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廷桉試圖像上次那樣吻住我的唇,卻被我側頭躲開。
我和他的手腕交織在一起,衍生出一些奇異的感覺。
這種感覺是和霍斯年在一起時,完全不同的感受,并且不陌生。
更奇怪的是我不排斥這種感覺。
他的唇擦過我的側臉,心中激起的漣漪,讓我萬分羞愧。
如果我對他的靠近會產生感覺,那我有什么資格口口聲聲說他是玩弄感情的花心大蘿卜?
但趙廷桉比我先一步離開松開,坐回到副駕駛的座椅上。
他神色有些怪怪的,似乎在忍著些什么。
我不是黃花大閨女,稍想片刻就已經猜到了他在忍什么。
整張臉,瞬間開始隱隱泛著滾燙的熱氣。
“你路上注意安全。”
趙廷桉說完便匆匆下車,往車庫外邊走去。
我愣愣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看到正在尋找他的楚肆歡快地蹦跶到趙廷桉的身邊,牢牢挽住他的隔壁滿臉欣喜。
而趙廷桉沒有推開她,而是徑直往外走去,沒有片刻停留和回頭。
他明明知道,我在車里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們的身影。
他為什么不斷地靠近我,引起我的注意,卻又......
我坐在車里恨不得用力給自己扇一巴掌。
竟然會對利用自己的人而產生感覺,我真是愚蠢至極的傻蛋。
想到這,我發動了車子,一腳油門向前駛去,車身擦過兩人呼嘯離去。
后視鏡內的兩人還在慢慢地走著。
我甚至在里面和趙廷桉的視線對上,也就那么幾秒鐘的時間里,卻好像交織了很久。
等我回到住處的時候,霍斯年已經在門外等著。
他靠在車身上,抽著煙神色有些不安。
那輛純黑色車子的后尾燈還亮著,我的心臟卻又緊張地漏掉了一拍。
有一種被抓現成的感覺。
霍斯年見我回來,掐滅了手中的煙頭朝我急急地走來。
看到霍斯年的這一刻,這兩天所有的經歷在我心頭幻化成濃烈的愧疚感。
我下了車,小跑著朝他奔去,緊緊地抱住他。
將頭埋在他的胸口前,在心中不住地向他道歉。
嗅著霍斯年身上的熟悉的氣息,我整顆躁動的心開始沉了下來。
這種感覺叫做安心,而不是趙廷桉帶給我的那些不受控制的情緒。
見我有些反常,霍斯年伸手按住我的頭,在我耳邊輕聲問道:“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嗎?”
我搖搖頭,“沒有。就是,有點想我媽了。”
不能說實話,我就隨便扯了個慌。
霍斯年揉著我的頭發:“她們很快就會回來了。”
我冷靜下來之后,才發現時間有些不對。
他怎么會比我還要早到?現在這個時間,晚會根本不可能結束啊。
“你怎么在這?你不是還要致辭的嗎?”我急急地問道。
霍斯年卻笑道,“你不在那,我哪里有心思致辭。不是什么大事,交給其他人去做就好了。”
“這可是二十周年慶典,你爸爸和你伯伯不在這,你就是最重要的人物。你準備了這么久怎么可以半路跑出來。”
看著他泰然自諾的樣子,我心里越發的著急。
“你要是不趕緊回去,我真的會愧疚很久。你想讓我一直生活在慚愧中嗎?”
良久,霍斯年才緩緩直起身子,“那你一個人沒關系嗎?”
“當然沒關系,你快去吧。我一會兒就上樓洗個澡然后用手機看晚宴的直播,你要好好表現。”
“好的。”
我將話說到這個地步,霍斯年不好再堅持,便上車回去了。
看著車子徹底的消失在視野中,我才回到家中。
經歷了諸多的事情,這一天我實在累極了。
我癱進沙發里,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夢境中,我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漸漸向我靠近。
他牽起我的手緩緩走到一張鏡子前,我看清楚了鏡子里的自己,穿著一條裙子。
是趙廷桉曾送給我的藍色裙子。