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問完，目光落在她面上。
明珠臉熱。
她走過去，摸了摸小幽肉乎乎的，小屁股。
小幽抱著枕頭，睡得香噴噴的。
明珠目光溫柔，半晌才回答謙的話：“你問這個干什么？”
謙淡笑：“你覺得是為什么？”
氣氛實在曖昧，幸好有個孩子在。
明珠懶得理他，轉身想離開，但是謙卻摟住她的腰身，一個使力她就直直地坐進他的懷里。
男人跟女人的身體密合。
情態不堪。
明珠年少時也曾熱情奔放，每夜摟著謙的脖子，軟聲哀求。但如今有了兩個孩子，面皮卻莫名地薄起來，有時謙一個眼神她都受不住。
她扶著謙的手臂。
隔著一層襯衣料子，他的皮膚滾燙。
她不禁身子一軟：“謙，你放開我！”
“不好意思了？”
他附在她耳邊低笑，但總歸是放開她了……
明珠得到自由，整理了下裙子，然后很輕地說：“謙，你也節制些。”
謙原本是想調侃她幾句的。
但是見她眼睛微紅，他心里頓時柔軟，一開口聲音都是暗啞的。
“你心疼了？”
他以為她不會承認的，可是明珠誠實地點頭。
“怕你掛掉！”
雖然是氣話，但是他能感受到她內心的擔憂，這陣子他們算是甜蜜，但是他的身體始終讓她不安心。
謙將她輕拉過來。
他沒有說話，就只是輕輕擦拭她眼角的淚，和她內心的妥協。
“我會好好兒的！”他溫柔地跟她保證。
就在這時，小爍背著書包站在門口：“爸爸，我上學要遲到了！”
當爸爸媽媽的醒神。
明珠不好意思地背過身去。
謙起身，在她肩上輕拍了下：“好好休息，晚上我接爍爍放學。”
明珠沒有吭聲。
門口，小爍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謙過去，輕輕蒙住他的眼睛，并彎腰抱了起來。
小爍摟住爸爸的脖子。
一直到他摟住這個人，他幼小的心里才滑過一絲心安，類似那種舅姥爺還是在意他的想法。
謙能感覺到小家伙的心思。
下了樓，把他放在后座，親手給他系上安全帶。
爍爍臉蛋微紅。
謙伸手摸摸他的小腦袋：“以后想跟爸爸媽媽睡，就直接說。”
小爍別別扭扭地嚷著。
“我又不跟妹妹一樣，我夜里會醒！”
謙愣了一下，才聽明白這拐彎抹角，不禁笑罵：“臭小子！”
他心情不錯，開車時偶爾會問兒子功課。
爍出乎他意料的聰明。
將人送到學校，謙就去了公司，他事情也實在多。
一直忙到傍晚時分……
謙了表，準備提前半小時去接小爍。
他的女秘書推門進來，微笑：“總，有位小姐過來找您。”
謙按下按鈕，合上百葉窗。
他隨口問：“那位？是客戶嗎？”
秘書搖頭：“應該不是，我問過了，說是姓曲。”
曲寧？
謙微微皺眉，他沒有想到那女孩子這樣沒臉沒皮地追過來……他記得自己并沒有給她什么想象的空間。
謙不準備見她。
他對女秘書說：“直接跟她說我不見！”
女秘書在上司面上見一絲厭惡，這是很難得的，因為總尋常對女性是十分有風度的，她稍稍一想，想起來那位曲小姐好像是個小明星。
怕是想上位！
正巧這時柳秘書過來，聽見了。
等女秘書離開，柳秘書抹了抹額頭的汗。
方才他出門辦事兒，回來就見著那個曲寧等在公司外頭，一身白裙在這天氣也不怕凍死個人。
柳秘書頭疼地說：“小那姑娘了！”
他猜測，曲寧是查過謙的婚姻狀況了，否則不會這樣大膽。
真是天真！
先生早年人是風流，可是他來往的那些也是體面的女性，絕不是像曲寧這樣隨意委身個煤老板的。
再說她跟明珠比，差得遠了！
他跟在謙身后，關上辦公室的門，進了電梯出主意。
“那位張總的事兒，我還沒有辦，要不我給他施施壓力？”
謙對著鏡子整理襯衫。
面上沒有什么表情。
許久他才說：“是挺頭疼的！傳志你著辦吧，別讓明珠添堵就行！”..
昨晚一頓飯，她心里已經很不高興了。
他以后得檢點。
柳秘書含笑說：“那是必須的！”
此時曲寧等在公司門口，謙走過的時候，她立即就迎了上來。
“先生，昨晚的事情是我不對，我向您道歉。”
謙沒有理她。
他直接坐上車，司機要給他關車門，曲寧竟然大著膽子上來扒住門。
她急切地說：“因為我的愛慕給您造成了麻煩，對不起先生，我能請您吃個便飯嗎？”
謙抬眼她。
他語氣涼薄：“曲小姐你昨晚沒有沖撞我，我也沒有被困擾。因為對于我來說你跟其他飯局上的女人沒有區別，我也沒有那個拯救人于風塵的好心腸，松手，我趕著去接兒子放學。”
曲寧脫口而出：“我學過兒童心理學，會照顧孩子的。”
“我家不缺保姆！”
謙說完，用力關上車門。
砰地一聲。
曲寧細白的手指被夾到，頓時青紫一片，她咬住唇忍著痛。
謙也不她，車子就開走了。
那邊柳秘書踱了過來，好風度地從皮夾里抽出一千塊：“曲小姐去醫院包扎一下吧！還有，總不喜歡旁人打擾他的私生活，我勸你及時止損。”
曲寧垂頭，不吭聲兒。
柳秘書進一步說：“總很愛霍小姐！他們之間不是你能介入的。”
曲寧紅著眼睛：“她根本不愛他！”
柳秘書好氣又好笑，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于是很直接地說：“愛不愛，也跟你沒有關系吧？你現在騷擾到先生了！如果你執迷不悟，那么對不起了！”
曲寧咬唇：“我不會放棄的！”
她說完轉身離開，那白色裙子顯得驕傲。
柳秘書翻了個白眼。
他拿出手機，撥了那位張總的電話，不太客氣地說：“張老弟，那事兒我可以給你通融，但是你能不能管管你的人？那叫曲寧的女的都找到先生的公司了，我可告訴你，要是她再繼續糾纏不清，你這輩子都別想翻身了。”
那頭張總一身冷汗。
他倒是坦白，大倒苦水：“我跟那女的吹啦！柳秘書你是不知道，那女的心氣兒大，當初跟著我時那是一口一個張哥，好像愛我愛得跟什么似的，現在見了更好的就把我踹了，她一門心思想攀高枝呢！柳秘書……”
柳秘書掛了電話。
張總的事情另算，但是這個曲寧，能量真不小。
賭徒心態來著。
他緊跟著撥了溫蔓的電話，跟她打聽。
溫蔓很快就接了電話，聲音柔軟溫柔：“柳叔，有事么？”
柳秘書斟酌了下開口：“大小姐我向你打聽個人，就是個叫曲寧的小明星，現在開始整上了，往先生身邊湊呢！”
溫蔓聞言笑笑。
她說：“舅舅怕明珠生氣？”
柳秘書苦笑：“可不是嘛！您也知道為著過去的事情，明珠小姐心里一直不爽利，這不能再添什么風流賬了。”
溫蔓仍是聲音柔柔的：“舅舅沒這個意思就好！其他的話，明珠跟那人算是一個圈里的，明珠不會吃虧的！再說，有這么一個人在，不正好刺激刺激他們的感情么，我他們現在不溫不火的，如今也該學著互相信任。”
柳秘書張大嘴巴。
溫蔓又說：“曲寧不足為懼的，柳秘書您就放120個心好了！明珠跟舅舅真正的問題還是疏離，畢竟這么多年沒怎么在一起，跟其他人沒有關系。”
柳秘書豎起手指：“大小姐，您現在是情感專家！”
那邊，溫蔓搖頭苦笑。
她是什么專家呀，在家里她都被霍紹霆管得死死的。
要說有沒有一點兒壓抑，
其實是有的，
但是著霍紹霆那張保養得特別好的臉，她就覺得似乎能原諒跟忍受了，畢竟不是所有30多歲的男人，都那樣賞心悅目的。
溫蔓唾棄自己！
謙去接了小爍，回到明珠那兒。
意外的，明珠不在。
家里的阿姨說她去試戲了。
倒是小幽，搖搖晃晃地跑過來，抱住爸爸的腿撒嬌。
小爍放下小書包，帶著妹妹去吃下午。
謙撥打明珠的電話。
她接通以后，他直接問她：“回來吃晚飯嗎？”
明珠頓了一下：“有個應酬。”
謙頗有些失望，他跟她分開那么久，和好后真正想處的機會也不多，他是想跟她多在一起的，只是他也不是那種喜歡把女人綁在家里的男人，想了想說：“行，應酬結束我去接你。”
明珠沉默了一會兒。
她忽然說：“我見到曲寧了！她離開了張總。”
后面的話，她沒有說，但是謙能猜到。
曲寧肯定跟明珠說了什么。
他斟酌了下，解釋：“我對她沒有想法！明珠，我想跟你好好過日子。”
明珠是信的。
但是那位曲小姐，實在是添堵，她離開張總竟然又找到李總，再次進了下面的劇組，還是演女三號。
這些糟心事兒，若是從前她肯定會跟謙抱怨。
謙也會幫她。
可是她如今30多歲了，再被個20多歲的小姑娘按著打，想想就羞恥。
明珠默了默說：“我九點就提前出來。”
謙心里一陣柔軟。
忽然間，傍晚見到曲寧的那些糟心感覺，現在蕩然無存了。
他嗯了一聲。
阿姨做了飯，但是謙還是單獨給小家伙們，單獨開了火。
小孩子成長過程，他錯失太多。
現在明珠忙于事業，他便陪伴孩子們。
兩個小家伙吃得都很香。
飯后，謙抱著小幽，給小爍功課。
小爍都是滿分。
但是他就是會寫錯一些，讓謙給他講，謙心知肚明也不揭穿。
小幽窩在爸爸懷里，
不時拍拍肥嫩小手：“粑粑……棒！”
小爍摸摸她的腦袋，輕聲說：“你知道挺多……”
謙去接明珠時，他也很放心地讓小爍帶妹妹，小爍甚至都會給小幽洗澡澡，動作還挺麻利的。
這孩子能干，像他！
明珠長到20多歲，還生活不能自理，小褲子都是他洗的。
謙坐到車里時，神情溫柔地想。
他開車去接人。
……
會所，明珠九點準時離開。
她家世好，無人敢阻攔，也不敢灌她酒。
只是出來時，曲寧跟了出來，在幽靜的過道叫住明珠：“霍小姐！”
明珠轉身。
她靜靜注視著那個年輕的女孩兒，那人臉上帶著張揚。
明珠沒有出聲。
曲寧揚起一抹冷笑：“知道我為什么不叫你太太嗎？因為你跟他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夫妻，你們有兩個孩子又怎么樣，你們早就離婚了！我查過，早在幾年前你們在婚禮上就撕破臉了。”
明珠垂眸很輕地笑了笑。
再抬眼時，眼里多了一分嘲弄：“來你把謙的過去調查得清清楚楚。”
確實是的。
曲寧花了錢調查過，一調查才知道謙的過去曾經那樣輝煌，可是他卻為了面前的女人放棄了一切跟她結婚，可是霍明珠并沒有珍惜他。
霍明珠根本就配不上謙。
她眼睛微紅：“我也可以給他生孩子！五個六個都可以，我還年輕我的身體很好。”
明珠忍不住笑了。
她輕輕撩了下黑色長發，聲音輕輕的：“曲小姐，你以為謙想要的只是孩子嗎？你調查過他應該知道他當年有過多少紅顏知已，不談其他就說胡小姐，她在圈里的地位是你能比的嗎？再說那位……那位藍小姐，你知道她的學歷嗎？你知道她的國畫在國際上得過獎嗎？”
“謙曾經的情人，都很優秀。”
“你覺得你有什么優勢？”
……
曲寧一陣難堪。
半晌她才擠出一句話來：“但你在里面是最差的！”
明珠聳了下肩：“是啊！我是最差的，我什么也不會！”
她著曲寧，笑得涼薄。
“但我是家世最好的，我還是他女朋友中會最多國語言的，也是……最漂亮的，還是那種隨意就能踩死你這樣兒的！”
“還有，謙雖風流，但真沒有一任女朋友跟過煤老板。”
曲寧難堪透了。
就在這時，一陣皮鞋聲音響起。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