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暖，你怎么了？”
程瀾注意到了寧暖難看的臉色，慘白，跟大病了一場，馬上就要死掉的似的。
“沒事……”
寧暖只覺得天旋地轉，身體軟綿綿的，不受自己的控制。
她往后倒，程瀾手快把她帶到了自己的懷中，“寧暖……”
寧暖的臉上已經沒有一點血色，唇蒼白，看起來非常嚇人。
程瀾注意到了她的雙腿間流出來的血，意識到不對勁，馬上叫了車送寧暖去醫院。
寧暖想要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怎么都睜不開，非常困，非常乏。
——
睜開眼，寧暖發現已經躺在了白色的病房里。進入視線的是白茫茫的一片。
程瀾從外面進來，看到寧暖醒過來，擔憂地看著她，“你感覺身體怎么樣了？”
“有點累，其他的還好。”
寧暖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感覺自己的肚子稍微有點不舒服。”
程瀾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腹部。
寧暖察覺到了他的神色有些怪異。
他的人品她自然是信得過的，寧暖不會懷疑他別有用心，反而擔心自己會不會得了什么不治之癥。
這個月月經沒有來，暈倒之前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之間流出了液體，難道是月經來了？
她掀開了被子，看向了自己的雙腿間，上面確實有血點。
看到程瀾欲言又止的樣子，寧暖以為他是不好意思明說，把被子蓋上了。
直到醫生進來，他核對了一遍信息，然后問寧暖：“寧小姐，這位先生是你的家屬嗎？”
剛進來的時候，程瀾雖然擔憂她，但是整個人的態度還是比較冷漠的，不太像家人。
但是他對寧暖的關心卻又是真的。
所以醫生也拿不準兩人之間的關系，為了避免產生尷尬，他們還是例行公事地問了一下兩個人的關系。
“不是。”寧暖從醫生的問話里聽出了別的意思，她的心緊了一下。
醫生要說的時候難道跟她這次暈倒有關系？
她的心情有些復雜，越是這種時候，越容易多想，“醫生，我得了什么難以醫治的病嗎？”
上一世二十九歲抑郁而終，難道這一世也會重蹈覆轍，根據蝴蝶效應以另外一種方式死亡？
聽到寧暖的話，醫生皺眉頭，態度有些不好，“寧小姐，難道你不知道自己懷孕了嗎？”
轟隆！
晴天霹靂。
這句話讓寧暖像是被雷擊中了似的，渾身麻木，好久都緩不過來。
“你說什么？”
她不確定地又問了一遍，以為自己聽錯了。
“看來你是真不知道自己懷孕了。”
醫生的態度有些不好，“你們這些女孩子能不能對自己好點，自己什么情況自己清楚，多久沒有來月事也不知道找試紙測一下嗎？”
見過太多無知的女孩子不知道自己懷孕了，肚子里揣著一個孩子到處跑，亂來，差點連命都保不住。
“我懷孕了？”寧暖看著自己干癟的腹部，她想過各種可能都沒有想過自己會懷孕。
什么時候的事情？
她整個人都木木的，思緒混亂不堪，根本想不出自己什么時候中的招。
之前霍庭寒以為她懷孕了，她覺得就是笑話，她怎么可能會懷孕！
現在結果就擺在她的面前，狠狠地打爛了她的臉。
難道是霍庭寒喝醉酒那一次？
當時她都吃藥了啊！
“不但懷孕了，還有早產的跡象。”
醫生提醒她：“你要是再不注意身體，你這個孩子可能會保不住，保險起見，我建議你盡快跟家里人說一聲。”
“而且你這次暈倒，應該是太累導致的，以后多注意身體，特別是前三個月。”
醫生繼續交代寧暖注意事項，但是寧暖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腦子里只有“懷孕了”這三個字。
“好的，謝謝醫生。”
程瀾替寧暖接了話。
醫生突然認出程瀾來，剛才冷漠的態度大轉變，“程醫生！是你！我真的很喜歡你！”
“不要影響其他病人休息。”程瀾朝著他做了一個靜音的手勢。
醫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馬上跟程瀾說：“對不起，我剛才太激動了。”
“程醫生，你跟寧小姐……”
醫生對寧暖的態度也好了好多，“不會是……”
程瀾看了寧暖一眼，她沒有說話，程瀾也沒有多解釋，“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不要胡亂猜測。”
“好的，我保證不會亂說。”
醫生跟他保證，封住了自己的嘴。
程瀾點點頭。
醫生剛走出去，控制不住激動的心情，逮著一個人就說：“你們猜，我剛才遇到誰了？”
“誰啊？大明星馳躍？”
現在提到馳躍才值得激動，提到其他人，大家見怪不怪。
“不不不！程醫生！”男醫生控制不住八卦之心，“他送了一個有小產跡象的孕婦過來，而且他對這個孕婦特別溫柔，就是不知道孩子是不是他的？如果是的話也太勁爆了！”
醫院是八卦的集聚地，八卦也傳得非常快。
“程醫生？看不出來啊！”
“什么？程醫生結婚了？”
“啊？程醫生老婆懷孕了？還早產了？”
消息傳得離譜，但是寧暖跟程瀾本人并不知情。
程瀾看著出神的寧暖，跟著沉默了許久，“孩子要嗎？不要的話盡快準備手術。”
他沒有問孩子是誰的，也不在意，只是客觀地給了寧暖方案。
寧暖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看著兩腿間的血點，冷靜了下來，眼神比任何時候都要冷，“盡快手術。”
做掉。
孩子是無辜的，但是她應該不愿意出生在一個不完整的家庭。
更何況她當初還吃了避孕藥，孩子很有可能有問題。
“你考慮清楚。”程瀾頓了頓，“考慮清楚了給我打電話，我給你安排。”
他是所有醫院都想招攬的人才，他出馬，肯定能給寧暖找到最可靠的醫生。
寧暖在這方面，從來沒有懷疑過他。
“不用考慮，馬上手術。”
她的手落在了腹部上，還扁平著，誰也看不出這里面已經有了一條小生命。
寧暖很堅定自己的想法，不會讓孩子來到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