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躲到大廳，窩在沙發上打游戲。
正入神呢，手機被一只手掌給抽走了。
她仰頭，然后就輕輕眨眼，有些不敢相信地著眼前人。
竟然是謙！
他不是很忙么，不是說年前都沒有時間嗎，他怎么過來了？
她心思淺，就直接問出口。
謙抽空來b市。
一是去寺里一趟，二來是爍爍生日。原本是真抽不出空來，連趕了幾個日夜終于還是過來了。
見她，才知相思成災。
但這兒總歸不是地方，他再是難耐也不過是摸摸她的腦袋，語氣帶了些寵溺：“別一天到晚打游戲，眼睛壞了。”
明珠很不想他管，但又舍不得反駁。
她放下手機：“趕過來給爍爍過生日的？”
謙很淡地笑了笑。
他說：“兒子生日禮物還沒有買呢！要不，當媽媽的跟我一起去，也好知道兒子喜歡什么！”
明珠臉蛋微燙。
他都說什么呀……
兒子，當媽媽的，好像她跟他多親密似的。
她跟他分開好幾年，再度重逢其實真正親密也不過一兩次，最近又生疏，多少是不自在的。
她拿回手機，佯裝繼續打游戲。
謙給她沒收了。
明珠著空空的手，咬了下唇：“你干什么呀！”
謙拉起她：“陪我逛街！”
一直坐到車里，她還是反對的，“一會兒就開飯了，今晚伙食不錯！”
謙吩咐司機開車。
司機是他心腹來著，聽見后面的抱怨就笑笑。
先生找明珠小姐挺好的，年輕女孩兒總能帶來活力不是，著就像是年輕小情侶一樣。
明珠從他衣袋里掏手機。
掏了半天沒有掏著。
原來他將手機放在褲袋了，她就去摸，謙拍開她的手，語氣責備但是聲音有些啞：“老實點兒！”
明珠抬眼他。
謙那張斯文俊秀的面孔，透著一抹淡欲。
畢竟是有過多次情事的，她領悟過來。
然后，她就坐得遠遠兒的。
謙整了整衣服，睨著她：“老實了？”
明珠扭頭不他。
半晌她幽幽地說：“謙，你不是不愿意曝光我們的關系嗎？”
謙摸摸她的頭。
傻東西！
受委屈了，還跟他鬧上了。
幽暗的車內，他輕聲說：“以后不會了！明珠，我們正大光明在一起。”
他心里說：只要你不嫌我老！
明明他語氣平和，但是明珠鼻子有些酸。
正好這時霍紹霆電話打過來了，問她在哪呢，說這會兒開飯了。
明珠說不出口。
謙把手機拿了過來，很平靜地說：“紹霆是我！……嗯，我帶她出去吃，回頭直接送她回公寓，不過來了！”
簡短幾句后他掛了電話，盯著他的小姑娘瞧。
片刻，他挺溫柔地問：“還生我氣呢？叔叔給你賠罪好不好？”
叔叔……
明珠嘴唇顫抖，總歸沒有出聲。
謙心里也潮濕，他知道自己辜負她太多次，她已經不太敢輕易接受幸福。
他沒有分辯，只握住她的手。
明珠掙了幾下，就沒有再掙扎了，這里面是她多少無奈的妥協。
不是為了爍爍，
而是她真的愛慘了這個男人！
……
生日禮物早就準備好。
謙主要是帶她去吃個飯，地方是他們好上的那次，那間餐廳那個包廂。
同樣是柳秘書安排的，人已經等著了。
明珠眼睛微紅。
謙為她擦掉眼淚，柔聲輕哄：“這么大了還動不動就哭鼻子，怎么也得給咱們兒子作個表率！”
“去你|的！”明珠踢了他一腳。
柳秘書悶著笑，招呼：“明珠這邊坐。”
謙知道老部下這是熱鬧呢，他將大衣脫了放在椅背上，拿捏著腔調說：“傳志，讓你笑話了！”
柳秘書給他們暖酒。
他向來是很會搞氣氛的，含笑說：“明珠小姐年紀小些，先生您讓著她也是應該的。”
謙輕咳：“你越來越會說話了。”
他側頭柔聲對明珠說：“把外套脫了吧！不然一會兒出去可得感冒了。”
柳秘書：“先生就是會疼人！”
明珠眼波瀲瀲。
她故意說：“他年紀大！”
謙正為她布菜，慢條斯理的，聞言一頓。
年紀大……
他笑得斯文好，又是從從容容的，把聲音壓得只有他們兩人聽得見：“來是我沒有侍候好你！是我的錯！今晚叔叔補償你。”
明珠：臭不要臉的！
他們關系算是過了明路，也不藏著，柳秘書在席上多少開了些玩笑。
明珠沒搭話。
但是謙得出來，她不反感。
謙并非粗糙無心的男人，她越是柔軟好說話，他就越是心疼她。
他欠她太多。
吃了一會兒，他又摸出一個平安符來，幫她放在皮夾里。
但是皮夾里。
還有一個舊的，是多年前他送她的。
謙不覺輕撫：“你還留著。”
明珠沒有出聲，但是眼神特別濕潤，她想她肯跟他出來，無非也是要他一個說法罷了。
柳秘書見氣氛到了，識趣離開。
……
包廂里，明珠低著頭問：“你是什么意思？”
謙聲音仍是溫柔的，像是對待疼愛的晚輩一般，“你說我什么意思？”
但是這些，明珠覺得不夠。
她抬眼，很勇敢地注視著他，又問一遍：“我不知道！謙你明明白白地告訴我，這些年你心里有沒有我，還有你對我什么感情？我們之間是我單方面的，還是你也同我一樣，愛著我？”
她問時聲音顫抖。
可是她仍是完整地把想說的話說完了。
然后，等待命運宣判。
她想，只要謙愛她，她什么都愿意放下……
謙輕輕摸摸她的腦袋。
一如多年前一般。
明珠倔強地他。
她在向他要男人對女人的愛，而不是狗|屁的責任，也不是那年他們不小心擦槍走火，她要的是男女之愛。
終于，謙輕聲開口：“明珠，在你之前我沒有愛過誰！我承認我也欣賞美麗的女子，但是我從未為任何人停頓過，我甚至是準備單身到老的，可是你不一樣，因為你我改變了我的人生規劃。”
“明珠，我不知道我愛你有幾分！”
“但是如果愛是十分，我想應該有十分吧！”
……
她哭了起來。
自從上次他跑去片場，送她奶茶。
她便起了這樣的心思，他休想再跟從前一樣糊弄她。
他們必須平等。
謙說完又輕聲嘆息：“那你呢，還要你的叔叔嗎？”
明珠直勾勾地盯著他。
他仍是好。
但總歸多了幾分歲月打磨的痕跡，成熟又吸引人，她很喜歡。
她知道，很多女人也喜歡。
“我要！”她低低開口。
說了一遍后，她像是怕他聽不見，又像是怕自己聽不見，重復了一次：“謙，我要！”
謙起身，輕輕地擁住她。
他心里特別難過又激蕩，半晌才說：“這幾天我把親提了，好不好？”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