長發粘在耳鬢,梁紀深替她擇開,入目是綢緞一般光潔乳白的脊背,沒有瑕疵與斑痕,他手覆在上面。

  何桑的左臀有一塊桑葉型胎記,硬幣大小,他起初誤認為是紋身,雕琢得實在精致漂亮。

  后來才曉得,是她天生的。

  很媚,很圓潤。

  何桑睜開眼,盯著墻上糾纏的影子,他掌紋的摩擦感滲入她肌理,她越蜷越緊,直到扎進他胸口。

  梁紀深在她頭頂悶笑,“怎么了?”

  何桑埋進他肩膀,不愿窺見半分光亮。

  他察覺到,熄了燈。

  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赤裸相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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