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實在貼得近。
哪怕是隔著大衣，也能感覺到對方的體溫。
謙身上特別熱，特別是西褲那兒料子薄，燙得她腿發軟。
明珠抬眼他。
四目相對，她眼圈還有些紅。
她生著氣，他竟然還能……還能那樣兒！
于是明珠又羞又氣。
謙著她薄紅的臉蛋，心動莫名。
她心思單純，一猜即知。
于是他不但沒有收斂，反倒更是往前湊，那份純男性的體熱就更熨燙她的身體，弄得她手足無措，只能軟著聲音哀叫：“別……不許這樣！”
謙伸手碰她的脖子。
細嫩得跟豆腐一樣，那點兒皮膚跟他一樣熱。
“不熱嗎？”
謙給她脫了大衣，隨手扔到一旁沙發上。
明珠別過臉去，手忙腳亂，不許他亂碰其他地方：“謙，我還在生氣呢！”
謙停了手。
他很專注地她，目光深不可測。
他很溫柔地摸她的臉，到底年輕，全是膠原蛋白。
謙低喃：“明珠，我年輕時確實是跟她有過一段兒！我不否認也曾經產生過感情，但這份感情并沒有深刻到讓我們走到一起，分道揚鑣也是遲早的事情！”
明珠顫著嘴唇。
她知道他說的是真的，但是任何一個女人，見初戀當著自己面送丈夫領帶，都會不高興。
何況，這人在他身邊工作四年。
明珠嘴笨，說不過他。
謙又會哄人，三兩下把她抱到沙發那兒，按著她居高臨下親吻。
她落下的眼淚，都被他舔吻掉。
謙將自己大衣脫了，輕輕摟抱她，她能感覺到他手臂溫熱的力量。
情到濃處。
明珠仰頭，承接他的吻。
那件漂亮的印染襯衫，被剝到薄薄香肩下，象牙色的肌膚在燈光下十分引人，謙常年禁欲的人，他也知道今晚應該多哄哄她，可是他忍耐不了了。
他一邊吻她，單手解著皮帶。
斯文面孔，平時是那樣的威嚴，此時卻只剩下情玉。
明珠面紅。
她微微抬起身子，細細脊椎以一種扭曲的角度，迎合他。
她輕撫他俊臉，輕喃：“你……斯文敗類！”
男人目光深不見底。
帶了些掠奪！
這個時候發生情事，也是水到渠成的事兒，謙甚至是有些難耐……
就在這時，門敲了一下。
隨后，老太太就端著姜茶進來了。
“明珠好些沒有？女人家身子嬌貴，可得好好照顧著！”
老太太說完愣住了。
只見她那個自小優秀的兒子，壓著人家姑娘要行那事兒，身上衣服已經脫了個七七八八。
老太太不淡定了。
不是說明珠身上來了嗎，謙他有這樣重口味？
本來小夫妻閨房的事兒不歸老太太管，老太太也不想管，年輕人么總有個愛好，可是這場面老太太就不答應了。
“女人身上來了，最是要緊！”
老太太蒙著眼睛，把姜茶放到茶幾上，“謙你給我下來！別胡鬧來著！”
那一對兒也是想不到！
謙喉結滾了兩下，低頭明珠。
她臉蛋要滴出血來了，手忙腳亂地把襯衫拉好，可是這種時候又哪里能拉得好，衣衫凌亂的樣子，更是招人。
謙在腦子里把文件過了一遍。
才勉強壓下來。
他輕拍明珠屁|股，“去洗手間整理一下！”
明珠正是害羞，正好借機跑了。
謙道行深。
等人走了他直起身子，將身上襯衫一顆一顆扣好，又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了，還沖老太太笑笑：“您老來得真不是時候！”
老太太冷笑：“你還有臉！”
她一眼洗手間方向，壓低聲音：“是不是得到了，就不珍惜了！我你從前交女朋友也沒有這樣輕重，女人家身上在，哪里能行房？”
謙好氣又好笑。
他坐到老太太身邊：“生氣了？”
“有點兒！”
謙拍拍老太太的手，溫柔地說：“我怎么會那樣兒對明珠！她是我千求萬求想要的妻子，我再尊重她不過！回來時她生氣，我隨口一說罷了。”
老太太這才心安。
她指著姜茶：“那你喝掉！不然回頭不自在。”
謙笑笑，把姜茶喝完。
老太太很快離開，但是人還躲在洗手間里不出來。
謙坐在燈下。
情事雖被打斷，但是他心里卻半分惱怒也沒有，有的只是柔軟。
他輕手輕腳地進了浴室。
明珠在洗臉，臉上都是泡沫。
他從后頭摟住她的腰身，將面孔貼在她的薄背上，輕聲說：“老太太一陣數落！自打你跟爍爍來家里，老太太心里沒有我了。”.o
他半是抱怨，更多是溫柔。
明珠仍是羞澀，她低頭著他的手掌，咬唇：“你放開我！洗臉呢！”
他不想放。
還動手動腳，撫弄她的身子。
總歸都是久曠之身，即使今天有些不愉快又鬧了誤會，但彼此都想要……
于是，半推半就地弄。
她嬌氣，謙開始還如珍似寶地待她，到了后來他便有些控制不住了，咬著腮，眸子近乎是發狠地盯著她迷醉的面孔……
明珠輕撫他的臉，聲音破碎。
“謙！”
關鍵時候，他仍是記得保護，讓她挺意外的。
事畢。
她窩在他汗津津的懷里，手指輕劃他心口，好半天才像是不經意地問：“你……不想再要個孩子了？”
謙摟著她，扭頭垃圾筒。
他親了親她說：“太快了！結婚后先玩一段吧，等你適合了婚后生活我們再要。”
畢竟他準備讓爍爍在b市生活一段時間。
那會兒，他應該很忙。
再生個孩子，明珠帶不過來。
他這樣說，明珠沒說什么！
靜靜地趴了會兒，她要睡著了，謙卻拍她說要抱她去浴室洗澡，她耍賴都不行，謙的底線就是做完洗澡。
明珠被折騰得累死。
睡覺時她想：以后孩子讓他教吧，肯定教得比她好。
……
醒來，已經是年三十了。
謙有公事，一早就被司機接起了。
明珠睡到十點起床，洗漱完正要出去，手機響了。
是溫蔓的電話。
溫蔓聲音溫溫柔柔的：“在舅舅那兒，住得還習慣嗎？”
明珠臉蛋微紅：“還行！”
溫蔓便告訴她，自己準備初二到市拜年，幾個孩子也過來。
明珠挺高興的。
她一高興，嘴巴就貧了：“那個……溫蔓，我會給你包紅包的！壓歲錢！”
溫蔓愣住了。
隨即她就輕聲說：“回頭讓你哥哥治你。”
明珠慫了！
b市那邊，溫蔓掛上電話，對著沙發上的男人說：“明珠說要包紅包給我！想讓我叫她舅媽。”
當下，霍紹霆發了條微信給妹妹。
【要不要我也叫你舅媽？】
那邊明珠更慫了。
霍紹霆收起手機，對著太太笑笑：“她哪有那個膽子！過來，我小家伙有沒有折騰你！”
溫蔓在收拾東西。
清早，霍夫人便送來很多小嬰兒的衣服，粉粉嫩嫩的。
溫蔓了就喜歡。
她正忙著，就顧及不了丈夫，隨口說：“除了你誰還能折騰我？”
霍紹霆抬眼她。
溫蔓穿著居家羊毛裙，柔柔軟軟的樣子，他伸手將她拉過來。
抱在懷里。
他斟酌了下說：“舅舅有分寸的，你何必挺著肚子過去，等他們結婚或者生下孩子再去也不遲。”
說來說去，霍紹霆總歸心疼她。
溫蔓哪里不知道。
她低頭輕撫隆起的小腹，笑笑：“都說了，她沒有折騰我！不過是坐個飛機罷了，你緊張成什么樣子！再說專機也配醫生護士的，不會有問題。”
霍紹霆沒再說什么了。
他輕摸她茶色長發：“歇會兒吧！幾件小衣服你弄了半天。”
溫蔓目光溫柔。
她喜歡擺弄那些小東西，她沒有照顧小女嬰的經驗，所以很新奇。
霍紹霆親她一口：“你一定會是個好媽媽的！”
溫蔓笑笑。
就在這時，樓下傭人送來一張拜帖。
溫蔓一。
竟然是h市顧先生的，說是過年要帶顧云凡來b市拜年。
溫蔓注視著拜帖上的遣詞造句。
她放下拜帖，很輕地笑了一下：“紹霆，他是想讓我收下顧云凡當弟弟呢！這位顧先生可當真是精明！他哪里是想讓顧云凡當我的弟弟，不過就是借機搭上霍家罷了，我聽說他有意把生意做到b市來。”
霍紹霆不介意多個朋友。
溫蔓著他，笑笑：“他的打算，倒是提醒了我！”
她跟顧云凡交易。
事成了，但是她答應顧云凡的，卻一直還未允諾。
溫蔓挺為難，因為事情不好辦，讓一個外室扶正是件特別難的事兒！
這會兒，溫蔓卻有了主意。
她請傭人進來。
“你回個電話給顧先生，就說我跟先生去市過年，怕是不便接待他！改日再敘！”
傭人點頭離開。
門合上。
霍紹霆靠在沙發上，有些懶懶的：“又打什么主意？”
溫蔓將事情一說。
隨后她輕嘆：“顧云凡的母親，當年也是被他蒙騙！”
自從知道顧先生有妻有子后，顧云凡的母親便離開了那個男人，獨自撫養兒子，多年下來也很不易。
這些年，她跟顧先生從未見面。
溫蔓對霍紹霆說：“我，這是顧云凡單方面的想法！他母親未必肯要那個男人。”
霍紹霆聽后，也覺得是個頗有心氣的女人。
他又覺得顧云凡可憐。
但這話，他肯定不會跟妻子說。
談完這事兒，溫蔓主動跟霍紹霆報備：“下午我想去希光。”
霍紹霆挺大度的。
他愿意陪著溫蔓過去……
*
市，大年三十，年味濃厚。
宅的傭人們忙得腳不沾地，今年園子里添了人，這年夜飯更得比往常精細些，可惜就是大小姐要年初二才回來，否則就更熱鬧了。
老太太也露了一手。
她是南方人，手工肉圓做得好。
旁人送的土豬肉切得細碎，加上各式佐料。油鍋滾了，便放進搓好的小肉圓，炸得金黃金黃的，著就好吃。
老太太才撈上來。
明珠就忍不住吃了一小口，哪知燙到了。
老太太好氣又好笑，忍不住打了她一下，說：“快讓管家給你找管藥抹一抹，不然晚上謙回來，又要說你笨。”
明珠有些不好意思。
老太太笑還掛在臉上……
門口，管家過來說：“老太太，藍小姐過來拜年！”
老太太頓時就不喜歡了。
她停下手里動作，道：“不是一直都說，讓她不必拜年嗎？謙的下屬那樣多，要是個個都來家里，我忙得過來嗎？”
管家陪著笑，主要是那位小姐不走。
大過年的，對方又是兒子的初戀，老太太也不能太絕情。
她轉身明珠。
丫頭心里藏不住事情，明顯就不高興。
老太太輕嘆一聲：“我過去應付！你不想見她，就不要見！”
她又說：“聽說她馬上離開市了！”
明珠不想老太太為難，嗯了一聲，去抹藥了。
老太太雖同意見人，但她也是要拿出腔調來的，家是市最大的家族，老太太聲望很高，為了見人，特意翻出個披肩，頗為貴氣。
管家將人帶進來。
藍梓眉注視著老太太，很客氣地叫了聲阿姨。
老太太請她坐下。
藍梓眉將手上的節禮，遞給管家：“是最新一對豬爪，用黃豆燜著吃最好不過了！”
管家含笑。
老太太給他一個眼色，隨后就讓上茶。
老太太客客氣氣的：“梓眉！按過去的情分我是能這樣喚你一聲，按禮數我也該讓謙未來的妻子招待你，但你也知道彼此見了不自在，便不要見吧！還有，你很會送禮，是送到我心坎里了，哪里像謙的媳婦兒年紀小，笨手笨腳的，就像是方才，吃個肉圓也燙了個泡，回頭謙回來一準又要鬧。”
“但是小倆口，鬧鬧才熱鬧呢，你說是吧？”
老太太客氣。
但藍梓眉的臉色卻越發地難起來。
因為老太太字字夸她，對明珠不太滿意。
但又字字疼愛霍明珠。
她一時，竟然是坐也坐不住。
老太太也不是刻薄之人，藍梓眉給明珠找不痛快，她敲打敲打就行了。
正要打發人走，謙卻提前回來了。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