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禍水 > 第162章 護著
  多么正經的男人,情欲上頭,也有不正經的時候。

  何桑白膩的脖子泛起一層紅暈,“這是王鄉長母親的家...”

  她后半句被吻回舌尖,沒說出來。

  梁紀深很會接吻,溫柔的,激情澎湃的,兇狠野蠻的,他可以吻出花樣。

  何桑的初吻奉獻給話劇表演了,不過是淺嘗輒止,梁紀深讓她體驗到什么是真正的吻。

  吻了一會兒,他身體滾燙,腹肌硬邦邦的,何桑推拒他,“梁秘在...”

  他手撐住床,伏在她上面,“聽不見。”

  何桑躲,“我不信。”

  梁紀深的音量不高,但夜太靜,顯得格外清晰,“梁璟。”

  何桑豎起耳朵。

  “三十七歲的光棍。”

  隔壁悄無聲息。

  “沒聽見。”梁紀深吻她頸窩和胸口,“不然他早翻臉了。”

  何桑仍舊推,“沒洗。”

  梁紀深意識到她真不愿在這做,她臉皮兒薄,這方面不像男人,有興致了,荒野,廁所,樹林,什么地方刺激什么地方搞,百無禁忌。女人講究氛圍,講究體感。

  他也不勉強,停下逗她,“我不嫌你。”

  何桑側臥,背對男人,“是我嫌你沒洗——”

  她昨晚洗了,燒了三桶熱水,一桶洗頭發,兩桶洗澡,由里到外是香的。

  “你嫌我?”梁紀深表情一沉,掐住她腰,他指腹的繭子粗糲,捻得何桑發癢,打顫。

  堂屋窄,西房和東房相當于挨著,男人沙啞的私語聲和女人的嬌笑聲飄飄蕩蕩傳出,梁璟躺在床上揉著眉骨。

  一陣燥意。

  老三平時傲氣,少言寡語的,即使在正式場合也是西裝革履不茍言笑,壓迫感十足。

  少年時期,他就非常沉得住氣,行事風格四平八穩,從不掉鏈子。

  梁璟了解他,又談不上很了解。

  起碼他這副調情的樣子,梁璟沒想到。

  ......

  等梁紀深睡下,何桑偷偷溜出院門,直奔那間小平房。

  她扒在門縫,女人果然蓬頭垢面鼻青臉腫,嘴里咬著一個發霉的玉米餑餑,對視間,女人呆滯的瞳孔生出一絲光,又熄滅了。

  何桑叩門,“大姐,你是二...二鍋頭...二瓜的媳婦嗎?”

  女人不理會,大口咀嚼吞咽。

  她環顧了一圈,這扇門大約年頭久了,雪吹雨淋的腐蝕泡發了,芯板是爛的,力氣大的男人一踹就塌。

  何桑搬起柴垛里的割草刀,木門是廢棄的橫條板拼接而成,恰好雨水返潮,綿綿軟軟的,切割不算太費力。

  那女人漸漸不吃了,試探靠近她,突然奪過刀,自己割。

  木板的縫隙越來越寬,女人掙扎著爬出,何桑也使出吃奶的勁兒奮力拽她。

  女人沒穿鞋,衣服也臟破,估計是打怕了又身無分文,因此不敢逃。

  何桑脫掉自己的運動鞋,遞給女人,“我是借宿在村里,收留不了你。公路全是修路的村民,你換條小路走。”

  她掏出褲袋的三百塊錢,也塞給女人。

  下洼村沒有電子支付,劇團的同事都兌了零錢,倒是派上用場了。

  女人急促喘息著,眼眶通紅。

  下一秒,瘋了般朝小道狂奔。

  何桑穩了穩神,撿起木板堵在原處,又偽造好現場。

  她心驚膽戰跑回屋,撲到梁紀深懷里。

  男人一向淺眠,她下床他便知曉,只以為她去衛生間,此時她瑟瑟發抖,沾滿寒氣,梁紀深徹底醒了,也抱住她,“怎么?”

  何桑搖頭,雙目緊閉。

  梁紀深把她護在胸膛,體溫渡暖氣給她,“受欺負了?”

  她仰起臉,鼻尖灰灰的,額頭有汗,“明天回冀省嗎。”

  “回。”

  何桑重新埋在他懷中。

  第二天早晨蒙蒙亮,烏泱泱的幾十號人聚集在外面,砰砰地撞門。

  梁紀深正在院子里洗漱,鄉長的老母親去縣醫院復診了,梁璟也在縣長的陪同下主持全縣會議。

  加上鄉長,家里只剩三個人。

  何桑心中有數,東窗事發了。

  為首氣勢洶洶的男人叫二嘎子,賊眉鼠眼小矮個,“我媳婦被他們藏起來了!”

  鄉長瞪他,“他們是貴客,藏你媳婦?”

  “我看到的!”二嘎子后面的小瘦猴作證,“我去茅廁,她隔著門和二嘎子的媳婦說話!今天人丟了,不是她是誰?村里這么多年誰管過閑事?”

  鄉長半信半疑,詢問何桑,“梁三夫人...是您嗎?”

  何桑攥著梁紀深的胳膊,攥得緊緊的。

  他察覺到不對勁,“是你。”

  “那女人遍體鱗傷的,很可憐。”何桑牙齒磕磕絆絆,發出咯吱的廝磨聲,“是我放了她...”

  梁紀深皺了下眉。

  半晌,他吩咐鄉長,“讓他們撤了。”

  鄉長站在村民面前,“梁秘書長和梁三公子夫婦是咱們下洼村的貴人,是幫你們的,為皖西縣干實事的!”

  村民根本不服,舉著家伙掄向何桑,鄉長擋住,“你們捅婁子,要吃官司的!”

  “那二嘎哥的媳婦呢?白白丟了?”

  他們叫囂著繼續闖,已經有村民拉住何桑,撕她的牛仔褲,她不斷被拖行,步伐也踉踉蹌蹌。

  混亂之中,梁紀深一手握住何桑,拉回身后,一手猛地一砸,棍子斷成兩截,裂開的前半截甩飛,直直的飛到他們腳下,墜地又濺起一灘碎屑,劈在村民腦袋,剮蹭出細細的血痕,他們瞬間不吵了。

  “大風大浪槍林彈雨我經歷得多了,皖西縣的縣長見了我都要恭恭敬敬,你們是什么東西。”

  二嘎子不罷休,“那我老婆呢?”

  “你老婆?”梁紀深陰惻惻瞇眼,“有證嗎。”

  “七年前在縣民政局領證的!”二嘎子理直氣壯,“正規流程!”

  鄉長也惱了,“那你為什么不好好待你老婆?”

  “我哪待她不好了?”他反駁,“我好吃好喝供著她,她不樂意生孩子,去年懷了一個,又蹦又跳折騰掉了。”

  他指著何桑,“她弄沒我老婆,她賠!”

  鄉長一心要息事寧人,下洼村和上灣村太窮了,一部分村民劣性大,不懂法,萬一傷了梁紀深,他沒法交代。

  梁家的公子在冀省那是千尊萬貴的。

  “賠你五千塊錢,別鬧了!”

  “我沒老婆了,我要錢干嘛?”二嘎子不依不饒,“她給我當老婆,一賠一!”

  梁紀深臉色陰森到極點,他扯開外套扣子,隨手扔在地上,沖上去揪住二嘎子的毛衣領,拎起完全離地,狠狠一搪,二嘎子摔趴在人群里,壓倒前排一片。

  他力量出奇大,臂膀的肌肉脹起,一鼓一鼓的,仿佛刀槍不入。

  梁紀深單手解著襯衫,往前走,他們架起二嘎子,一步步往后退,“在我們村里...你們外來的動手打人?反了你們了!”

  襯衫解到一半,沒了束縛,梁紀深脊背一聳,殺氣騰騰的伸出手,他們顧不上二嘎子,一溜煙轟散在東南西北。

  二嘎子面露恐慌,“你要怎樣?是你們拐跑了我老婆...”

  梁紀深鉗住他后腦勺,“還要一賠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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