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掌柜安排人手去珍寶閣，親自在雅間作陪，好奇詢問曹陽的身份。
許珺對他說道：“現在不必多問，該你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
這位縣令千金的脾氣，中牟縣百姓都有耳聞，何林只能恭敬點頭，心里卻想，這年輕人肯定來頭不小，否則這位大小姐怎么會親自帶著。
飯菜陸續上桌，曹陽眼里只有食物，招呼許珺一起大快朵頤。
許珺每個月吃肉食的日子是固定的，雖然比那些幾個月甚至逢年過節才能吃一次肉的老百姓好很多，家里那些素菜確實清淡。
她的錢不夠，但有曹陽請客，也沒矜持的必要。
何掌柜在旁邊幫曹陽倒酒，不管對方是誰，先巴結再說。
曹陽對何家食肆的飯菜還是挺滿意的，這里的大廚技術很好，不論葷素都能做得相當完美。
這邊吃著飯，珍寶閣那邊人就到了。
“掌柜的，”店小二站在雅間門口報告，“珍寶閣二掌柜親自來了！”
話音落下，外面有個瘦巴巴的中年男子捋著胡須出現，往雅間拱手：“何掌柜，聽說這里有品相極好的金珠，吳某過來看看！”
何林有些吃驚，立刻轉身迎接，還禮說道：“原來是吳掌柜，您貴人事忙，怎么親自過來？”
“趙老爺新納的夫人你知道吧？”
“知道！就是那個很喜歡攀比的梁氏對吧？”
“沒錯！上個月李老爺為妻子沈氏慶賀生辰，買了一串相當昂貴的項鏈，里面有顆金珠品相極好，沈氏拿出來炫耀，其他富商家的女人都很羨慕。梁氏不高興，趙老爺為了哄她，就讓我們珍寶閣盡快弄到一條比沈夫人更好的項鏈，其他都還好說，唯獨品相好的金珠不好弄，沈氏那顆好像是某些京城大師親手打造。”珍寶閣二掌柜吳謙說道，“最近趙老爺一直派人來催，我們也是頭痛得很。聽說這里有品相極好的金珠，我就親自來了！省得麻煩那幾個老人家。”
“原來如此！”何林心說自己肯定沒辦法留下金珠，只能賣個人情，畢竟想法都被徐大小姐看破，于是將他請到里面，一起來到桌前向曹陽介紹，“公子，這位是珍寶閣吳謙，吳二掌柜！”
“草民吳謙，向大小姐和這位公子問安！”
許珺停下筷子對他點點頭：“吳掌柜，鑒定一下這顆金珠，看它值多少！”
曹陽也暫停，轉頭看向來人。
“是！”吳謙向前一步，從口袋里取出一塊白色手帕，先仔細擦拭雙手，然后用它小心翼翼包住金珠，放到眼前仔細查看，很快露出驚喜之色，“巧奪天工！簡直巧奪天工！從重量、色澤、形狀和大小來看，比沈夫人項鏈上的金珠品相更高！只是……”
“只是什么？”旁邊何林趕緊問他。
“就算出自京城，由某位金匠大師親手制作，也不可能如此完美，找不到一點瑕疵吧？這種渾然天成的珠子，不知出自何處？是哪位大師的手筆？”吳謙恭敬看向曹陽。
“本就是天然形成，并非人工制作，所以更加珍貴！”許珺立刻說道，“你就說這顆金珠值多少錢！”
吳謙掂了掂手中的金珠，思索片刻抬頭說道：“至少能換5兩足金，珍寶閣愿直接收購！”
“5兩足金？”許珺嚇一跳，畢竟金珠估計半兩都不足，如果直接稱重付賬，至少虧十倍。
1兩黃金等于100兩白銀，等于10000銅錢，5兩相當于5萬銅錢了！
窮苦人家幾個銅板就能對付一天，剛才縣令家的素菜宴算上材料和人工，最多花費50枚銅錢。
對許珺來說，這可是一筆巨款。
不，對多數人來說，5兩黃金都是巨款，是老百姓辛苦幾年都存不下來的數額。
所以聽到價格后，她就給了何林一個不悅的眼神。
何林嚇一跳，雖然知道這顆金珠品相好，價格肯定比直接稱重高很多，也不知道竟然這么夸張！面對許珺的眼神，不由縮縮脖子，心說我要知道它的價值，也不敢生出這樣的貪心啊！
現場曹陽最為淡定，他對這里的價格換算不太清楚，所以看向許珺，從她表情判斷，覺得吳謙給出的價格應該是合理，甚至超出許珺預料的，于是點頭說道：“既然這樣，金珠歸吳掌柜了！”
“多謝公子！”吳謙將金珠小心包好，塞進自己懷里，然后取出一張折疊起來的票據，攤開好雙手遞到曹陽面前。
“這是什么？”曹陽好奇接過，發現票據上面寫著“金票5兩”。
吳謙與何林對視一眼，同時露出疑惑表情，心說這位公子哥哪里來的？連金票都不認識！
看他發型這么奇怪，難道是深山修行的和尚剛剛還俗？
旁邊許珺趕緊解釋：“這是金票，便于攜帶，可以在國內任意城鎮找對應錢莊進行兌換。因為金銀不易攜帶，所以多數商家會將它們存在錢莊，以金票銀票進行交易！”
“原來如此！”曹陽恍然大悟，想起以前看電視確實有聽到銀票的說法，倒是第一次聽說金票。其實相當于現代的存款單，不過在這里“存款單”也能直接當成貨幣。
將金票直接遞給何林，對他說道：“這桌一共多少錢，你給算一下！”
“好咧！您稍等。”何林接過金票，趕緊出去叫店小二，“后面還有幾個菜？趕緊讓賬房算一下！”
見何掌柜離開雅間，買到金珠的吳謙還在，曹陽疑惑問道：“吳掌柜還有事？”
吳謙恭敬低頭：“這位公子，您手中可有其他寶貝？”
“為什么這么問？”
“公子一看就非常人，能讓許大小姐親自陪同，結賬竟用這等極品金珠，非富即貴！似公子這等人物，手上怕是不止這么一件寶物……”
“吳掌柜！”旁邊許珺直接出聲打斷，“不要太貪心。”
被許珺眼神提醒，吳謙只能改口：“這位公子，若有需要可到珍寶閣，只要您有意愿出手任何寶物，一定能夠得到最合理的價格！草民不打擾二位用餐，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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