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忽至,淅淅瀝瀝落在屋檐上。
夜幕一點一點籠罩徐家村的土地,徐福貴和來順大口大口的吃著飯菜。
為了慶祝兩人安全回家,今晚不僅煮了一大鍋白米飯,還煮了一把粉條,他和來順不由得胃口大開。
這幾天一直吃干糧,吃的他兩都快吐了,還是熱氣騰騰香噴噴的白米飯好吃。
吃飽喝足,愜意的抬一把竹椅放在屋檐下,坐下后,翹著二郎腿看著外面的雨景。
這場雨來的很及時,天晴已久,地里旱的不行,這場小雨正好滋潤土地,莊稼也能長的更好。
想著想著,自然而然從兜里摸出一盒香煙,給來順遞了一根,自己拿出一根叼在嘴上,火柴一劃點燃后,深深吸了一口。
“爹,你在干啥?”鳳霞跑過來,爬上來坐在她的腿上。
鳳霞穿著一件碎花長袖,頭發編織成兩條辮子,臉蛋肉嘟嘟的,令人心生喜愛。
徐福貴揉了揉她的臉蛋,看著手里的煙,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怎么染上了抽煙這個毛病?
家珍洗好碗筷,搬出凳子坐在他旁邊,看了眼他手里的煙,沒有說什么。
徐福貴把煙滅掉,拍了拍胸脯,“家珍,我以后再不抽了,這煙是別人給我的。”
家珍好笑的看了他一眼,“哪個男人家不抽煙的?你愛抽就抽唄,不過別去買帶把的,咱自己種旱煙,我看五哥和孫伯家也種的有。”
“抽吧,這么好的煙,別浪費了,五姐給我說過嘞,你們男人家干的力氣重,抽上一根煙,這人就有精神了。”
徐福貴一想,好像還真是這個理。
前兩天執行任務,緊張的時候抽上一根就不緊張了。
趕路的時候走乏了,再抽上一根,又有精神了。
有家珍的支持,他重現點燃香煙,吐出一口青色煙霧,靜靜凝視屋檐的雨水滴落下來。
家珍聞著旁邊夾雜著男人荷爾蒙味道的煙草味,突然覺得還挺好聞,和其他男人身上的煙臭味不一樣。
“爹,我能抽煙嗎?”鳳霞突然問道,睜著一雙清澈明亮的大眼。
徐福貴哈哈大笑,家珍耐心說道:“鳳霞,你是小孩子,不能抽煙。”
“那我以后成大孩子了是不是就能抽了?”
徐福貴笑的更大聲了,家珍哭笑不得的看著鳳霞,“長大了也不能抽。”
“為什么?”
“因為鳳霞是女孩子,要是以后鳳霞抽煙,就沒人愿意娶鳳霞。”
鳳霞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小嘴不斷冒出新的問題,家珍也是耐心好,一一解答。
不知不覺,天色便暗了下來,夾雜著雨點的寒風一吹,竟然有些冷颼颼的。
“家珍,有慶睡著了。”徐父突然說道,他懷里的有慶沉沉睡了過去。
“給我吧,我給放床上去,爹,你去歇著吧。”
徐父放下有慶后,揉了揉酸疼的手臂,臉上滿是笑意,拄著拐杖慢悠悠回到屋里。
“我爹居然會哄孩子?”徐福貴驚奇問道。
家珍白了他一眼,“爹會的可多的,你別看爹總是兇你,其實他脾氣很好,從來沒兇過我。”
徐福貴理所當然道:“誰有你這么個兒媳婦,高興還來不及呢,誰敢罵。”
“哪有你說的這么好。”家珍嘀咕了一句,嘴角忍不住的笑意。
徐福貴拿出木盆,往里面倒上熱水,將鳳霞的腳丫子洗干凈,家珍抱著她上床睡覺。
徐福貴坐在灶火前,往里面添了兩根干竹,火勢熊熊,將鐵鍋里的水加熱。
不一會兒,鳳霞睡著,屋里徹底安靜下來,只有隔壁來順傳出來的呼嚕聲。
值得一提的是,來順和長根終于不用再睡在灶房里了,前段時間鹵味生意停了以后,他們就著手在灶房旁搭建了一個木棚屋,來順和長根從此以后便睡在里面。
家珍從屋里出來,坐在他旁邊,腦袋搭在他肩上,“福貴,還好你回來了。”
徐福貴摟著她的細腰,“我說過,會沒事的。”
“這幾天你到哪里去了?”
“被封在縣城了。”
“哼,你是墳頭上燒報紙,糊弄鬼呢,你瞞得過爹娘,瞞不住我。”
徐福貴笑了笑,粗略將這幾天的事情說了一遍,過程波瀾無驚,將危險的細節全部隱藏。
家珍輕輕嗯了一聲,“你以后還有任務嗎?”
徐福貴搖頭,“沒了,以后安心待在家里。”
家珍笑了,主動摟著他的脖子,“燒水來洗澡?”
“嗯,身上這么臟,得洗個澡。”
“我也好多天沒洗了。”
“那我們一起洗。”
良久,夜深人靜的時候,木棚屋的門才打開,徐福貴用公主抱的方式,將家珍抱了出來。
家珍回到床上,立馬呼呼睡了過去。
接下來一個多月,悄無聲息踏入夏天的同時,徐福貴的生活也過的風平浪靜。
每天早上不用天不亮起床,等天邊翻起魚肚白的時候,他才慢悠悠起床,家珍去弄早上的吃食,他則去割羊草。
隨后便去田地里忙活,偶爾沒事兒干就去山里找柴火,順便看看能不能抓點兒野味。
雨天便是他的假期,大雨瓢盆,只能被困在家里休息。
所以雨天成了他最喜歡的天氣,當然,一旦這雨連續降上兩天,他這心里就七上八下。
久了沒去田地里,總感覺不放心,想隨時照顧這些莊稼。
時光在平淡的日子里緩緩流去,突然在某一天,一個震動人心的消息從縣城傳了過來。
南方部隊揮師北上,主動撕破了約定,毫不留情將炮彈打向北方!
戰火燒起來了。
世道又開始亂了,人們聚在一起,嘗嘗唉聲嘆氣,征糧征稅怕是會更多,這戰爭一起,最后苦的還是他們這些老百姓。
而徐福貴則更加堅定不去城里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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