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過是霍斯年的激將法而已,我自然不會輕易地掉入他的圈套。
這一晚我照舊睡在自己原來的房間。
只是杜雨生和我媽去了倫敦,杜菲諾這個死丫頭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整個西側樓就只有我一個人住著。
原本就安靜的西側樓,現在更是靜得只能聽得見我的心跳聲。
“轟隆~”
窗外的雨伴隨著雷聲淅瀝瀝地下了起來。
我望著窗外沉悶滾動的雷聲,想起了霍斯年所說的鬧鬼。
忍不住后背脊陣陣發涼。
上網搜了一下中世紀古堡會不會鬧鬼幾個字后,就更后悔了。
推送的全是什么亂七八糟,嚇死人的東西。
我將手機丟到一邊,抱著枕頭穿過明亮的走廊。
走廊只是明亮而已,燭光飄動,自己的影子浮在前面上,還是十分嚇人的。
這種可怕的念頭在這一瞬間,全都涌進我的腦海中。
自己嚇自己,腿都快要嚇軟了。
腋下夾著枕頭,我腳底像抹油了一般走的飛快。
重生以來,我頭一次這么迫切地想要見到他。
來到霍斯年的房門前,我幾乎是捶開了那扇門。
霍斯年皺著眉將門打開。
“這扇門少說也有上百年的歷史了,經不起你這么折騰。”
我繞過他,徑直撲倒在霍斯年的床上。
“你不是想讓我陪你睡嗎?我來了。”
霍斯年扶著門框,顯然沒有想到我會如此直接。
“我是讓你睡在我隔壁,方便讓我使喚你。而不是直接上我的床。”
我沒理他,而是滾進他的被單中。
“你也別想太多,這不是什么額外服務。你放心睡就是。”
霍斯年反手關上門,毫不避諱地躺在我身旁。
也是,他對我又何時避諱過?
我往里面躲了躲,他沒有再靠近,似乎知道我對他的厭倦不是裝的。
“是不是我白天說鬧鬼的事情嚇到你了?”
霍斯年側著身子望著我。
他好像一貫可以準確地洞悉到我的想法。
我點點頭,少有的心平氣和。
“是有點嚇人,我還不想死也不能被嚇死。”
“抱歉,我只是想讓你來陪我,沒想到你真的會被嚇到。”
霍斯年聲音柔緩,歉意真誠。
可我卻像是對這樣的他過敏,我害怕自己會再次淪陷,我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我又開始挑起我和他之間無法跨越的鴻溝。
“柳郁禾被你藏到哪里去了?不過沒關系,趙廷桉會替我找到她。”
說完,我便對著霍斯年扯出一個冷笑。
霍斯年垂眸,斂去原有的情緒。
半晌過后,他又重新看向我,眼里帶著深究。
“到底怎么樣,你才能對她收手?”
“除非她死。”
“她不能死。”
他還是這樣護著她。
我的心沉痛地劇烈起伏。
“你這么護著他是因為你愛她嗎?那你頻繁地出現在我身邊做什么?”
霍斯年眸光微動,伸手緊緊扣住我的手腕。
“我到底愛誰,難道你真的看不出來,感受不到嗎?”
我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嘴唇,摁住胸間流竄的波動。
“愛,是用來守護的。不是用來肆意傷害的。我和她之間,你放棄的,傷害的,從來都是我。”
“她甚至害的我們失去了第一個孩子,可你竟然還不停地從我手中救她,護她。你越是這樣,我越不會放過她。”
想起那個化成一灘膿血的孩子,我就恨不得掐死柳郁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