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禍水 > 第133章 我劫你的色
  何桑心口一咯噔。

  昨晚梁遲徽提起過遭報復,她沒當回事,黃彪垮臺了,馮志奎哪來的膽子擅自行動。

  亡命徒果然是瘋狂的。

  萬和集團重出江湖一個月,被梁遲徽揭了老底,一敗涂地,馮志奎恨透他了。

  他現在落魄潦倒,禍根皆因她而起。

  萬一梁遲徽在外省出人命了,梁延章雖然氣惱他,畢竟是親兒子,查來查去,查到她頭上,是為了幫她父親伸冤,才和黃彪反目,得罪了馮志奎...

  何桑不寒而栗。

  無論如何也得去一趟,于情于理她不能棄之不顧。

  可什么理由出省,是個難題。

  她思來想去,決定搬出胡濃濃掩護自己。

  好在,胡濃濃很迷信,又急于求子,一聽外省的寺廟靈驗,而且路程不算太遠,立刻答應了。

  何桑掛了胡濃濃的電話,給梁紀深打,他關機。

  他離開前說五點散會,這會兒是四點半了,何桑打扮得嚴嚴實實,戴了帽子和墨鏡,開車去中海集團。

  抵達中海集團總部大樓是五點十分,車剛停穩,程洵的電話追進來了,“何小姐,您在中海門口?”

  她一怔,推車門,“你也在門口?”

  “我在公司的觀光電梯看到您的車了,您找梁先生?”

  “我接他下班。”

  程洵訝異,一直是梁先生去劇院接她下班,她破天荒也接梁先生下班了,“梁先生在辦公室,有一批加急文件半小時后要審批,我帶您上樓吧。”

  何桑猶豫,“對他影響好嗎?”

  “我們乘坐專用電梯,沒什么人。”

  程洵五分鐘后在門口和她匯合,“您別緊張,認不出您。”

  何桑心虛,低著頭步伐匆匆,直到邁入電梯才松口氣。

  七樓出電梯,拐個彎,一個中年男人迎面過來,笑瞇瞇打招呼,“程秘書。”

  何桑記得他,是上次中海年會,她貼著梁紀深在車里糾纏,敲車窗鬼鬼祟祟偷窺的那名高管。

  “這位是?”

  “按摩師。”程洵腦子反應快,“梁副總頭痛是老毛病了,請個中醫技師。”

  “身材很火辣的女技師嘛。”高管壓低聲,“有幾分神似何小姐啊。”

  程洵淡笑,“梁副總什么脾氣,您心知肚明。他的私人情況,我建議您不要好奇了。”

  高管有些尷尬,“是...我擔心梁副總讓女人坑了,中海集團禁不起動蕩了。”

  程洵沒再回應他,略頷首,將何桑擋在內側,高管什么都沒看清。

  這是何桑第一次來到梁紀深的辦公室。

  整體是灰、黑兩色,氣派復古,落地窗上方的小窗敞了半扇,高樓的風涼,吹得辦公桌的紙張窸窸窣窣響。

  他靠著軟皮座椅閱覽雜志,封面是歐美模特,一陣風刮翻內頁,他又全神貫注翻回,沒察覺她進門。

  程洵要提醒他,何桑打手勢制止了,她躡手躡腳走到他身后,手蒙住眼睛。

  “打劫。”

  梁紀深只頓住一秒,合上雜志,“劫財劫色?”

  何桑歪著頭,從右邊打量他,他半張臉含笑,唇的弧度極好看,她飛快打開手掌,瞟他的上半張臉,眼角揚起,眉宇舒展,松松懶懶的味道,任由她折騰,戲弄。

  男人睜開的瞬間,她又飛快扣住。

  “劫財。”

  “給你。”他大方,“不劫色?”

  “不劫。”

  梁紀深不笑了,何桑補刀,“你的色不合我口味。”

  “誰合你口味。”

  她認真思索,“話劇院的小鮮肉。”

  男人拂掉她手,挪動椅子,轉過身的一霎,窗外是灼白的陽光,春日的光影不扎眼,干燥明媚,籠罩住他,仿佛鍍了一層風華耀眼的金。

  梁紀深一抹她下巴,調侃的意味,“饞得流口水了,色不合你口味?”

  她扭頭要走,他拽住,“逗你。”

  男人攔腰抱住,修長結實的大腿顛了顛她,“我劫你的色。”

  何桑抄起雜志,一水兒的金發碧眼大胸健美的異域女郎,“劫她們吧。”

  “打碎醋壇子了?”梁紀深指著一個模特佩戴的粉鉆項鏈,“我看這個。”

  她也摩挲了一下圖片,“送誰?”

  “送流浪狗。”他半氣半笑。

  何桑仰起頭,“你分得清公母嗎?”

  梁紀深嫻熟的摸她,“母的,就送你這只。”

  何桑胳膊摟他脖子,他頸部的筋脈凸脹,很奇特的令人迷戀舒適的手感,或許辦公室這地方太刺激了,又是莊嚴肅穆的中海集團辦公室,隱秘的氛圍使梁紀深親吻得更加賣力狂野,吻得她目眩神迷,急促喘息著。

  她也同樣刺激,她是悄悄溜進辦公大樓的,那場風波說平息也平息,說沒平息,始終被他的同僚私下議論。在風口浪尖上“密會”,像是頂風作案。

  男人的快感等級里,偷情是巔峰。

  所以他們喜歡在車上,在野外,在陽臺,制造出“偷”快感的環境。

  梁紀深吻到幾乎失控,何桑摁住他手背,并攏膝蓋,“外面有下屬。”

  “知道有下屬還勾引?”

  “我有事...”

  “我也有事。”

  他鼻梁高挺,亦硬實,頂住她肩膀舔吻,清晰的磋磨感。

  何桑聳了聳肩,抬起他臉,“我是正事。”

  “我這不是正事?”

  “你是什么正事...”

  梁紀深正經又鎮定,“辦公,辦你,都是正事。身體憋壞了,耽誤工作。”

  他手往里,癢得何桑一顫,推開他,“洗手間在哪。”

  男人笑了一聲,繼續往里探,“洗什么,我不嫌你。”

  “我洗腳——”何桑甩了甩鞋子,“大廳有外賣盒漏了,我踩菜湯了。”

  “怪不得你一身紅燒魚味。”他又嫌棄了,“去洗。”

  書架旁邊的小門里,是副總辦的休息間,獨立的一室一衛,每次梁紀深加班來不及回家,會睡里面,偶爾在附近酒樓應酬,也會在里面換襯衣,洗個澡醒醒酒。

  辛欣就是這么鉆空子的。

  趁梁紀深在里頭醒酒,她躺在沙發上,攬著他脫下的襯衣西褲,拍合照,設置成屏保,下次見面裝作不經意,故意曝光給何桑,何桑拿不到照片,也沒法詢問梁紀深,若不是類似的戲碼辛欣玩了太多次,露出馬腳了,何桑心態真的被她崩了。

  洗干凈鞋,何桑從衛生間出來。

  梁紀深恰好在注視她,他覺得何桑是一根溫柔卻堅韌的藤蔓,而他是一棵大樹,她環繞著他,在外人眼中依附他,可實際呢?跟他這一年多,她并不肯成為一只受他滋養的金絲雀,她寧可起早貪黑排練賺那幾萬塊的出場費,不愿失去自我,失去她那點底氣。

  她不止胸和屁股長在他審美點了,她的執拗勁兒,清高勁兒,迷迷糊糊的小性子,統統是他的稀罕點。

  “我和周太太去外省的寺廟拜佛上香,她求子,我求平安符。”

  “去多久?”

  “三天...”

  他神色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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