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問，霍紹霆也沒有隱瞞。
他很淡地笑了一下。
一時間，謙有些羨慕，他喝了口茶掩飾。
霍紹霆翻翻一旁的雜志，輕描淡寫：“舅舅若是有心，也愿意為明珠放下一切，項目已經接近尾聲，并沒有什么意外了。”
這話，謙聽了進去。
正巧小爍爍從樓上下來，見謙還在，小臉紅著依進他懷里軟乎乎地叫爸爸。
謙摸摸兒子的頭。
小爍爍黑烏烏的眼里有著期待：“等雪下大了，爸爸陪我堆雪人好不好？”
謙沒有說話。
他將兒子抱到腿上，從衣袋里摸出一顆糖果給小家伙。
小爍爍把糖果含在嘴里，期待地望著他。
謙很想留下來，讓兒子高興。但是他得走，基地那兒還有一大堆事兒等著他處理呢……
他猶豫了那么一下。
霍紹霆在眼里，他伸手接過小爍爍，拍了拍他：“先上樓跟崇光哥哥玩兒，我跟你爸爸有事情談。”
頓時，那張白嫩的小臉，布滿委屈。
但是他還是乖乖上樓了。
謙心里不好過。
爍已經五歲了，但是他這個當爸爸的沒陪他幾天，實在失職。
就連打一場雪仗，他都沒有辦法答應。薆
霍紹霆他神情，知道他心情不好。
謙跟明珠的感情，他無法置喙許多，畢竟是兩情相悅。
他心中，總是希望明珠能守得云開見月明，于是親自給謙倒了杯茶，斟酌了下問：“這個項目結束后，舅舅有什么打算？”
謙捧著茶杯，著外面飄著的細雪。
霍紹霆的意思他明白。
他低低開口：“家有些生意，小輩們打理得不是很好，我想撿起來，或許能做出些名堂。”
霍紹霆沒再說什么了……
謙下午四點飛。
但是他兩點就告辭了，霍紹霆心知肚明。
謙抱抱兒子，頂著細雪離開了，坐上車時柳秘書不由得說：“還沒有到點，您怎么出來了？”
謙脫了皮手套，細長鳳眸著前方。
“去攝影棚。”
“對了，在半路停一下，我想買杯奶茶。”
……
柳秘書含笑。
先生這是想去明珠小姐了，于是便調侃著說：“待會兒她見您，肯定高興。”
謙心里潮濕。
片刻他壓著聲音說：“我虧欠她們母子太多。”
柳秘書想寬慰幾句，最后還是罷了，輕聲嘆息。
飄著細雪的冬天。
很冷。
攝影棚內沒有暖氣，明珠拍的是洗發水廣告，穿著夏天的裙子。拍完一條，助理立即拿毯子給她裹上。
她凍得發抖，還是湊過去片，表情很專注。
謙站在門口她。
她說，即使她的工作微不足道，但卻是她安身立命的東西，所以即使他心疼他也沒有過去打擾。
明珠卻見他了。
四周的人也都著這個斯文體面，氣質儒雅的男人。
導演認出是謙。
他沒有張揚，壓低聲音對明珠說：“找你的？”
明珠直勾勾地望著謙。
柳秘書機靈，立即上前將一提袋的奶茶分給大家，并笑著說：“我們先生剛好路過，就順道探了霍小姐的班，天冷大伙兒喝點熱的。”
他將最熱的一杯，給了霍明珠。
明珠捧著奶茶，走到謙面前。
謙目光深深。
他將大衣脫下來披在她肩上，又輕輕攏了攏：“也不知道多穿件衣服，這么大人了。”
雖是責備，但是語氣很溫柔。
明珠怔忡過后，低問：“你特意過來我？”
謙四周，然后反問：“難道我特意送奶茶給這些糙老爺們？”
明珠不作聲了。
她低頭喝了一口奶茶，熱乎乎的，心里總歸有些暖。
“我那樣跟你說話，不生我氣？”
謙黑眸盯著她，許久，才笑笑：“你小我那么多，我跟你生什么氣呢！”
他終于還是摸了下她的小腦袋。
這個動作很溫存，就像是臨行的丈夫。
明珠被這樣溫柔對待著，這一刻她不想破壞氣氛。
謙壓低聲音：“拍完了就早點回去！爍爍想堆雪人，你著他一些，他體質容易發燒，還有你自己也要喝點兒姜茶，老太太一直說要帶你去市調理身子。”
明珠不由得怔忡。
就在這時，那邊準備開拍了。
明珠把大衣取下來，還給他……
謙沒要。
他低聲說：“休息時披著！……新年，我接你跟爍爍去市過年好不好？”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