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禍水 > 第127章 給你親親
  黎珍在電話那頭說,“黃彪任職市檢期間,私下投資了廣和集團,經商是違反紀律的,所以他一直偷偷干。后來廣和集團破產,他露餡了,被開除,投奔了梁遲徽。陳年舊怨他沒有提過,梁遲徽完全不知情,收留黃彪是因為他認識市里的人物,他沒實權,可中間牽線不難。”

  何桑站在落地窗前,“梁遲徽不知情?”

  “廣和集團那么大的問題,黃彪是后臺,梁遲徽如果知情,絕對不會收留他,這不是惹火上身嗎?梁家的男人多精明啊。”

  “那他什么時候知情的。”

  “去年吧。”黎珍通過老公的人脈確實仔仔細細打聽了一番,“去年黃彪和張氏的太子爺張承業在會所喝酒,梁遲徽以為黃彪背叛自己,畢竟張家、梁家上一輩有丑事,他雖然沒有和張家沖突過,心里是忌諱的。結果黃彪主動坦白了,張承業逮住把柄,勒索五千萬,可黃彪跟他多年,他生意場的底細,黃彪一清二楚,倆人是捆綁的,梁遲徽得知來龍去脈也根本沒法散伙了。”

  何桑千頭萬緒,腦袋昏昏漲漲的。

  她月初托付過梁遲徽,查廣和集團,查馮志奎。

  而且在懷疑他的情況下,有試探、嘲諷和賭氣的成分,她其實沒抱希望。

  黃彪是他身邊的大紅人兒,鞍前馬后的,他哪里舍得斬斷左膀右臂呢?

  梁紀深那樣清正廉明,在處理辛欣這件事上,不是也拖來拖去的,實在觸犯他的底線了,才動她。

  沒想到,梁遲徽這樣干脆果決,把黃彪送進局子了。

  倘若不是他插手,黃彪是輕易撼動不了的。

  護城樓坍塌年頭久遠,無從查證,了解隱情的同行又畏懼梁遲徽的勢力,打狗看主人,黃彪就是梁遲徽的狗。

  欠了他如此大的人情,何桑迷茫自己拿什么償還他。

  再者,護城樓是廣和集團所有工程死亡人數最多的,尤其何晉平的死亡,他不是普通的建筑工人,是驗收隊的小頭頭兒,他的質檢測評可以決定工程的成敗,要么是廣和集團的“恩人”,要么是廣和集團的“仇人”。

  何晉平巡視完工地,上報要求換一家公司承包工程,等于斷了廣和集團的財路,馮志奎對他恨之入骨。

  這些內幕公開,他是死于人為,死于意外,一定是焦點,父女關系也會曝光。外界不免聯想,梁遲徽是為了她舍棄心腹黃彪,好不容易平息的“照片門”風波,又要卷土重來。

  何桑去浴室用溫涼水洗了個澡,整個人稍稍舒服了。

  梁紀深下午兩點半回到冀省。

  一進玄關,何桑失魂落魄趴在貴妃榻上,沒察覺他。

  露臺的陽光金澄澄的,光柱中央是亮白色,空調開得很足,她衣裳單薄,裹著曼妙玲瓏的胴體,姿勢無意間的風情,胸是胸,臀是臀的,挺翹鼓實,每一寸袒露在外的肌膚皎潔似玉。

  她一眨不眨地失神,薄薄的窗紗拂過她睫毛,她也沒動。

  梁紀深凝視她良久,穩步走過來,手指節觸了觸她臉蛋,“怎么?”

  何桑坐起,“你趕了一天行程,吃飯了嗎。”

  “吃了。”男人脫掉外套,“梁氏出事了。”

  何桑沉默。

  他轉身,“你聽說了嗎。”

  “聽說了。”

  梁紀深抻平衣袖的褶痕,套上防塵罩,掛在衣帽間內,“聽誰說的。”

  何桑沒隱瞞,“黎珍。”

  “曾明威的太太消息挺靈通。”他面色辨不明喜怒,“我收到消息倒不如她及時。”

  梁紀深坐下,將何桑抱在腿間,“她很關注梁遲徽。”

  何桑心思混亂,又走神。

  男人捏住她下巴,“是幫你關注的?”

  她渾渾噩噩,“冀省不是傳開了嗎。”

  梁紀深拇指摩挲她唇瓣,她涂了潤唇膏,唇色晶瑩粉嫩,他不是真計較她關注梁遲徽,只是逗一逗她,“沒傳開,小范圍。”

  梁氏集團的公關部第一時間在壓消息,而業內,一部分不知情,一部分不敢過分議論。集團丑聞,梁家有重大責任,凡是姓梁的,全部會牽扯。但長子梁璟榮耀顯赫,不能牽扯他。包括梁紀深,鬧出三角艷聞,卻依舊是中海副總,并未降職,可見省里多么欣賞他,他的根基多么深了。

  礙于老大和老三的特殊身份,圈子里還算平靜。不過,梁氏內部一鍋粥,中海集團也不太平,梁紀深作為中海的二把手,更是梁家人,肯定受殃及。這兩所集團,一個私企大鱷,一個省企龍頭,平時就在風口浪尖上,任何丑聞,捂是捂不住的。

  何桑看著梁紀深,“對你有沒有影響?”

  “影響不大。”他輕描淡寫帶過,摟著她,“自己琢磨什么。”

  “黃彪和馮志奎要是認罪了,會開庭嗎。”

  “會。”

  “會被包庇嗎?”

  連梁遲徽也需要黃彪牽線,結識省里、市里和政圈沾邊兒的人物,黃彪這方面的人際網,是很豐富的。

  梁紀深說,“不會,梁遲徽揭發的黃彪,沒有人和梁遲徽對著干。”

  何桑點了點頭。

  空氣中彌漫著沐浴后的清香味,男人埋在她脖頸聞了聞,又吻,“大白天洗澡?”

  “我睡懶覺,出汗了,身上粘。”

  “撒謊。”梁紀深抬起頭,吻她鼻尖,嘴角,“是不是濕了?”

  何桑面紅耳赤,“不是...”

  “昨晚滿意嗎?”

  她不言語。

  “我只顧自己,沒讓你爽,是我太壞了,今晚補償你?”

  何桑推開他要上樓,梁紀深從后面拽住,他個子高,微微俯身,遷就她耳語,“給你親親?”

  她臉紅得滴血,“我不...”

  “為什么不。”

  何桑狠狠一擰胳膊,掙脫了他。

  梁紀深這個人,樣貌和氣質分明都是一本正經的,偏偏調情的話又講得特別溜,講得過程也嚴肅,不輕浮下流,目光灼灼的,端方又矜貴。

  男人喜歡女人的反差感,女人何嘗不喜歡少言寡語又禁欲自律的男人,在自己面前縱欲墮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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