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禍水 > 第119章 我不伺候你了
  “我在客房住的,沒上你的床。”梁紀深將檢討書擱在床頭柜,“少自作多情。”

  何桑笑著,翻了個身,長發覆在他臂彎,“梁副總今天上班嗎。”

  “不上。”

  “為了陪我?”

  男人不咸不淡睥睨她,“我沒告訴你不要自作多情?”他起身,整理著長褲碾出的細褶,“有應酬。”

  “在哪應酬?”

  “綠植園。”梁紀深收拾好,朝臥室外面走,“約了周坤夫婦。”

  周坤領完結婚證沒辦婚禮,他簽證到期了,他老婆要在普羅旺斯舉行西式婚禮,不考慮中式的,覺得衣飾太繁重,而且同學都在法國定居,準備趁著婚禮聚一聚。

  “我也去。”她赤腳下床。

  梁紀深偏頭,她睡褲卷著,卷到膝蓋,小腿瑩白水潤,汗毛也清理得一干二凈,像一段細蓮藕。

  他想到何桑這雙腿盤在他腰間,架在他肩上,亦或跪在柔軟的羊絨毯里,他像疾風驟雨,她像枝頭的嫩芽,在他“摧殘”下戰栗,綿軟,瀉成一灘春水,被他頂得一抖一抖。

  每次她要到巔峰了,腳趾繃得很直,趾蓋泛紅,偶爾會刮到他皮膚,那種痛感,刺激得他醉生夢死。

  梁紀深壓了壓晨起的燥意,“起床洗漱,晚了不帶你去。”

  洗手間的門敞開著,何桑對著鏡子刷牙,含糊不清問,“昨天是你給我換的睡衣嗎?”

  他在衣帽鏡前,試戴領帶,“不是。”

  “我自己換的?”何桑探頭,泡沫溢滿嘴,襯得黑葡萄珠兒一般的眼睛,“我沒印象了...”

  幫她換睡衣,比梁紀深在中海集團指點江山難上一萬倍。

  何桑夢中不老實,力度稍微重了,她一哼一哼的,無意識撓人,最后穿得歪歪垮垮。

  “周坤的老婆多大年紀?”

  梁紀深簡單梳理了頭發,也沒定型,他發質硬,不定型也很蓬,很挺,“三十一。”

  “這么巧,和你同歲。”何桑擦干臉上的水珠,“我送她什么見面禮穩妥?”

  “她不缺,你有不戴的首飾,挑一件送她。”

  何桑也清楚,周坤娶的妻子必然是門當戶對,“小周”家和那位周伯伯的“老周”家沒法比,可一朝天子一朝臣,“老周”家的勢力是過去式了,“小周”家有實權,有人脈,周坤長得又一表人才,在冀省的適婚男之中,他是香餑餑。

  妻子絕對是一只金鳳凰。

  因此禮物貴重不貴重是次要,心意要新奇,討喜。

  何桑的珠寶盒一個在臥室,一個在衣帽間,她去衣帽間挑首飾,路過書房,被一個毛茸茸的東西硌了下鞋底。

  她認得這個毛絨球,是江小楚的,在背包拉鏈拴著。

  睡覺前,這東西沒出現,她睡醒,出現在書房了。

  江小楚在她入睡后分明來過,并且和梁紀深獨處了。

  男人這時正好從衣帽間出來,目睹這一幕,他當即擰眉頭。

  何桑扔回原處。

  “她是來送文件。”梁紀深一把拽住,“十點來的,十點二十分離開的。”

  何桑不吭聲。

  “工程質檢的文件,性質很重要。她白天工作疏忽,沒及時上交,連夜送來的。”

  邱太太說江小楚又會演,又會裝,提醒何桑盯緊了,何桑感覺一個二十出頭的的小姑娘,畢業,上班,升職,清清白白的路線,甚至不像她,在大染缸的圈子里浸泡過,磨煉出心眼兒了,江小楚的段位不會太高。

  接觸了兩次,江小楚展示了她的段位。

  高與不高的,分和誰比。和崔曼麗、蘇蘇之流比,她的確不高,但無孔不入,見縫插針,一環扣一環。

  演連續劇似的,時不時在男人眼前晃。

  “又犯性了?”梁紀深掐住何桑的臉蛋,掐成一個小包子,“危機感睡一覺睡沒了?”

  另一只手掰開她牙關,“我看看,是不是和熟梨糕一起吃狗肚子里了?”

  何桑拍掉他手,眼圈紅漉漉的,“我不伺候你了...”

  男人要笑,又不笑,“伺候我什么了。”

  “我伺候你兩天了,我不干了。”何桑委屈的,沒留神腳下的毯子,結結實實絆了一跤,撞進梁紀深懷里,原本眼淚是噙著的,這一磕,磕得眼淚流下來。

  他是力量型的,只不過外貌儀表堂堂,被忽略了。實際上梁紀深的肌肉和骨頭要多堅硬有多堅硬,都說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鐵打的,何桑跟了他之后,深信不疑。

  不知是他撩撥女人的技術好,還是女人真是水做的,她很敏感易濕,他更是燒紅的烙鐵,燙得她死去活來。

  梁紀深把她從懷中拎出,打量她,戲謔又怒氣,“委屈壞你了?”

  她撇開頭,男人繼續捏她下巴,對視間,他眼中有火苗,“不是要跳舞嗎?”

  何桑掰他手,他不使勁抗拒,任由她掰,再重新捏住,反復數次,她沒力氣掰了,“你不愛看。”

  “誰說的。”

  “你在車里沒看。”

  “后悔了。”梁紀深總算露出一絲笑意,不再那么嚴肅,“你跳就看。”

  何桑揚眉梢,“想看了?”

  他笑意又大了一些,“嗯。”

  “過這村沒這店了,我舞蹈老師說,跳舞講究靈性,心性,我現在沒心情了...”

  她轉身要走,梁紀深扯回她,板著面孔,“你是誰的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何桑心頭一顫。

  她記得,公寓1001戶發生兇殺案的那一夜,梁遲徽對長安區的警員說,她是他女朋友。

  他是迫于局勢,不得已編造女朋友的身份,可冀省四少的名頭注定他是普通人茶余飯后的談資焦點,一來二去,在外省也傳播開了。

  “我單身。”

  梁紀深氣上加氣,“又單身了?”

  她低著頭。

  男人連吻帶咬,吮得何桑嘴唇發紅發腫,“牙尖嘴利,我以前怎么沒發現?”

  程洵輸入密碼進門,在客廳喊了一聲梁先生,梁紀深松開她,走下樓。

  “宋小姐醒了,要見您。”

  他系著腕表帶,沒出聲。

  “她昏迷了四天,靠營養液維持,得知顧江海抓她,拒醫絕食,曹醫生擔心她身子扛不住,委托我轉達,您可否去見一見。萬一她死在監護病房,曹醫生擔責任。”

  “我穿這條裙子行嗎?”何桑在樓梯口比劃著。

  梁紀深掃了一眼,“太露,天氣涼。”

  她又回去,比試了一條嚴實的,“這條呢?”

  男人滿意了。

  程洵蹙眉,“您帶何小姐出門嗎?”

  他系完腕表,在玄關換皮鞋,“出一趟。”

  “您目前在風口浪尖上,帶她出門不方便。”程洵顧慮大,“若是傳到老蔣的耳朵里,您又得挨批。”

  “他批,我聽著,批完了,寫檢討。”梁紀深一貫成熟穩重,混不吝的模樣,屬實是少見,“該怎樣還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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