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太太攔住后面的保鏢。
“夫人——”保鏢不太信邪,這個男人的外形不是壯漢,身材高大是挺唬人,但小白臉的長相,清清瘦瘦溫文爾雅,大概率是為首的保鏢太輕敵了,才挨了他一下。
他們集中精力包抄梁遲徽,距離不足一米之際,猛地一撲一抓,試圖摁住肩膀制服他。
梁遲徽反手一潑,茶壺嘴噴射出滾燙的熱茶,他動作太利索,保鏢甚至沒看清他手上是什么,猝不及防潑了滿身,他力道強悍,水流在他操縱下仿佛一柱棍狀的武器,燙得保鏢哀嚎。
他放下茶壺,氣定神閑擦手,“戴太太,我只是陪你的人玩玩,要動真格嗎?”
胡太太即使拽住她,“老胡有小道消息,梁遲徽是云海樓的幕后老板,倪紅是給他賣命的,他恐怕深藏不露。”
“云海樓?”戴太太久居南方,由于和梁家的恩怨,也偷偷關注冀省,云海樓是近十年最神秘,最高端的會館,達官顯貴不計其數,幾億身家的老板到那里,只能坐大廳消費,沒資格開包廂。
傳言幕后老板是純商人,無權無勢,極少現身,卻和有錢有勢的稱兄道弟,面子很廣。具體是何方神圣,四大家族與十大富豪皆是懷疑對象,遲遲沒證實。或許所謂的稱兄道弟夸大其詞了,不過憑云海樓的名氣檔次,普通商人開不了,背景手腕缺一不可。
“梁二公子,我沒記錯你今年三十四歲了吧?風采不減當年啊。”戴太太笑里藏刀,“我丈夫和兒子雙雙入獄,戴家與梁老三有深仇大恨,你們兄弟又不和睦,你出手阻撓我干什么?”
“戴家和老三有仇,你去找他。”梁遲徽神態自若晃悠著茶杯,對方陣仗大,陸陸續續又進來四五個保鏢,顯然是準備充分的,沒激起他半點波瀾,“找何桑不行。”
“何桑勒索不成,砸得胡大發腦出血,癱瘓在床,梁老三動用權勢保她,梁老三是中海紀律委員會的二把手,他是知法犯法!”
梁遲徽眼睛又黑又亮,戲謔注視她,“戴太太如此義憤填膺,莫非胡大發是你二婚的丈夫?”
vip席的觀眾放聲大笑。
戴太太下不來臺,“你...是胡太太找何桑算賬!”
“哦?”梁遲徽揚眉,語氣不善,“那你廢什么話。”
胡太太往后躲。
他不咸不淡,“哪位是胡太太?”
戴太太扯過她,“他要幫親弟弟出頭,你丈夫是植物人了,你怕什么?”
梁遲徽盯著胡太太,“你要怎樣。”
胡太太騎虎難下,咬牙切齒說,“要么血債血償,要么認罪伏法!”
“血償?”男人面色一沉,寒氣凜冽,“如果我不在,你打算見血了?”
胡太太一哆嗦。
下一秒,梁遲徽一腳踢開旁邊的空椅子,椅子旋轉著滑出,橫掃過胡太太的腳踝,她一趔趄,摔在戴太太身上,差點掀了她一跟頭,倆人抱著跪趴在地上。
“我一向不打女人,也反感打女人的男人,這是我第一次給女人教訓,保何桑的男人不是梁老三,是我梁遲徽。”
戴太太驚愕瞪著他,又瞪著剛站穩的胡太太。
“我護短,我的女人對是對,錯也是對,我從不講道理。”梁遲徽喝完一杯茶,手支著額頭,懶懶散散的模樣,“縱然你們有天大的道理,與我不相干,除非你有本事先撂倒我,她隨你處置。”
戴太太摔這一跤,理智全無,也上頭了,她示意保鏢沖,胡太太大吼,“戴太太!
梁遲徽側身避開,拎起茶壺一拍保鏢腦袋,保鏢仰倒在戴太太的裙底下,戴太太尖叫著并攏腿,vip席再次哄堂大笑。下一個保鏢偷襲,梁遲徽屁股沒離座,臂長腿長,一撈隔壁桌的茶壺,向后一掄,結結實實擊中保鏢下巴,踉蹌著扎進胡太太的胸口。
這套玩得矯健又漂亮,連保鏢倒下的姿勢也戲劇性,搞得戴太太和胡太太被保鏢吃盡了豆腐,失了顏面。
此時,何桑和陶艷在臺上演到精彩處,梁遲徽正好打完,眼底浮起笑,鼓了鼓掌,“好。”
后排的觀眾不知道前排交鋒什么,舞臺的音響聲太大,這段劇情又是全劇的高潮,觀眾漸漸被演員吸引,也相繼鼓掌。
胡太太面紅耳赤整理上衣,畏縮了,“咱們快走吧。”
“紀席蘭不是你后臺嗎?”戴太太憤憤不平,“她是梁家的夫人,你慫什么啊!”
“可梁老二不聽紀席蘭的...”
胡大發什么貨色,她心知肚明,遭此橫禍是他自討苦吃。本以為紀席蘭管得住梁老三,何桑孤立無援,自己樂意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梁老三是念舊情的男人,一定會主動私了,求自己撤訴,再趁機敲他一筆竹杠,和馮志奎雙宿雙飛。
結果半路殺出梁遲徽,親自守在劇院,護著她。
看來“照片門”不是空穴來風,梁遲徽確確實實搶了弟弟的女人。
從劇院出來,戴太太火冒三丈,“窩囊廢!”
胡太太也堵得慌,“你不窩囊?你的保鏢打得贏他嗎?”
“打唄,打殘疾了,我讓梁老二吃官司!”戴太太氣得直喘。
胡太太嫌棄她愚蠢,自己竟然和她搭伙了,“你算計梁老二吃官司,梁延章和姚文姬能放過你嗎!你忘了姚文姬什么手段?你夫家垮了,你希望娘家也垮?”
戴太太沒吭聲。
上流圈的闊太,沒有一個不發怵姚文姬的。
她表面裝弱,背地里耍陰的,她勾一勾手指,男人心甘情愿的跳火坑。
至于梁家的三位公子,梁遲徽同樣是被外界最低估的那個。
終場謝幕,梁遲徽跟著何桑去后臺。
同事圍在沙發興奮議論這場鬧劇,見到梁遲徽過來,戛然而止。
他身形挺拔佇立在門口,“我訂了慶功宴,是竹苑的粵菜,你們可以去排練室嘗嘗。”
一片歡呼雀躍,“竹苑的大廚啊?謝謝梁二公子——”
有女孩頑皮,湊上去,“梁二公子,是您請客還是桑姐請客啊?”
梁遲徽笑而不答,女孩不罷休,“是一起請我們?”
他松了松頸口的領子,“你認為是就是。”
“桑姐...”女孩擠在人群里,扒著門,“梁二公子天天來,我們天天吃大餐了!”
何桑張口解釋,奈何她們太激動了,淹沒了她。
“好了。”梁遲徽扶住門框,“你們桑姐臉皮薄,別打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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