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趕到工地的時候,周邊又像上次一樣圍滿了村民。
一個中年女人被擔架抬著過來,躺在工地的邊上。
她的丈夫老李在邊上叫囂著,讓工地負責人出來給個說法。
尤重在和我分開之后就回市里去了,此刻就算知道發生的事情也不可能馬上趕到。
霍氏那邊的負責人,除了祁蘭以外我也不認識其他人。
現在工地上除了工頭以外,還有幾個我不認識的中層管理。
“你們要是再鬧事,我們可就報警了。”一個戴著安全帽的男人厲聲道,讓他們趕緊離開。
老李見狀馬上招呼他的鄉親們:“大家快來看,我老婆子的腿被他們弄傷了,他們還想打人。”
打人二字一出,現場馬上熱騰了起來。
村民們舉著手里的武器叫囂著:“賠錢,賠錢,賠錢......”
那戴著安全帽的管理人員見對方揮動鐵楸,也帶著工人開始抄家伙。
我見情況有些緊張起來,馬上出面調和。
“大家安靜一下,請安靜一下。”
我站在兩方的中間,只想讓他們將手中的武器放下來。
“你誰啊?哪來的滾哪去,別在這礙事。”
這老李不是個好說話的,見我一個弱女子,便推了我一把。
還好我今天穿的是一雙運動鞋,不然我鐵定在這得崴腳。
“這位先生,你有什么證據證明你是被這工地里的鋼絲傷去的?”我問道。
老李叉著腰,不耐煩道:“我說是就是,咱們村里除了這兒沒有別的地方有鐵絲了。不是這,還能是哪。”
老李的媳婦躺在擔架上,痛苦的神情將整張臉給扭曲著。
腿上的確扎著半邊小拇指那般粗的鐵絲,只是血液有些凝固了,看起來不像是剛剛傷去的。
我心中盤算著,估計是來找事,訛錢的。
不然,第一要事應該是送他媳婦去醫院,而不是什么也不處理在這討要說法。
我懶得理會老李,蹲下身問他媳婦。
“你的腿要是再不去醫院,真的會廢掉。”
女人滿是淚痕的臉上帶著驚恐:“不,我不用去醫院......”
“且不說你丈夫能不能替你要到這筆賠償金,就算要到了,也不會給你治療腿傷。你落下殘疾,他會養你嗎?他會拿這筆錢讓你好好過日子嗎?”
我猜測這個男人想往工地上訛一筆錢,但是自己不想受傷,就讓他媳婦來替他受傷。
這樣的男人都有媳婦,真是笑死人。
老李見我煽動他媳婦,氣得上前揪住我的衣領,將我提著丟在路邊。
“我警告你,少在這里生事。我老李火起來,就算是女人也不會手下留情。”
我掙扎著站起身,拍去身上的塵土。
“有人來給你們村造橋搭路,你們卻用這種方式迎接的嗎?棲山村現在是什么情況難道你們還不清楚嗎?”
我語重心長道:“各位鄉親,你們現在舉起的鐵楸不是在保護自己的村民,而是在傷害自己往后的利益。你們村的年輕人出去上學的,打工的,遷走的,每年流失巨大。這是為什么?”
沒有人回答我的問題。
“因為這個村沒有發展,人們覺得渡船麻煩。以此往后,你們這個村的人只會越來越少。直到最后,變成沒有人的廢棄村。”
“你們別聽這個外村人在這瞎說,我們就要錢,就要賠償金。”
老李叫囂著,繼續煽動村民的情緒。
我的話,說了就跟白說一樣。
此時,另一名管理人員通過上次開工辦儀式的照片認出了我。
“洛總,這是洛銘建設的洛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